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悖论(110)
她此时看起来像个小女孩。
席则心脏发软,双手捧住她的脸,轻柔地吻了吻她额头,低声哄:“音乐和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直吗?
应粟抿了抿唇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席则忽然弯腰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将她奔跑时松散的鞋带,慢条斯理地系上了一个蝴蝶结,又细心地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包已经湿掉的纸巾,抽出两张,将她黑色鞋面上溅到的泥点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应粟垂眸,只能看到他低头时露出来的一截冷白修长、弧度优美的后颈。
她忽然心动的不行。
在席则站起来的时候,她猝不及防拽住他的衬衫衣领,将他一把拉向自己,仰起头重重吻住他,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撬齿,勾舌,深吻。
席则愣了一瞬,随后笑了声,捧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箍进自己怀里,更加强势地回吻她。
湿淋淋的舌头被雨丝席卷,夹了一丝凉意,却很快融化在唇舌交缠的炙热温度里。
席则吻着吻着便有些失控,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掌扣住她后脑,软舌向她喉咙深处搅弄,然后勾着她,放肆又霸道地舔/祗、含吮她口腔每一寸。
激烈交缠的滋声与耳畔的呼吸声同时放大。
他们像两个醉酒的人。
在车来车往的街道旁,在暴雨的深夜里,旁若无人地吻得动情。
直到应粟喘不过气来了,才轻轻咬了下他舌尖,微喘着说,“我们去开房吧。”
席则舔了下她唇角黏连的银丝,声音又哑又欲,“为什么不回家,要去开房?”
“公寓离这边太远了。”
席则挑眉,笑得有点痞,“姐姐,你忍不住了呀?”
应粟锤了他胸膛一下,“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去不去?”
“去。”
应粟掏出车钥匙,像牵小狗一样牵起席则,快步往停车区走。
但他们却都同时定住了一瞬。
席则察觉到一道偷窥的视线,回头往公园门口望去,黑色人影迅速躲到了旁边的大树后。
他眉心皱了皱,但正事在前,他没心思去逮人。
应粟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猛然往前看了眼,自己那辆默不起眼的白色奔驰斜后方停着辆黑色幻影。
安静、尊贵,肃穆,却像一头深夜里蛰伏的猛兽。
应粟四肢僵住,浑身血液开始倒流。
一种源于身体的直觉,让她一瞬间就确定了,坐在那辆车上的人是谁。
……傅斯礼。
第51章 Butterfly暴烈的、尽情的、……
应粟脚步凝住的刹那。
黑色幻影的主驾门缓缓打开。
她呼吸不由屏住,视线略微慌乱地向席则方向瞥了一眼。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她异样,眉心轻动,缓缓抬眸,不动声色地望向了那辆黑色的车。
车上徐徐走下一个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冷峻,气势强大。
但他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明显是个司机的身份,不像是主人。
不过一个司机都能拥有如此凌人气场,那这台车的主人该是何等地位。
男人不紧不慢地系上西装领扣,余光不善地扫了席则一眼后,缓步走到应粟面前,微笑着弯腰颔首,“应小姐,别来无恙。”
应粟避无可避,转过头来,扬起一个客套的笑,“宗叔,好久不见。”
眼前这个男人是傅斯礼的最大心腹兼总助宗绍阁。
他果然来了。
应粟深呼吸,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幻影的后座,里面情形被防窥玻璃遮挡的严实。
但她确信,他一定在。
“宗叔,怎么会来这里?”
傅斯礼说回来和她亲自谈股份的事,难道就是现在?
“来接人。”说着,他向两人身后招呼了声,“宣小姐。”
——宣青。
应粟竟然忘了,他的正牌未婚妻也在这里。
这场面真是有些可笑。
宣青和宣白一齐走了过来,宣白吊儿郎当地问:“是不是姐夫来了?”
宣青警告了他一眼,尔后温婉地对宗绍阁笑道:“宗叔,麻烦您了。”
“不敢当。”宗绍阁对她做出了个请的姿势,“先生在车上等您。”
“好。”宣青笑了笑,回头对宣白说,“小白,你开车回家吧,别在外面游荡。”
“知道啦!姐,你放心吧,别让姐夫久等,你赶紧上车。”
宣青收紧手指,回身的时候,不轻不淡地在席则身上落了一眼。
有一句话终究没忍住,“我很喜欢你的音乐,希望你能不忘初心,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席则抬眼,和她对视了一秒钟。
“应小姐,再会。”
宗绍阁和应粟道别,转身跟上了宣青的背影。
-
应粟和席则没有再去开房,而是直接回了公寓。
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
本是最疲乏的时候,但他们做了整整四个小时。
是应粟主动的,她今晚格外的疯。
一进门就将席则堵在玄关处亲吻,急切地解他皮扣,脱他衣服,咬他喉结和锁骨,在他漂亮的胸肌上印下一个个滚烫的吻。
席则被她的热情点燃,两人一路吻一路跌跌撞撞地滚到沙发上,衣服散了一地,凌乱交叠着。
他想给她最好的体验,把她抱坐在沙发上,然后他跪到地上,握住她两只皙白纤细的脚踩在自己肩上,顺着她小腿吻上去。
茶几上的花盆被他们刚才的动作撞翻在地,几束新鲜的弗洛伊德躺在白色地毯上,散发出幽微的馨香,拨开娇嫩的软瓣,香味越发馥郁,夹带些类似果香的甜腻。里面艳红的芯还坠着晶莹的水珠,在某种沉热的气息中,慢慢融化成汩汩暖流,顺着狭窄的缝隙淌在地毯上,洇成一团团深色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