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这件事对她仍然有种神迷目眩的吸引力。
T恤被推高,堆拢在锁骨处,她知道下一瞬会发生什么,还是忍不住悬起心脏。
而当期待落实,仿佛拼上最后一块拼图,严丝合缝的舒爽。
但只是一瞬。
因为另一边被冷落了。
她鼻腔里“嗯”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搂郁野的脑袋,朝着另一侧推了推。
郁野立即明白过来,顺应她的期待。
他没有忍住抬眼去看,灯下她的皮肤一片绯红,眼里带着几分雾气笼罩的迷离。
他一直在微微颤抖,无法控制,好像是刚拿证的新手司机,被迫立即开上高速公路,那种紧张无法靠心理克服,是一种纯粹生理层面的反应。
程桑榆手臂来搂他的脑袋,手指伸入他的发间,腿支了起来,膝盖似乎无意识地夹蹭他的腰侧,仿佛极度的无所适从。
他没有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这种明显动丨情的反应让他脑中轰然。
像在做梦。可他也根本没做过这样的梦。
程桑榆第一次觉得前丨戏多余,但这是郁野的第一次,她想怎么样都得让他来掌握节奏,哪怕乱七八糟毫无章法。
他好像是个从没吃过糖果的小孩,被丢进了一个满目琳琅的糖果屋里。
这个喜欢,那个也喜欢,于是这里抓一把,那里抓一把,这个咬一口,那个也咬一口。
这就是他的吻落下的规律——毫无规律。
所幸他总记得随时过来吻她的嘴唇,不然她一定会被那种推高到临界值的空虚感逼得疯掉。
灯光昏黄,月光一样陈列在她的皮肤上。
郁野亲她微微泌汗的额头,手臂伸到她的背后抱住她,好使她与自己贴得更紧。
可她像一段水一样,柔若无骨,仿佛根本捞不起来。
“姐姐……”他哑声说,“你好软。”
程桑榆被折磨惨了,第一次体会到“延迟满足”其实是项顶级的酷刑,她只有气声:“我不是软……”
“嗯?”
程桑榆看他,他好像是真的不懂,而不是装傻。
她实在忍不住,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捉住一根手指。
牵引手指越过织物的边缘,梳开灌丛,在成熟浆果炸开后的罅隙之间停留。
郁野脸烧得通红。
她把他的手指拿出来,灯光下,指尖一层浅浅的透明的水光。
“你可以……”
“我早就可以……明白吗?我一直在等你。”程桑榆气喘吁吁。
她看见他目光变得深黯,明明充满欲色,却矛盾地显出一种清澈的无辜感。
他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指。
下一瞬,低头舔了一下。
程桑榆脑中炸开。
“原来是这个味道。”他仿佛是真的感到好奇。
“……”程桑榆脸也涨得通红,心说你快杀了我吧。
已经探过路,第二次,无须她的指引,他也能自行轻车熟路地找到。
程桑榆忍不住抬腰,同时把脸别了过去,朝向那盏台灯,紧紧咬住唇。
只要她愿意,稍微撑起身体就能看见他修长漂亮的手指,如何出现又消失。
她不想打断他自得其乐的进度,只好继续在已经快要把她淹没的海潮里保持清醒,充血过度真的会感觉到疼痛,努力转移注意力也无法缓解。
她想,她才是
要被他单纯但恶劣的好奇心玩死了。
终于,郁野收回湿漉漉的两根手指,过来拥抱她,把吻落在她唇上的同时,捉住她的手,往下拉。
手指在松紧带处遇到一点阻力,而后滑落进去。
她“嘶”了一声。
郁野看她。
“不得了……”她说。手掌丈量出来的结果,比拥抱的感知要惊人得多。
郁野耳朵要滴血,望着她,半晌,好像还是忍不住,低声含混地说了句什么,她努力听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比你前夫大吗?”
程桑榆忍不住笑出来,“你总算有点普通男人的糟粕了。”
“……你没回答。”
……她也没法直白的回答啊。
程桑榆手指收拢,感觉自己握住的是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
他也轻“嘶”了一声。
“这样说吧……是我买假的,都不敢选的尺码。”程桑榆把目光别过去,热气一阵阵袭上面颊,“……坦白说我现在有点害怕。”
“……你用过假的?”
诡异的抓重点能力。
“……只是个比方。”
当稍觉尴尬的时候,接吻就好了。
程桑榆撑起身体,把嘴唇送上去,唇齿纠缠,呼吸越发混沌急促。
他不舍得离开,拿个东西的间隙都要回来继续吻她,而后才顺着锯齿撕开。
她相信好学生一定在没人的地方熟读过使用说明了,不必让她手把手教。
她放心躺倒下去,久违地在这种等待做准备的过程里,感受到了一丝尴尬而悸动的期待。
他的身影落下来,手臂撑在她的脑袋旁边,深深地注视她的眼睛。
虽然她有点害怕,但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因为他很慢很耐心。
顶起腰腹逢迎,是一种本能反应,程桑榆两臂抱住他的肩膀,感受那种从虚空中被紧紧锚定的踏实感。
可是没有超过十秒。
郁野“呃”了一声。
程桑榆愣住了。
然后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摸摸他的耳朵,“没关系,第一次……”
她往他脸上看,却发现他的表情特别坦然,一点难堪也没有。
“……你不尴尬吗,我安慰你的词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