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夜(76)+番外
花洒开关被拧开,付迦宜被热水浇湿,薄薄一层面料,严丝合缝地贴合曲线,半透不透。
程知阙带她出了淋浴间,一路辗转,走到镜子前,他右手绕到她身前,抬起她下巴,要她看着镜子里浑身泛红的自己。
付迦宜闭上迷离一双眼睛,不去看这种过分靡乱的场面,听见他低低一声笑,呼出的热气洒在她耳后那块皮肤上,她腿脚不受控地发软,感觉自己快要融化。
半晌,付迦宜被放到台面,童子功舞蹈傍身,她身体柔软度太好,他故意将她折叠成各种羞耻模样,哑声在她耳边说:“这样才是被随便操控的玩偶。”
付迦宜屏住一口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程知阙安抚一样搂住她,又说:“你在我这,从来不是玩偶,是珍宝。”
他今天似乎格外温柔,一举一动以她的感受为主,完全照顾到她身心。
性本身能制造出一种特有的晕眩感,她沉浸其中,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里得到超负荷的满足。
在热意弥漫的浴室度过漫长一段时间,再出来时,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
程知阙扯过吹风机的线,耐心帮她吹干一头长发,抱她到床上,扯过被子给两人盖上。
背部陷进柔软床面,付迦宜勉强找回一点感知能力,窝在他怀里,清了清发涩的嗓子,问他:“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边的?”
程知阙说:“问的老方。”
付迦宜说:“……我明明跟方叔说过,一定要跟你保密。”
程知阙笑了声,“如果这些话都套不出来,我前二十几年白活了。”
付迦宜隔几秒憋出一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舟车劳顿,外加这两天少眠,程知阙这会已经有了倦意。
见他许久没出声,付迦宜适时沉默下来,闭眼假寐。
过了片刻,程知阙喉结滚了滚,突然喊她,嗓音沉哑:“迦迦。”
付迦宜睁眼看他,“怎么了?”
“关于今后回不回国,我有话想跟你说。”
付迦宜一愣,转念问道:“别的我不想听,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有朝一日,你一定会回去吗?”
“……是。我不想骗你。”
“我知道了。”
程知阙眼里浮过转瞬即逝的深意,“不准备说点别的?”
付迦宜摇摇头。
原本的确有很多话想说,但于她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谈不上有多失望,只是突然明白,或许过程大于结果才是真谛。
她恍然发现,抛开那些暂未发生的触及到底线的矛盾和冲突,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几乎有十足的包容度。
这种包容更像指缝溜沙,已经有漏掉的预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流逝。
一时无言,两人心照不宣地泛起沉默。
程知阙抬眼看她,目光探究,像在观察她的微表情。
付迦宜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双臂环住他脖颈,微微一笑,用肢体接触去转移他的注意力。
距离拉近,她能清晰瞧见他眼底映出的独属于她的影子。
再如何抵死缠绵,也依旧敌不过不带任何爱欲的交颈亲昵。
她过分迷恋这种温情脉脉的对视瞬间,却也转瞬清醒。
见她视线略微发直,程知阙问:“怎么了?”
付迦宜随便扯一个话题:“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是不是也太好哄了。”
程知阙由着她转移话题,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纤瘦腰肢,笑出一声,“那你说说,还需要我怎么哄你,我一定照做。”
第35章
付迦宜笑了笑, “你问我吗?这跟考试的时候带小抄好像没区别,而且像你这种优等生,应该也不需要我来教。”
程知阙勾唇, “偶尔调换一下角色有什么不好?”
“你教会我很多, 各方面的,也正向改变了我, 可如果反过来的话,我不知道你能从我这里学到什么。”
程知阙搂紧她,低声说:“学到了很多。”
付迦宜好奇:“比如有什么?”
“比如, 知道自己也可以被坚定地选择。”
听出他语气里的认真, 付迦宜看着他,一颗心脏发软。
清醒归清醒,她到底不是铜墙铁壁。
程知阙用手遮住她的眼睛, “先别看我。”
光影隐匿, 其余感官被放大,付迦宜捕捉到他平静语调中的变化,掺杂了歉意:“迦迦, 往后别再为我伤心了,我这种人不值得。”
水乳交融过后,身体得到过盛舒展,两人都静下来,更适合袒露心扉, 说出这些话。
他在说辞方面向来圆融, 不久前在车里,或许可以拿甜言蜜语哄她, 可远没有这一刻来得真切。
感受到掌心下她薄薄的眼皮在颤动,程知阙顿了顿, 尝试之前从未有过的自我剖白:“我很少跟你提及我父亲的事,他的脸在我这,印象越来越模糊,但他本身对我影响很大。我母亲是他第二任妻子……”
程闻书十九岁生下他,二十一岁才嫁过去,婚后谈不上有多幸福,一年见不到丈夫几次,到头来只为自己赢得了虚名和体面。
他们商讨离婚那年,他刚满十岁,有次从外面回来,恰巧听到父母谈话。
程闻书的意思是,属于她的那份财产她会拿走,至于其他的她不想要,包括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