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458)
然后他就干了一件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干的事情,他只知道那是很下流但是又很舒服的一件事情。
接着他说了两句没头没脑的话:“叫你不给我开门。你看,我没有阳痿。”
她叫了起来,他惊醒了,下身濡湿的感觉令他好不狼狈。
这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梦遗。她不小心把自拍照发给他的那一次,他又想起这个梦。他很兴奋,以为会再次梦到她,没想到她并不是那么听话的。
夜深时分,他有些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决定用手试试。
那是他第一次自渎。后来就成了一种习惯。在他那个小小的宿舍里,临睡前酣畅淋漓地来上一发,会睡得特别香。
如果能抱着她,就更好了。
此刻,他美梦成真了。
回忆和现实的交替令快感很快累积到了一个顶点;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握着她的手一起,抵在她的小腹上,喘着气问她:“可不可以,射在这里。”
为什么他总是能用最礼貌的态度说最下流的话,做最下流的事情?
她没说话,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勾下他的脖子,去吻他的喉结。他呻吟了一声,又狠狠地顶了她两下,抵着不动了。
慢慢地,喘息稍平;他抽出手,与她十指交缠。两只手,还有两具身体都是湿漉漉黏糊糊地紧贴在一起,暧昧的液体一直滴到床单上。但他们暂时都不想去清理,只想紧紧地抱着对方。
他心中百般缱绻,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美娜。我们永远也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
她停了一秒,回答:“好呀。”
还是老了。夏珊回国后倒了两天时差才回过神来,浑然忘记了在加州发生的所有不快,勤力侍奉公婆之余又借着云南送来的时鲜主动提出:“老危。叫从安回来吃饭吧。”
危峨道:“不理他。拽得很!”
说来也很奇妙。明明大儿子已经成年且独立很久,但最近危峨常常会想起以前去前妻处看儿子,儿子又惊又喜的表情,和冲到他怀里时,几乎把他撞翻的那种力度。
而现在父子俩最温情的交流还是几年前危峨教他喝酒前吃一块东坡肉喝一杯豆浆以护胃护肝,危从安说知道了,您也保重身体。
他肯定没有听进去。
还是老了。堂堂iTOY的老总,也上过数次杂志封面,给面子的同行尊称他一声“玩具大王”,居然会怀念孩子对自己那种全心依恋的感觉。
他记得小时候从安刚搬来,大概是换了个环境,心情不好,免疫力下降之类的原因,三天两头地生病。最严重的一次因为低烧引发肺炎而住了一周的医院。为此危峨和夏珊吵了几次架,将责任全部推到她身上,批评她没有照顾好继子。夏珊那时候因为生育不顺,脾气也算不得很温和,疑心继子是故意作对,又找不到证据。她不能对小孩怎么样,但可以和丈夫对骂。有一次两人吵过之后,危峨摔门出来,下楼去儿子房间探望他。
儿子睡了。床头一盏昏暗夜灯,旁边放着温度计,降温药和水杯。
他试了试儿子额头,仍然有点烧,心里很是烦躁,重重地叹了一声。
丛静那边房间狭窄,连个床头柜都没有,更不用提配套的书房和浴室。儿子来了这边才第一次看儿童眼科和牙科,所有吃穿用度,比以前提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他为他提供了这么好的生活条件,为什么还会生病?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儿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爸爸。
危峨嗯了一声。
“爸爸。要是我好不起来,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回答的是什么?
“说什么傻话。你会好起来。”
危家二老在危从安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接到了长孙的问安电话,同时从国外带回来的保健品也叫人送了上门。他们很慈爱地问他有没有去探望外婆和妈妈。
“打过电话了。电梯年检我自己来处理。不用夏姨操心。”
小孙子去留学,大孙子回来填补这个承欢膝下的空档,他们十分满意,叫他有空回家吃饭。虽然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周末还是回来住的好:“你太瘦了,平日应酬又多,叫老曾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老曾是家里的厨子,于食疗方面颇有心得。结果危从安一连数个星期都没有露面。邢恩斯见叫不动他,便有些不快,心想不是从小养在身边,就是不如小凡贴心,于是借着个由头把危峨说了一顿。危峨本就因为儿子去了维特鲁威怄气,被父母斥责了几句,更是愤怒。
一回来就给他买了一部一百万的车子,还换不来共聚天伦的一晚上。
夏珊笑道:“会不会是在谈恋爱,所以没时间陪你这位老父亲呀。”
危峨闻言心里一动,嘴上仍道:“不要管他。不要联系他。让他去。”
危峨可以这样说,夏珊不能这样做。她先是在群里艾特,预备周五晚上没有消息就当着危峨的面亲自打电话邀请继子,谁知道她刚要打电话,危从安主动回了个好的。自觉功德圆满的她给危峨看了一眼群里的信息,后者犹自嘴硬:“爱来不来。多双筷子而已。”
到了周日,夏珊几个堂表姐妹上午八点就陆陆续续地来了,在一楼的客厅里坐着等她。当中有一个,是跟着夏珊去了加州送学的表姐,现在和她最为亲密。别人都在泛泛地夸赞独栋别墅多么豪华,中式装修多么气派,红木家具多么雅致,她便补充些细节,譬如红木也分很多种,她们坐着的这套降香黄檀的沙发买的时候百来万,现在已经升值了数倍。又譬如客厅一隅的博古架,上面那些盆景,玉雕,花瓶,茶盒等等古灵精怪的摆设都是危总出差时带回来的当地特色小玩意儿,用夏珊的话来说就是“晶莹剔透未必值钱,其貌不扬反而珍贵”。就连后院那个水池,也是危总去泰国出差时亲自挑的睡莲,带回来种下去,谁知一直不开花:“还是最近才开了一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