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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路人甲,我抢走攻一啦!/作为路人角色的我抢走攻一啦!(432)

终于,竹清平强自压抑的苦痛实在是无法压住,竟是呕出了一口鲜血来。

而魏昧逸则在阴暗的角落,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第259章

日光洒落在他们冰冷的身上,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令他们身上的冰冷驱散半分。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此时静止,一群人静静地望着站在最中央的两人。

如果他们打起来……

那定然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而在场的所有人定然也都会遭殃——无一幸免。

竹清平一袭白衣, 站在聂风村口的稀疏的树林之间, 白衣随风飘动,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是木然,而是换成了坚定与决绝。

他一直是很相信司爵的,但是司爵说出的那些话,令他的心乱了。

那个曾经与他如此之好的司爵,竟然当真是杀害自己师尊令仪真人的凶手。

如果这是事实……

竹清平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最终也只能接受这个真相。

令仪真人, 是他心中最为敬仰的存在, 虽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令仪真人一直在逼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是他知道令仪真人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想要自己获得幸福——即便方式用错了。

虽然令仪真人是杀害他亲生母亲的凶手, 可是他的确教会了自己许多修行之道, 是他人生道路上的指路明灯……

他对令仪真人的感情是颇为复杂的,连他也说不出是敬仰居多,还是恨多一些。

可是, 当他得知的确是司爵杀了自己的师尊之后, 他的心情却并不好。

可他并不憎恨司爵,他恨的或许只是自己。

说到底,司爵与师尊都没有错,他们都只是为了他,难道不是吗?

司爵因为爱他,所以不惧于和令仪真人闹掰也不打算和自己分开, 而令仪真人为了他也想杀了司爵!

这一切,说到最后,皆是因他而起。

若是如此……

若这是事实……

竹清平的眼眸已经满是坚定,他站在这里,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指向了司爵,剑尖已经落在了司爵的脖颈处,只要轻轻一划,便好像能够割下司爵的头颅——司爵没有动。

他的眼眸还是那么平静无波,甚至在默默地鼓励自己。

竹清平闭上了眼眸。

“杀了他!”

“杀——!”

旁边已经有人在起哄,他们并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司爵既然就是杀害令仪真人的真凶,那么就没有必要客气。

竹清平的长剑狠狠挥下——

意料之中的鲜血并未出现。

一截白净的布料在半空中飞扬,直至落在了司爵的脚下。

竹清平的眼中满是痛苦,可是没有后悔。“今日,我竹清平在此发誓,与你司爵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再无任何瓜葛。”

这句话极为冰冷,可是却由于此时场面太过于寂静,而尤其的清晰。

司爵眸色沉沉地望着他,一声未吭,并未解释,也并不挽留。

他像是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竹清平见他如此,便转身离去,没有在看司爵一眼。

众人皆朝他看去,却听竹清平道:“我们走。”

“可……正是杀他的好时候。”有人不愿。

竹清平一双眼眸直直地望向说话的那人,“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愿意放过我们,是我们的运气。”

这话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那人竟是吓出了一声冷汗。

说完,竹清平便直接离开,其余人见在此地最强的竹清平都已经离开,在犹豫不决之后,最终也选择了一同离开,毕竟刚刚许易天动手,很快就占了下风……

即便他们一同去拼这么一次,也显然不会在司爵这群人手下落得什么好。

在确认胜利之前,没有必要打这种必定会输的战。

日光之下,两拨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走在最前方的竹清平心中充满了悲痛与绝望,但他知道,现在他没有资格倒下,因为这是因为他导致的最坏结果……

因为他,令仪真人才会和司爵斗得你死我活。

所以,他已经没有资格替自己的师尊报仇,也没有资格去杀司爵。

他没有资格……

*

是夜,夜朗星稀。

在柔和的烛光之下,先之村长家的气氛显得有点沉重。

清醒过来的临楪祈坐在桌面的一角,澄澈的目光有些纠结地巡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见众人不说话,又缩了回去。

泽音斜斜靠在临楪祈落座的对面墙壁上,一只眼睛半阖着,似在假寐。

另一边,先之阖司爵相对而坐,坐在前厅的最中央。

先之此刻的心情并不算是愉快,他看向司爵的眼神中,有着一种连他都不太确定的复杂。“司爵,你这次行事真是奇怪。你为何当时不说谎呢?”

对于司爵来说,说谎并不是一件难事,而且很显然在那种情况下,只要打定主意不承认,就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说到底,令仪真人昨夜神出鬼没,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算他们前来探查,他们也是不怕的。

只要没有证据,司爵不承认这个事实也没人敢说什么。

“确实,你也说了,不确定令仪真人死没死透。”泽音懒懒地插了一句嘴。

在昨夜,司爵与令仪真人打斗后,他们便在听见打斗声音后后知后觉地赶了过来,自然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令仪真人受了重伤消失,他们又没有追过去,怎么能够确定就是司爵那一击害他丧命?

司爵的目光淡淡地瞥向了窗外,夜空中的聂风村寂静得像是荒野,时不时还有可怖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