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189)+番外
“那另一件是什么?”
“能够跟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付迦宜抱紧他,心满意足。
程知阙一手抱她,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向来稳重的人,竟从举手投足间看出几分焦急。
付迦宜抱着双臂倚在一旁,笑说:“你在做什么呢?”
程知阙说:“预约一下产检,明天就去。”
“有那么急吗?你明天不是一天的会?”
程知阙笑了声,说自己哪还有心思开会。
惊喜过后,两人不由推测起怀孕的周期。
往前推一个月左右,他们当时不在北京,跑去苏州小住,付迦宜觉得应该是那时候怀上的,毕竟那段时间的频繁程度过犹不及。
隔天去医院,检查结果一出来,还真跟他们猜的一样。
真要论起来,他们之所以那么频繁,还是源于她的一件衣服。
去苏州前,付迦宜在衣帽间收拾行李,把要带的衣物归整装箱,在角落里意外找到一条没穿过的仿中式旗袍,是当年和沈铭玉一起定制的那件,因为衣服前襟的镂空设计太性感,不好穿出门,被她闲置至今。
好巧不巧,被程知阙看到了,把衣服塞进行李箱,一同带去了苏州。
用他的话来说,也可以经常拿出来穿穿,就当作情.趣内.衣了。
事实上,这条裙子没穿几次便报废在了他手上。
她发现,他真的很喜欢在做的时候看她衣不蔽体的样子。
从医院回来,两人去了趟锦园,把怀孕一事告诉老爷子。
沈仲云最近身体欠佳,面色沾了点憔悴,听见这个好消息,当即眉开眼笑,喊来会算命里的老师傅,精挑细选出几十个寓意周全的字,供他们给孩子起名用。
程知阙说这事先不急,留着以后慢慢选也不迟。
沈仲云笑呵呵地应下来,转头跟老战友们通电话去了,看似问候,实则狠狠炫耀了一番。
陆陆续续过了一个多月,杨自霖和钟课他们带着补品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付迦宜正和远在巴黎的付晟华视频通话,聊的话题也离不开给孩子取名,双方长辈就差把词典从头翻到尾。
付迦宜一边含笑应对,一边给身旁的程知阙投去一个求救眼神。
程知阙挑挑眉,适时把手机接过来,给她解围。
杨自霖翘腿坐在沙发上,在一旁瞧着,连“啧”两声,扭头问钟课:“老程如今都老来得子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赶进度啊?”
钟课微笑道:“生娃这事急也没用,还不如随缘。”
杨自霖恨铁不成钢:“要我说,你和小玉起码得先把婚事定下来吧?这都在一起多少年了。”
“在准备了,等她生日就求。”
“那敢情好啊,到时我帮你出谋划策。”
互相调侃几句,话题不知不觉又绕回来。
杨自霖说:“我爸像老程这岁数的时候,我都上初中了,当时还和班里女生搞早恋呢。”
钟课接过话茬:“当着没出生孩子的面,你就不能正能量一点。”
“这还不正能量?要是这胎是个男孩,我这做叔叔的就教他游戏人间,要是个女孩,我就把那些套路跟她讲清楚,自小耳濡目染,谨防上当受骗。”杨自霖话锋一转,对付迦宜说,“要不你俩辛苦点,趁老程还能生育再要一个,干脆凑个好字算了。”
程知阙皮笑肉不笑:“操心你自己就行,别到时候连老来得子这点乐趣都体验不了。”
杨自霖做痛心疾首状:“你的话像刀子,怎么这么伤人啊。”
付迦宜在一旁听着,不顾形象地笑得前仰后合。
送走他们俩,程知阙问她要不要回卧室休息会。
付迦宜点点头,说有点困了,想睡个午觉。
程知阙说:“抱你过去。”
付迦宜笑说:“这么短一段路,走起来不累的——怀个孕而已,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自从她怀孕以后,程知阙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凡事亲自上手。
她总觉得他这是太过紧张了,但也能理解——他待她有种不容自己出现一丝纰漏的情怯,是深沉的爱意,也是责任。
午后阳光正盛,卧室窗帘没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付迦宜人有些犯懒,抬手抚摸程知阙的眉眼,一下又一下。
程知阙捉住她的手,在她手心亲吻,低声说:“迦迦,我想了想。”
付迦宜说:“什么?”
“孩子的名字就由你来起,小名交给长辈们。”
付迦宜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很轻地说了句好。
以你的姓,由我冠名。
这是最诚恳的一种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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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迦宜怀孕三个多月开始孕吐,倒不是吃什么吐什么,而是看到特定的人会起反应。
这些特定的人中包括程知阙。
负责给付迦宜做产检的医生说,每个人的孕反程度不同,这阶段避免不了,除了饮食调理和物理疗法以外,还需要尽量远离过敏源。
那阵子程知阙别提有多烦恼,和她无法亲近不说,还被迫从主卧搬了出来。
付迦宜也很无奈,最严重的时候,但凡他靠近一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都会受不了,赶紧捂住嘴跑去洗手间吐个昏天黑地。
程知阙自是心疼得紧,见招拆招,直接把沈铭玉喊过来陪她,自己则睡到隔壁次卧,每天时不时从主卧路过,离远瞧一眼她。
那几个月也是付迦宜嘴最刁的时候,经常想吃一些稀奇古怪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