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251)
“累不累。”
“还好。”
他嗅了嗅她的发丝,又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地说:“想睡了吗。要我关灯吗。”
“等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明明挺累,洗完澡后却没什么睡意,甚至有点精神奕奕。枕着他的臂弯,她突然想到什么,抬起脸朝他望去,“我想喝香槟。”
她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浴室。
他低下头来问她:“想喝点酒好睡觉?”
“嗯。”
“除了酒,想不想吃点什么。这里宵夜还可以。”
“你要吃吗。”
他唯一想吃的现在就躺在他身边。他摇摇头:“如果你饿了,我陪你吃一点。或者我叫他们送点水果过来。”
“我只想喝点酒,别的什么都不要。”
“好。”
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替她掖好被角,去了浴室。
过了一分来钟,浴室里传来砰地一声;又过了一会儿,他拿着打开的香槟和两个香槟杯出现在浴室门口。
“要把浴室的灯关掉么。”
贺美娜翻身爬起,跪在床上,高兴得拍了下手掌:“不用。快来快来。”
危从安脚步轻快地走了回来,将香槟放于地毯上,在床边与她相对而坐。这一刻两人倒像是偷酒喝的小孩子,别说讲话了,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放轻,专心听着香槟倒进杯子的汩汩声,气泡从杯底升上来的滋滋声,还有很轻微的毕剥毕剥,那是杯壁上的气泡破裂的声音。
“是你喜欢的粉红色。”
她什么时候喜欢粉红色了?
贺美娜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凑得更近,与她轻轻地碰了下杯,同时手臂突然绕了过来,勾着她的手臂,很自然地举杯至唇前一饮而尽。
她一愣——今天晚上他又是订蜜月套房,又是抱她进屋,又是喝交杯酒,实在浪漫,怪不得讨女孩子喜欢。
不得不说,被这样温柔以待,她也很开心。
她亦趋身过去,抿住杯沿,倾着酒杯,湿了湿嘴唇。
也不知道是错觉或者怎样,这一杯下去,他的脸颊好像变红了一些。
他喝酒上脸么?
她记忆中好像不是这样。
她抽回手臂,浅浅地饮了一口:“好喝。”然后也一饮而尽。
他替她又倒了一杯,抬起眼来望着她皎洁的脸庞:“你酒量怎么样。”
酒精能将一切情绪放大;她本来就很开心,此刻更是得意得很,于是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一瓶红酒没问题。你呢。”
“看和谁喝。”他以手支颐,将声音放得很低很轻,但很清晰,“和不喜欢的人应酬,很快就会醉。”
她好奇地追问:“和喜欢的人一起喝呢。”
他深深地看着她:“醉得更快。”
“你现在喝酒,早上怎么开车回去?”
“酒醒了再走。”
“你不用上班么。”
“明天周末。”
贺美娜想了想,笑:“不用上班,我竟然过得连周几都记不住。明明才回来了不到半个月,却好像已经待业了好几年。”
说话间,她第二杯也喝完了。危从安看了看空杯,又看了看她,有心劝她喝慢点,又怕她在兴头上不开心,只得委婉道:“美娜,是你喝酒,还是酒喝你呢。”
贺美娜也意识到自己喝的有点快,虽然这香槟甜蜜浓郁,但毕竟是酒精饮品,她怕喝急了又引起胃疼,便道:“要不,我们边喝边聊天吧。”
“我们不是正在聊天么。”
她又眨了眨眼睛:“是吗?是我们聊天还是天聊我们呢。”
他不禁笑了起来。
“好。”他轻轻放下酒杯,“听说我的问题你都有答案。那我来问一个。”
他总是不好好穿浴袍,此刻随着趋身过来附耳的动作更是衣襟大敞,从锁骨到胸膛到小腹都若隐若现。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美好的身体,竟一时没跟上他的问题,等明白过来时,一口酒差点喷了。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或者深夜就该讨论深夜话题?
“你再这样瞪着我,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他故意伸出手,放在她的脸颊下面,做了个接住的手势。
她刚才并不是很享受;固然有第一次的原因,更多还是他不够体贴。
他想知道她的需求和喜好。
贺美娜把他的手推开,叹了一口气:“已经睡不着了,说点开心的话题不好吗。”
危从安先是“嗯”了一声,立马反应过来,眉毛刚刚扬起,她已经设下规矩:“反正天亮之前谁也不准说让对方不开心的话。”
这倒是有趣。他故意追加一道约束:“如果说了呢。得有个奖惩机制。”
她想了想,直起上身在房间里张望了一圈,突然灵感一现:“那个——”
她想自己没有说清楚,正要补充时,他已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起身把装着干果的水晶碗拿了过来。
她拈起一颗莲子:“谁让对方不开心了,就罚吃莲子心。”
他抱着她,柔声道:“这都是有美好寓意的,莲子心应该已经去掉了。”
“让我看看。”她窝在他怀里,小心地剥开一颗鲜莲子,捧在手心,举到他面前示意,“你看,有莲子心哦。”
“两个人结合在一起,怎么可能都是甜的呢。甜中有苦,苦中有甜,才是人生常态么。”
危从安的视线从莲子又转移到她脸上:“你真的有一瓶红酒的酒量?才喝了两杯就像醉了,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贺美娜把莲子扔回碗里,拍了拍手:“你这么清醒,那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