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562)
危从安笑道:“上一任CEO留下来的。个人风格很强烈。我刚做完深度清洁,暂时不打算重新装修。”
贺美娜笑道:“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刚看到Jenny和张家奇的联合办公区是多巴胺配色了。”
危从安笑道:“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办公室?”
贺美娜笑道:“什么风格。”
危从安笑道:“跟我来。”
她的办公室是前任研发总监的。红木家具,中式风格,一派古色古香。
“这里也已经深度清洁过了。如果不喜欢可以全部换掉。”
贺美娜没有什么不满意。和危从安一样,她也觉得前人留下来的环境不重要,把事做好就行。所以只是大略地扫了一眼便道:“很好啊。比我在明丰的办公室大了好多。不用换……这是什么?”
办公室的东南角挂着一幅前研发总监的墨宝。而在这幅草书下面摆放着一个风水鱼缸。流水在假山造景和陶制鱼缸中循环往复,潺潺不断;绿叶碧梗之间似乎有鱼浮上沉下,游来游去。
危从安拿起鱼缸背后的鱼食罐子,拈了一点鱼食撒进去,引得那一对鱼儿浮出水面,喁喁抢食:“你看,撒点鱼食它们就露头了。”
贺美娜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对金红相间的传统文种金鱼红狮头。
“它们的主人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它们?”
“嗯。”
“听过遗弃猫遗弃狗,现在还有遗弃金鱼的。真令人大开眼界。”
“你信风水么。如果信的话,可能需要改变一下布局。”
“不信。不需要。”她拿起办公桌上一个根雕纸巾盒递给他,换走了鱼食罐子,“从现在开始不准随便喂了。我这里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
危从安挑了挑眉,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好。”
门口传来重重的咳嗽声。
两人齐齐回头,原来是张家奇倚在门口,一脸玩味地看着他们。
见他们两个落落大方地看着自己,张家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收起嬉皮笑脸,换上正经表情。
“开会了。”
马华礼离职时大张旗鼓地带走了核心团队,表面上看起来是完全切割,私下里却按照蒋毅的吩咐收买了几颗钉子,安插在维特鲁威的各大部门。
当然只靠人肯定不行。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留下了一些监控设备。将来即使被发现也可以说是离职的时候疏忽了忘记清理。
双管齐下总万无一失了吧?
谁知道一开始危从安为了稳定军心说的那些话也只是烟雾弹。两周后,他提拔了几个人,辞退了几个人,聘请了几个人,又开除了几个人,将马华礼留在维特鲁威的钉子一把拔起。
收到消息的时候马华礼根本不相信。
他明明叫他的秘书天天看着监控,将危从安在办公室里的一切行为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记下来。几点上班,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几点下班,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他的秘书也很勤快,总结出了这位新上任CEO的工作规律:除非另有应酬,每天九点准时到办公室,先脱西装外套,然后挽袖子,走来走去,冲咖啡,走来走去,看看书,走来走去,签签字,玩玩电脑,做几组运动,玩玩手机,中午和助理一起出去吃饭,回来后在沙发上午休一会儿,起来后继续看书,走来走去,签字,走来走去,玩电脑,做几组运动,走来走去地玩手机,到点下班。
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一整天都是走来走去。瘦子果然不爱久坐。马华礼震惊地发现他的秘书也受到了危从安的感染,能站着就不坐着,还买了一对哑铃偷偷地放在办公桌下面。
扯远了。
作为维特鲁威的前CEO,马华礼是真心觉得冤枉——危从安每天在办公室里也是一点正事不干,即使有访客,讨论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怎么就把他的人都给揪出来了呢?
在眼线被全部清理干净的那一天,监控画面也全黑了。
一个小时后,一共七个针孔摄像头连同内存卡被夸父同城送到了万象的投资总监办公室。
马华礼因为桃色新闻放大假中;这盒快递就到了蒋毅手里。
还他妈是到付。
蒋毅知道马华礼不是危从安的对手。但也没想到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这么不堪一击,还被当做猴儿一样戏耍了大半个月。
才在戚具宁手上栽了一个大跟头的马华礼更是气急败坏:“姓危的心眼子有八百个,姓戚的八百个心眼子全是黑的!”
不过他还有后手。
前研发总监辞职走人之前,踩死了七条金鱼,只留下两条;鱼缸的摆放方位也换了,由顺风顺水局改成了七杀七煞局。
到了这一步,不信风水命数也不行了。况且万象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如果说维特鲁威是一台车,马华礼已经把这台车掏成了一个空架子。就算危从安一点点地把零部件都给装上去了,隐患也都去掉了,但是带着见底的油箱,连个引擎都没有,看他怎么跑得起来。
维特鲁威本周一上午的例会,在CEO危从安的介绍下,维特鲁威终于迎来了它的新引擎,哦不,应该说是新的科技副总。
“大家好。我是来自格陵大学药学院的贺美娜副研究员,同时也是9062N87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从今天起本人将担任维特鲁威的科技副总一职,负责9062N87项目。很高兴能与各位共事。我衷心希望能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尽快完成9062N87的临床前研究,并着手开展临床试验的准备工作。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