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不知道有没有见血,但愿深一点,可以留得久一些。
后来又去床上。他怎么折腾她,她都没有怨言,只是一直没有做主观的配合。
但没关系,他知道,至少她的身体非常非常喜欢他。
程桑榆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外头都安静了下来,时间可能已经很晚了。
她很清楚,郁野行为的动机,比起索取,可能更像是想要留下一些什么。
她整个人像是把大水漫灌进了沙漠,处于缺水和洪涝的两个极端。
终于,郁野歇了下来。
沉沉呼吸挨着她的耳朵,带着一种回南天般的潮湿:“程桑榆……不要那么快忘记我。”
程桑榆缓了一会儿,才说:“……最好不要做这种期待,也别给自己做这种限制,你的未来还长。”
“你爱过我吗?”
“……你感觉不到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程桑榆抬起脱力的手臂,摸了摸他的脸,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因为怕自己情绪失控。
“对不起,小野。我还是希望你事业有成,假以时日遇到一个跟你灵魂契合的人,成为她的第一顺位,你们一起养育一个小孩,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我希望你,在成长过程中受到的那些创伤,都能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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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榆离开泊月公馆的时候,外面的街道已经寥无人烟。
车窗开着,头发糊到了脸上,她伸手去摸自己的手腕,才发现发圈弄丢了。
不想关窗,只好一次次地把头发别到耳后。
车开回到了小区里,她不想上楼,下了车,从侧门出去,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走到了小巷的尽头,脚步一顿。
尽头有个小超市,面积很小,生意也没有正门的那家那样好,但开了十来年了,像个熨帖的老朋友。
是夫妻店,丈夫去世之后,就只剩妻子一个人经营。
对过的足浴店,凌晨会有一次交班,在那里上班的大姐,有的会抽烟,所以店主会把店开得很晚,既方便他人,也能为自己多挣两块钱。
程桑榆凡是从侧门进出,都会顺便光顾她的生意。
那么多次,今天才注意到,冰柜旁边支了一个木架子,上面挂着风车、气球等玩具。
程桑榆看了好一会儿,走近,拿下了那个五瓣的粉红色的气球花。
店主正在听书,暂停以后,腼腆笑说:“要其他造型吗?我可以现扎。”
“不用。”程桑榆笑一笑,“就这个。”
“五块钱。”
程桑榆在“支付宝到账五元”的提示音里,转身往回走。
开门时,没想到康蕙兰也刚刚回来,正准备关灯去睡觉。
康蕙兰往她手里看,愣了一下,“……给言言买的?她都不玩这个了。”
“给我自己买的。”
康蕙兰更是怔忡,凭直觉问道:“……怎么了闺女?”
程桑榆不说话,走到沙发上坐下。
康蕙兰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程桑榆攥着气球花,低头看了一会儿,一瞬之后,把脸靠向康蕙兰的肩膀,平静地说:“我跟郁野分手了。”
康蕙兰伸手,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脑袋,仿佛想为她乱糟糟的头发理出一个条理,“会过去的。”
“……嗯。”
/
这并不是郁野出国之前,程桑榆最后一次跟他有联系。
二月份的某天晚上,她正在睡觉,手机在枕头边上振动起来。
她摸过来,眯着眼睛看见屏幕上“郁野”两个字,愣了一下,立即接通。
那边没有出声,只有漫长的沉默。
她不确定是不是打错,于是试着发声:“郁野?”
那边呼吸的声音大了一点,仿佛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也不再出声,也没有把电话挂断,任由这寂静持续下去。
沉默矗立在她耳边,像一座直达天幕的山岳,如此沉重,飞鸟不渡。
彼时是在凌晨,万籁俱寂。
电波逸散,心事下沉,所有尝试都无疾而终。
似乎,这就是故事的终点了。
第48章 “……郁野。”
程斯言13岁的生日,预备前往乌城度过。
正逢乌城办互联网大会,程桑榆她们工作室,受邀参与创业者大会,前往分享内容创业的经验。
原本因为斯言
要过生日,程桑榆不打算去,但斯言听说本次大会将有规模最大的无人机表演秀,就提议一同前去,正好旅游、生日和工作都可兼顾。
同行的,还有她最好的朋友董星灿。
两个小朋友小升初去了同一所学校,又非常幸运地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升上初中之后,家长的管束也没再那么寸步不离,何况董星灿行事一贯非常成熟,甚少让家长操心,在同程桑榆沟通过后,周晴也就同意了此次的旅行——若不是工作实在脱不开身,周晴也很愿意一同前往。
此次出行是自驾,程桑榆和康蕙兰带两个小孩一个车,简念、沈既明、小周带两名员工,开另外一部车。
至于其他员工,工作室拿到了部分大会的听众邀请函,需要的可自行参会,工作室报销部分的差旅费。
出行前一天,程桑榆的行程几经压缩,还是忙到了晚上8点才到家。
进门,斯言正靠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康蕙兰在一旁跟人煲电话粥。
程桑榆问:“行李收好了?”
斯言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没收好我怎么有心思玩手机。”
斯言升上初中,也进入了青春期。
青春期小孩的难搞程度,程桑榆即便早有耳闻,真的到了这个阶段,还是有种以前乖乖的小棉袄,现在怎么突然四处漏风的落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