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156)+番外
两套房子都在同一个小区,来回很方便,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上楼前,付迦宜拉着他去超市买了点新鲜蔬果,准备在新家正式开一次灶。
一进门,程知阙扫了眼四周,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住进来?”
付迦宜给他递去一双新的男士拖鞋,“我没打算住进来,正好这里离叶禧的公司近,我想着把这房子留给她住。”略微顿一下,补充一句,“等四合院什么时候装完了我再搬,中间省了一趟折腾。”
程知阙笑了声,故意逗她:“这么迫不及待和我同居?”
付迦宜迎难而上,笑盈盈地说:“是啊,不可以吗?”
程知阙一时心痒,扣住她后颈,想去吻她。
吻还没落下,被她巧妙躲过去。
付迦宜双手撑住他胸膛,叫他先等等,笑说:“正好说到这个,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程知阙说:“说来听听。”
“等我搬走了,你那套不是空出来了吗?不如留给小玉住,她们俩离得近,也好互相照应。”
程知阙将她按在墙上,低头,“依你。”
腻歪了片刻,付迦宜腿软得不行,扶着柜子缓了会,撸起袖子,亲自下厨做晚饭。
寒冬腊月,屋里热气融融,她哪也不想去,只想跟他待在一起消磨时光。
这个节日没什么特殊,意义却大不相同。
夜深人静,很自然地纠缠到沙发上。
程知阙为她铺垫前奏,说各种露骨的情话,亲眼看着她动情。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分开,付迦宜有点急,呼着粗气,尾音发软:“快点……还做不做了。”
程知阙单手拄在她耳侧,慢条斯理的语气:“求我。”
付迦宜被撩得难捱,只好说:“……求你了。”
程知阙这才如她的愿。
中途,他在她脚背落下一吻,不知从哪掏出一条链子,系在她脚腕上。
付迦宜看着镶在链条上的和田玉,断断续续地说:“其实你之前送我那条,还在的。”
“不是扔了吗?”
“嗯……当时想扔来着,没舍得。”
“睹物思人?”程知阙低声说,“上次是谁说,这些年一点没想过我。”
她缠住他的肩膀,故意转移话题,喊他程老师。
程知阙意味不明地笑,动作不由狠戾了几分。他喜欢她这样,一半纯一半欲,由生涩到轻熟,在无微不至的教导下,越来越放得开。
情和爱方方面面,她的确是被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一起厮混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凌晨将过,付迦宜没留在这过夜,简单洗涮一遍,一起下楼,送他到小区门口。
泠然的夜,雪势未歇,栏杆上挂几个红灯笼,年味洋溢。
程知阙揽住她肩膀,“真不跟我回锦园过年?”
付迦宜笑着摇头,“下次一定。”
程知阙低笑,“这两天什么安排?”
“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叶禧白天就过来了,我们俩一起过年。”
程知阙摸摸她的脸,“快回去吧,外面冷。”
她坚持要目送他上车,瞧见尾灯渐渐远成一个萤点。
回到楼上,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个澡,直到确认他安全抵达才放心入睡。
一夜无梦,付迦宜睡到日上三竿。
等叶禧来了,在外送软件上叫了份年货,往门口贴一副对联,也算是辞旧迎新。
她们过年实在没什么仪式感。
吃过年夜饭,两人挤在一起用笔记本看综艺,电视里放春晚,付迦宜心思不在这上面,手里捏着手机,给程知阙发消息,问他那边情况如何。
程知阙隔十几分钟回复一条几秒的语音,那边环境嘈杂,被风声裹挟。
——“和往年一样,没太多新鲜的。主要是很想你。”
心脏像被什么不具象的东西挠了一下,发软发痒。
付迦宜正和程知阙聊得起劲,没注意到叶禧去阳台一接一拨打了两通电话。
叶禧一个人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浑身被冻得冰凉。
飞机上和她邻座的那个叫关旸的男生打过来,跟她聊两句工作上的事,转念开始嘘寒问暖;至于拨出的那个私人号码,实际是付迎昌的。
隔11739.17公里,想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仅此而已。
18年除夕,有人恋爱蜜里调油,也有人生生割掉满目疮痍的脓包,决定开始一段新感情。
从一而终毕竟是童话节选,只有极少数人有幸成为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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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付迦宜陪程知阙去参加他朋友的聚会。
杨自霖也在场,身边多出一个新人,这次变成音乐学院的学生。
无论当初怎样一番纠葛,上次那个舞蹈生到底不是例外,已经成了过去式。
有个跟他比较熟的男人说:“果真,没有人能永远十九岁,但老杨身边的莺莺燕燕可以做到。”
杨自霖嘴里叼着烟,捂住怀里女生的耳朵,笑骂一句:“你他妈是真见不得我好——别闹,哥们儿现在是真从良了。”
付迦宜在对面坐着,忍不住跟程知阙小声吐槽:“他是不是当着每一任女朋友的面都这么说?”
程知阙没否认,“以后少跟他接触,别学坏了。”
付迦宜一记眼神投过去,仿佛在说:我们只是偶尔来往,明明你跟他接触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