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野草一样(85)
他说的绕,可叶滔韬却听懂了,她选择不懂装懂,“我不理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和陆得淼要掰扯这些话题,还不如顶着俩核桃眼去上班。
“虽然你现在不爱他了,但你曾经很爱很爱,曾经你给他的爱远比现在你给我的爱要多得多,对不对?”
叶滔韬像是进了盘丝洞,被陆得淼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缠得受不了,“你这是刻舟求剑,这根本没有可比性,那时候我还不到20岁,正是把爱情当做一切的年纪,如果我现在还是以从前的心态对待爱情,只能说明我多年没有长进。”
恋爱脑当一次就够了。
“而且......”
“你......”
两人同时出声,陆得淼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听着叶滔韬一字一句道:“而且,我现在真得恨死郑安了。”
狗男人怎
么不去死,时隔多年还坑了她一脸血。
陆得淼眼眶发酸,不依不饶道:“可是,我什么话都给你讲,什么都给你说,你却始终对我有所保留,你不觉得这对我很不公平吗?”
“我又没有要求你什么都告诉我啊。”
叶滔韬说完就后悔了。
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让耗尽了她全部的能量,她实在是太累了,自顾不暇无法再为其他人提供情绪价值。
果然,陆得淼的眼泪立刻落了下来,他恶狠狠地道:“叶滔韬,你混蛋!”
他摔门离去,独留叶滔韬在狭小的卧室里久久不能回神。
完了,她怎么觉得自己成渣女了。
陆得淼失魂落魄地蹲坐在马路牙子上。
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爱上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呵呵,他付出了这么多,结果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寒风吹过,他打了个寒颤,一眨不眨的望着楼梯口,不知过了多久,他蹲的腿都麻了,终于下定决心,起身离去。
他觉得天气还不够冷,再冷点把他冻得失了直觉,也就不会感觉到痛了。
昏暗的酒吧中,他被簇拥在中心。
“陆少这是终于要回归了?”
狐朋狗友们打着酒嗝,和他挤眉弄眼。
陆得淼只当听不懂,一杯接着一杯豪饮。
冲破耳膜的电子音乐和无序的环境没能带给他快乐,他想要如过去一般沉沦,却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时间。
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拿起球杆,走向台球桌。
“打一局?”李长瑞跟上,和他勾肩搭背凑在一处。
“怎么回事,一整晚耷拉个脸,和滔姐吵架啦?”
“不提她”
不仅吵了,还没发挥好,憋屈死了。
“好,不提不提,出来玩,开心点嘛!”
公司进展顺利,营业额节节攀升,朝汐作为一个小众品牌短短时间就收到了中产的青睐,在这个时间节点,能让陆得淼垂头丧气的也就只有叶滔韬了。
陆得淼俯身开球,伴随着砰的一声,两颗彩球入袋,周围响起欢呼声。
“行啊。”
“不愧是陆小少爷,就是会玩。”
陆得淼再次看了眼手机,紧紧攥住球杆,默然不语。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冰箱里那两块咖喱。
牛肉没有提前化冻,这个点回去,咖喱饭是来不及做了。
都是叶滔韬的错!怎么还不给他打电话?
第50章 搁置争议纯粹的理想主义者遇见了一口……
叶滔韬一直都知道自己很会吵架,上到该遭天谴的领导下到惹事的学生就没有她吵不赢的。正是因为擅长吵架,所以她不擅长低头。
用叶盛的话来说,她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见了陆得淼的眼泪,就是块顽石也心软了。
她觉得自己在欺负老实人。
老实人陆得淼是个纯天然的浪漫主义者,他的浪漫从设计作品一路贯穿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他相信爱情、向往爱情,性子细腻的同时在一些事情上又有着飞蛾赴火般的执拗。
可偏偏这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遇见了她这口已经干涸的枯井。
他知道陆得淼想要什么,但她交不出他想要的东西。
她早就过了相信爱情的年纪。
有一段时间,她认为爱情是天边的霞光,可望而不可即,但至少存在。
工作之后,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悲剧”,觉得自己还是保守了,爱情是什么?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唯心主义者的究极幻想,仅停留在纸面上的理论。
简而言之,不存在的东西。
爱情建立在绝对信任的基础上,但人的本性是自私的,让她百分百去信任一个人,她做不到。
至于陆得淼,他年纪轻,还明白不了这个道理。
世界上没有完全契合的两个人,更别说他们性格南辕北辙,未来,他们一定会产生分歧,一定会产生矛盾,当细碎的矛盾磨光了最初的悸动,陆得淼就能理解她此时此刻的想法了。
叶滔韬叹了口气,伸手打散了呼出的白雾。
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可她希望这天来得慢些。
至于现在,她要去哄人了。
晚八点半,陆得淼终于收到了叶滔韬的电话。
他眼睛一亮,立刻接通,冷冰冰地问了句:“怎么了。”
电子音乐顺着电话震得叶滔韬耳膜发疼,陆得淼的所在地不言而喻。叶滔韬倒没觉得生气。陆得淼以前是正统二世祖,能玩会玩,和她吵了一场,还没吵赢,去夜店发泄一通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