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姐,这样还不过瘾,干脆咱们把他再打一顿呗。”
宋知南说:“以前可以,现在时机不对,我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得给领导留下好印象。”
她跟李大庆在一个单位,闹得太过,领导肯定会批评。
宋冬宝也是上过班的人,这么一说,他就懂了。
“姐,那咱就等一阵,等风头过了,我找人弄他,你放心,肯定牵扯不到你。”
他打算好了,就算被人发现了,他也绝对不会供出姐姐,就说自己为了给姐姐出气才动的手。
他又没杀人放火,他帮自己姐姐出口气不过分吧?
相比较宋秋实,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人,又不捅谁又不杀谁的。
就算有人告到领导那里,领导又能拿他如何?反正升不升职,评不评先进他也不在乎。
二姐说过,他们只要把三姐哄好了,就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大哥就是看不清形势,分不清大小王,结局才会那么悲惨。
李大庆刚跟踪了宋知南一天,就发现自己也被人跟踪了,他认出了跟踪自己的人是宋冬宝。
他心里不由得一咯噔,宋冬宝不就是那个被割了根的即将发疯的男孩吗?他哥宋秋实捅了自己的亲爸和亲弟后自杀了,大家都在传宋家人有发疯的遗传。
宋冬宝一直朝自己笑,他的手里好像还有刀,他还时不时地看向自己的双腿……中间。
李大庆只觉得某个隐蔽部位在隐隐作痛。
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而已。
宋冬宝一直跟着他到了他家,只在吃晚饭时消失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继续盯着他。
这一晚上,李大庆过得心惊胆战的。
第二天,李大庆顶着两只黑眼圈找宋知南质问:“姓宋的,你到底啥意思?你存心报复我是吧?你为什么让你弟弟跟踪我?”
宋知南一脸无辜:“你说我弟啊。他这个人自从我爸没了,我妈走了以后,就特别没有安全感,天天粘着我,下了班就跟着我。他怎么会跟踪你呢?姓李的,你说你是不是在跟踪我?”
“谁跟踪你了?”
“你没跟踪我,怎么会看到我弟?”
“我、我路过那边不行吗?”
“哦,那我弟肯定是路过你身边了。”
“你——”
杠精值加10。
“可是你弟路过我家门口你又怎么说?”
宋知南无赖地笑笑:“你能路过我家附近,我弟就不能路过你家附近吗?”
李大庆被噎得一句话接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他缓口气接着再战:“你弟要是再跟踪我,我就去找他的领导和你的领导。”
宋知南:“你尽管去找啊,你跟踪我不就是觉得你没有真动手,我找领导报公安都没用吗?你不就是想给我施加精神压力让我自己崩溃吗?怎么?你能想到的招数,我就想不到吗?还是说你觉得你那装满水和粪的脑子能比得上我这全厂区有名的好脑子?真是地有多高产,你有多大胆。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李大庆收获一肚子气离开了,宋知南收获了20杠精值。
宋冬宝才跟了李大庆三天,李大庆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宋冬宝还挺瞧不上他:“真是没用,才跟了三天就吓成这样了。”
宋知南说:“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怂货,遇上硬茬子比谁都怂得快。你继续跟,我要让他对你印象深刻,一看到你就心里一咯噔。等风头过去了,找人把他狠揍一顿出出气。”
“行。”
宋知南看李大庆快崩溃了,让宋冬宝找到他再痛骂一番:“姓李的,没想到你跟王怀安那个狗东西竟然是一伙的,你们仨早串通在一起了,你等着,我先去找王怀安算帐去,回来再来找你。”
王怀安?怎么还有他的事?李大庆想了一会儿,决定回去问王招弟。
李大庆一吓唬王招弟,王招弟就全部如实招供:“是王怀安让我去找宋知南调解的,说她这人嘴特别厉害,有本事,肯定能帮我。”
李大庆凶相毕露,解下皮带狠抽了王招弟一顿,直到打累了才停手。接着,他骂骂咧咧地去找王怀安算帐。
王怀安死不承认,两人险些动起手来。
周围的邻居也都知道了,原来这事王怀安还插了一脚,对他的观感更不好了,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可真阴险。
田容得知真相后,狠狠地骂了王怀安一顿,说不想跟他这样的小人过了,回娘家去了。
几天后,宋知南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王招弟。
王招弟缩着肩低着头,一副可怜相。
宋知南装作没看见她,继续往前走,王招弟小跑几步跟上来,低声道歉:“宋同志,对不起,我是被李大庆逼的。他说,我要是不在举报信上签名他就打死我。”
宋知南发现她面对王招弟时只有无语,骂她的话有很多,但她不想骂了。
她只能无奈地说道:“王招弟,这世上能帮你的人真的不多,我是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但是,你却反咬我一口,我以后不会再帮你,别人也不会了。但我也说不上多恨你,我甚至都懒得报复你,因为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眼不见心不烦。”
宋知南快步离开了王招弟,这种沉重的无力感让她难受。
还好,时代终究会进步,谁也抵挡不住。
女性的思想水平会螺旋性地上升。
面对生活中细碎的不如意,她就用宏大叙事来冲淡。
遇到宏观上的不如意,她再用生活中的小确幸小快乐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