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春弦[先婚后爱](70)
不想推开。
不会后悔。
短暂的停歇,体温失格,眸光相抵。
“我哥好像是对的。”理智被冲散前,她喃喃自语。
约束她、管教她,好像都是对的。
离了他的管制,不到两个月,她又把自己“扔”到了男人的床上。
长驱直入的吻压了下来,周遭束缚尽褪,大脑疲于应对多余思考。
再度坠于楚宴的节奏里,几近溺蜷。
冰岛的夜晚不似京临繁华,没有人家的灯火橘黄。余光里,只能瞥见一抹皓月当空,清冷妩美。
“在想什么?”楚宴最后重咬了她一下,才堪堪放开。
“……没。”
“在我的床上,想别的男人?”
楚宴身子一顶,沈可鹊犹如花蕊被风拂过,止不住地纤颤。
她想狡辩,唇却被人缠住。
月色遥远,在视线里朦胧成了白光,她捉也不住。
“呜”地一声嘤咛,从喉间不自觉地流出,指尖蜷起,在他袒露精干的后背重重留痕。沈可鹊整个人红透,声音也碎得不成样子:“……疼。”
“嗯?”
耳后一段肌肤被温热裹住,像是汩汩温泉水而经般。楚宴的声色染上情动,更是诱人:“怎么个不舒服法,我帮你揉揉。”
“是这儿,还是这里。”他声线挑逗,彻底撕去绅士伪装。
玩劣地揪着她不放。
“嗯?怎么还不说,babe不说,我怎么知道是哪里?”
像是静泊的湖面,被片舟经过,推开了圈圈涟漪不止。
好像不止是疼,更是绵绵密密、欲压却盛的痒。
“哦。”
更汹涌的吻落下,沈可鹊应付不暇。恍间,仿佛听见山谷空灵、惟余袅袅溪水——
“转移注意力,就不感觉不到了。”
-
次日醒来,身边早已没了人影。
沈可鹊强撑着坐起来身子,四肢都快要散架。她很难不第一时间在心里咒骂上楚宴一句……
平日里以温尔示人,难为他装得那么严丝合缝。
床头柜上压着他留下的字条。
“今天有会,白天不在,有事联系宋观。”
笔锋凌锐,遒劲有力,倒是与昨夜的他极贴合。
见字如人,也不无道理。
沈可鹊也懒得和他客套,懒洋洋地抬手从柜上捞来手机,拨通宋观的号码。
响铃两声,被接起:“小沈总。”
“宋助,你在哪?”
宋观没回答,只是说:“您有什么吩咐?”
“饿了,”沈可鹊和他也没什么可客气的,“今天楚宴把我丢给你了,他和你说了吧?”
“知道,楚总吩咐过。”宋观毕恭毕敬。
“发几个餐厅过来吧,我选好,你载我过去。”
“好的。”
沈可鹊耗了大半管的遮瑕液,才将白皙脖颈上的红痕勉强遮去。
累得她手腕发酸,她气得不行,恨恨地给楚宴发去消息:【睡完就跑!!!渣男!!!】
对方大概在忙,她又发泄了几句,也不见回音。
宋观做事又快又利落,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将几家餐厅整理成一个文档,还贴心地标注出了优缺点和推荐菜品。
不亏是楚宴的特助,行事完全符合他的风格。
只不过和她完全不搭。
比起这些优缺对比,她更在意哪家餐厅的风景更美。
最终选定一家号称“日落最佳观赏点”的西餐厅。
坐在宋观的后座,沈可鹊耐不住无聊,找他搭话:“你跟你老板多久了?”
“20年到现在,”宋观回答得很快,“整四年。”
“2020年八月……”沈可鹊唇间复念几遍。
是那件事发生后的一个月,也是她在沈青长施压下度过得最怀疑自己的一段时间。
如今只是提起,她心情就难免低落。
“哦……”沈可鹊点头,“那好久了。”
这话也是在对她自己说的。
她将往事都压在心底,转而挑眉试探:“那你是不是对楚宴很了解呀?”
宋观觉得前方有陷阱,迟迟没出声。
沈可鹊双臂环在身前,下颌轻扬,煞费心思地继续游说着他:“你看,你偷偷告诉我楚宴的事,我帮你从他那里谋点好处来,这不是合作双赢嘛。”
怎么也是从小耳濡目染沈书文的谈判法则,她正经起来倒有几分唬人。
“你不过是他手下一个打工的,犯不着如此忠心耿耿吧。”
她铺垫这么多,不过也只是想了解楚宴些:“我是他名义上的太太,总不至于害他的吧?”
几分钟后,宋观还是不为所动:“小沈总,老板的私事我实在不便透露。”
沈可鹊泄了气,怏怏地向后靠去。
“行吧,”她眼眸一动,“其他无关紧要的呢?”
“楚宴他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将沈可鹊送至餐厅包厢,宋观撤身出来,看着时间,给楚宴拨通电话。
等了一阵,才被接通。
“老大,小沈总已经过来餐厅了,”宋观如实禀告,“是您猜想的那家。”
“嗯。”电话那边的楚宴声线听不出情绪。
“而且,她还问起了您的兴趣爱好。”
楚宴的呼吸一怔,眸色稍有松动,喉结上下动了动:“你说了什么?”
“压力大的时候,习惯靠调酒解压,”宋观沉声,“都照您吩咐。”
“知道了。”
密闭车体里,楚宴的神色淡绻,英挺的眉梢一挑。
隽秀温尔的面上,不露声色地勾起唇角弧度,眸底轻亮了些光。
日头渐落,暖洋的光线倾斜,将深邃线条勾勒出淡淡一圈的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