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南说起关于刘卫国的新闻,“这个刘卫国,我正准备去举报他呢,他自己倒先走一步,老天奶真是开了眼,这下我心里松了一大口气。”
吴明珠和陆诗月也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下她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老话说得好,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她们不好直接丢下宋知南一个人,但怕也是真怕。
宋知南由衷地说:“这些日子感谢你们两个陪我度过难关,我没想到你们俩这么讲义气。”
吴明珠拍拍宋知南的肩膀,大气地说:“没事,这是应该的。我听诗月说了,你这人很勇敢,听到敲门声就直接冲出去了。说实话,我都做不到。我顶多是第二天告诉我爸或是保卫科让他们来帮忙。”
陆诗月说:“我更做不到,我都吓得把桌子搬过来顶住门了。”
宋知南笑笑:“其实你们俩做得才是最正确的,遇到危险,能躲就躲,保全自己才最重要。你们想,万一门外不止他一个人呢?万一他有好几个同伙呢?那岂不是更危险了?”两人一听这个推测愈发后怕。
宋知南接着说:“为啥我就敢呢?主要是我有依仗,我力气大,手里有武器,而且咱们周围的邻居很多,我一喊就有人出来查看。”不得不说,大力丸和空间给了她很大的勇气。她可以直接莽,但别的女孩不适合跟她一样。
吴明珠思索片刻,慢慢说道:“知南,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什么来着,我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陆诗月接话:“明珠,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知南自己很强但又不会看不起比她弱的人,她没有身为强者的傲慢。”
吴明珠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宋知南笑着说,“不是有句话叫‘当你想批评别人的时候,要想想不是每个人都具备你的优越条件。’”
陆诗月眼睛一亮:“这句话说得真好。”
宋知南接着说:“不是原创,西边来的。”
陆诗月点头表示明白,西边来的就是从西方资本国家翻译来的,现在,除了马克思恩格斯极少部分的书外,大部分书籍都被划分成毒草,要看也得偷偷看,不能光明正大的看。
刘卫国的事让三人的友情进一步升华,从普通朋友跃升为不错的朋友。
刘富贵在看守所,刘卫国的大伯几年前就死了,爷爷奶奶也早已去世。刘卫国的丧事最后是陈安华给办的,办得十分潦草。
刘富贵得知儿子的死讯后,彻底生无可恋,趁看守不注意,把裤子和衣裳撕成布条撕了做成绳子,上吊了,刘家至此团灭。再加上刘家后院埋过刘卫国的妈白凤英的尸体,刘家的房子就成了鬼屋,大家都绕着走。最倒霉的是刘家的邻居,听说他们偷偷地在门上贴了很多符箓辟邪。
刘富贵人没了,宋知南还消费了他一波,她连夜写稿:《我从刘富贵身上领悟到老实人的真相》、《警钟长鸣:找对象一定要避开刘富贵式的男人!》、《白凤英只是犯了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社会在进步,男人要大度》。搞过自媒体的人都知道,要想爆就得追热点。刘富贵是现阶段本地舆论的一大热点,必须得跟上。
宋知南写完稿子,投向本地日报晚报、省报和《妇女报》,这次,她真的踩中了热点,四篇稿子都被采用了。
稿子一经发出,就引起了不少争议。
那两天,宋知南的杠精值连睡觉时都在暴涨,系统播报响个不停。
杠精系统:“宿主强,宿主棒,宿主又杠出了新花样。”
宋知南跟系统沟通:“统子,你看我夜以继日、宵衣旰食、孜孜不倦地努力抬杠写稿,我的脑子能受得了吗?我的身体能扛得住吗?人家隔壁的娇妻系统免费赠送美白丸美容液,你给我什么了?难道我们真的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吗?我失去信心了。”
杠精系统:“宿主,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你要再接再厉。”
宋知南坚持:“别整那些虚的,我需要实质性的鼓励。”
系统犹豫半天,最终抠抠搜搜地给宋知南一颗大力丸和一瓶强身健体饮料。
宋知南接过东西,一边喝饮料一边吐槽:“统子,你一定是男的吧?只有男的才这么抠,不要就不给,要了给得抠抠搜搜不情不愿。”
系统:“宿主你再这么说我跟你急,不要骂我是男人,这就相当于骂龙国人是小日子人,骂得太脏了,本统绝对不能忍。”
宋知南:“你大度点,别跟个男人似的开不起玩笑。”
系统:“……”
宋知南吃了大力丸和强□□,又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接下来,她迎来了一阵舆论的暴风雨。
四篇文章同时上报,给宋知南带来了一些名气,但也带来了很多谩骂。
前两篇文章伤害了跟刘富贵一样的“老实”男人,后两篇《白凤英只是犯了很多男人都会犯的错》、《社会在进步,男人要大度》深深地伤害、刺痛了很多男同志们。他们甚至写信给报社,措辞相当激烈,建议严查宋知南这个作者,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攻击上了,还叫什么宋知南,干脆叫宋骂男算了。
妇联和工会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的是他们单位的职工出名了,忧的是这名出得还有一半是恶名。
工会和厂委的人坐不住了,连夜商量对策,次日上午,他们就把宋知南叫过去做思想工作。这次主持思想工作的不是胡明亮那种小干事,而是厂委的孙主任。孙主任不苟言笑,说话慢条斯理但又很有压迫感,被谈过话的人都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