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迪克觉得泽利斯一定做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即使他足够冷静和理智，却也依然难以抵抗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悸动，这种恐惧仿佛深入骨髓。
好在作为夜翼的迪克·格雷森早已习惯了与恐惧作对的感觉。
“惊喜二选一！”泽利斯在疯狂生长的黑色触须丛中拼命的狂奔，语气却依然轻快、带着独属于混中乐子人的轻佻态度。
他身上漂亮的圣衣被触手撕成露肩、露腿的高定款。
“要么是克总发糖，要么是海鲜市场暴动。显然咱们今天的运气很好，是克总发糖！——沃日这玩意儿怎么还带美瞳效果？”
泽利斯短暂的停下脚步，他指着一个眼球变成鱼泡状的利爪尖叫。
完蛋了，这名可怜的利爪一定是偷偷吃原本用于献祭泽利斯做辅餐的摆在桌上的海鲜了。
此刻祭坛已化作克苏鲁降临的温床，某个议员正兴奋地把自己泡进弥漫着恶臭腥味的海水里：“赞美猫头鹰之子！我的房贷终于能转给邪神代还了！”
作为猫头鹰法庭古老议会的成员之一，他穷的离谱。
毕竟没有任何人能保证他们的家族能一直处于哥谭市中流砥柱的位置。失败的投资、与韦恩企业的竞争，搅合进阿卡姆疯子们的邪恶计划都有可能令他们破产。
“阴影…… 是猫头鹰的羽翼。” 一位女议员在意志鉴定失败后，她呆愣的看着这些拔地而起的充斥着危险与亵渎的巨型触手。
她的脸上逐渐出现了兴奋的光芒，再次申明。猫头鹰法庭议会的成员作为邪教徒总是成功的。
触手轻而易举撕开了她的身体，露出底下跳动着的心脏。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她的大脑早已被宗教狂热分泌的多巴胺淹没。
她被触手举在空中时，那浑浊但迸发出强烈的、爱意光芒的眼眸。在她的眼中，泽利斯被触手割开的小腿在喷溅银河，每个关节的律动都在演绎古老的猫头鹰诞生之初的规律。
这是……猫头鹰之子的力量啊，尽管猫头鹰之子正在利用它们摧毁猫头鹰法庭几个世纪以来的建设。
但……那是她最爱的人、她最爱的孩子，他们的种子，她的神。
他当然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正用强大的力量撕碎自己，如此完美的、耀眼的猫头鹰之子的，将这份阴影与亵渎的赞歌传递给全世界吧。
这些不断更新迭代苟活了三个世纪的老东西，终于在现实溃烂的时刻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们不是寄生在历史褶皱里的衣鱼，也不是躲在阴沟中窥视这座光鲜城市的老鼠，他们是神明降临的引路人，哪怕他们的神明正将他们如同垃圾一般摧毁。
也有少部分的议员意志检定成功了，他们当即意识到这是猫头鹰之子不愿融入他们血脉后的反抗，猫头鹰之子宁可毁灭他们数百年的努力也不愿意与他们融为一体。
猫头鹰之子不愿意将自己奉献给猫头鹰的伟大事业，甚至与内鬼合作准备将这一切尽数摧毁。他们怎么可以接受？
他们憎恨的望向正与那位卧底利爪手牵着手跑路的猫头鹰之子，浓郁、扭曲的爱转化为了憎恨，可他们立刻意识到他们仍然爱着猫头鹰之子。
正因如此，猫头鹰之子绝对不能摆脱猫头鹰的阴影。
他们咆哮着对仍然还能动弹的利爪们咆哮着：“抓住猫头鹰之子，将他带回来。他永远都是属于猫头鹰法庭的。”
利爪们一边躲避着触手的袭击，一边忍受着身体发生的异变，但收到命令后，早已刻在他们本能的猫头鹰图腾立刻向他们的身体发出了指令。
利爪们立刻朝着泽利斯的方向追去，他们对猫头鹰法庭据点的熟悉程度令他们比泽利斯和夜翼速度更快，几名利爪拦在了泽利斯和夜翼面前。
夜翼立刻将泽利斯挡在自己身后，他抽出利爪所使用的爪刀，浑身的肌肉绷紧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在如此动荡、摇晃，仿佛末日将倾的环境下，两个阵营仍无法和谐相处。
有一些利爪身体已经出现了变异的特征，他们的腮帮子鼓起来甚至顶开了部分几乎是嵌在他们面颊上的面具，鲜血顺着他们下颚的弧度不断滑落，还有的利爪裸露出的皮肤已经化作了深色的鳞片，眼睛外翻。
手掌处长出了类似鱼鳍一般的东西。
他们正在向深潜者的方向发生快速的演变进化，人类的进化本不该如此迅速，时间好像被压缩成了一个小点。
在这召唤克苏鲁的仪式上，所有人都会逐渐变成深潜者的模样，拉莱耶永远会容纳人类……只要他们以深潜者的姿态出现。
这是靠什么来决定的？体质？还是意志呢？
泽利斯连忙看了眼自己只有41点的体质，怕怕的。
不知道自己变成一个凸眼、大肚子、脸颊带腮的深潜者后，他的二舅还会不会继续爱他，他的app还能不能继续维持100的高度。
泽利斯连忙问系统：系统诶，系统——这个深潜者变异是跟意志挂钩的还是跟体质挂钩的啊？
系统仍然处于孙吧嘴臭老哥的状态，他对着第四天灾就是一顿爱的抚摸。
系统：就你那41点跟肾虚□□似的体质还搁这儿琢磨挂钩？sb，深潜者变异跟你脑子勾不勾芡有关系吗？看见那帮正在长鱼鳃的利爪没？
系统：人家体质好歹过80还不是照样被腌成水产罐头——这破仪式就跟孙吧老哥喷脏似的，逮着谁算谁，管你意志是1还是100，在克总脚底下都是待宰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