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786)
“嗯……”贺美娜迟疑了一下,“那好吧。其实整个过程很快,花不了多少时间。”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般来说主宾和主陪应当一起坐在上首位置,但是戚具宁最近在吃头孢,不能喝酒,坐在蒋毅旁边就不太方便了。
“行,不喝就不喝,你爱坐哪儿坐哪儿。既然你不适合坐这个位置,”蒋毅笑着拍了拍自己右边的椅子,“从安,好孩子。来,坐我身边。”
坐在蒋毅左手边的杜海也笑着招手:“从安,快来。”
危从安笑道:“既然两位长辈都叫我,恭敬不如从命。”
他刚坐下就有人走过来,将手搭在他肩上,声音轻柔:“危总,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危从安笑着抬起头,眼中盈满笑意:“这个位置要留给格陵科技青年三十五人之一,科腾项目史上最年轻主持人,维特鲁威首席科学家,我的未婚妻坐。”
贺美娜笑道:“啊?这么挤,那我不坐了。”
危从安笑着去拉她的手:“快点坐下来。”
小情侣之间打情骂俏,偏偏有人要来凑趣。
“来来来,我不怕挤。让我坐在格陵科技青年三十五人之一,科腾项目史上最年轻主持人,维特鲁威首席科学家旁边,沾沾事业运。来年也步步高升,大展宏图。”
还是太年轻了,把感情看得太重。虽然危从安立刻若无其事地垂下眼帘,微笑着取下餐巾扣,摊开餐巾;但他那一瞬间看向戚具宁的锐利眼神做不得假,蒋毅就知道这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官司还没打清楚呢。
何须他来挑拨?
一个貂蝉足矣。
戚具宁的port装在右侧胸口,所以他的右边一定得是自己人。戚具迩立刻挨着弟弟坐下:“我们三个都不喝酒,坐一起正好。”
杜海感慨:“老蒋你看,这四个年少有为,朝气蓬勃的年青人,就是万象的未来啊。你说是不是。”
陈朗笑道:“不至于吧?我不过是比他们年长个几岁而已,已经被踢出年少有为的队伍啦?谁能给我让让位置,我要坐具宁旁边。”
戚具迩笑道:“陈总别生气。快来,坐我旁边。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戚具宁笑道:“什么年少有为,不过是一条绳儿上的五只蚂蚱,怎么也翻不出蒋叔的五指山。”
举座都笑了;蒋毅更是笑道:“真是个孩子!这么口无遮拦!冬天到了,你问问从安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做蚂蚱。”
“什么猴崽子,什么蚂蚱,我都无所谓。”危从安看着戚具宁,似笑非笑,“只要你别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蹦跶。”
戚具宁笑着对危从安眨了眨眼睛:“秋后的蚂蚱又能蹦跶几天呢?忍忍。”
戚具迩一下子就恼了:“胡说八道什么?吐口水重说!”
她声音尖锐突兀,引得众人侧目;戚具宁笑道:“呸呸呸,我不说了,不说了行吧?蒋叔,好吃的呢,快来堵我的嘴。”
接风宴上,蒋毅一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戚具宁,不时示意服务员多多布菜;杜海看他虽然瘦了许多,胃口却比以前好,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也稍稍放下心来,笑道:“能吃是福。多吃点。现在的孩子啊,不论男女都在节食。这样不好。年青人就应该白白胖胖,看着也有福气。”
因为戚具宁吃的止疼药最常见的副作用就是恶心呕吐和食欲下降,所以要注意饮食,少吃多餐,细嚼慢咽。即使如此每次吃完饭他还是会不舒服很久。现在见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仿佛是要在肠胃有所察觉之前把食物都塞进去一样,戚具迩也不阻止,贺美娜忍不住低声道:“吃慢一点吧。”
戚具宁笑了笑,乖乖放下筷子,以手掩口,俯身过来低声道:“戚具迩只知道暴力,都快把我的大腿掐紫了。她越掐我,我越要吃。气死她。”
这么严肃的事情也能拿来斗气,贺美娜简直无语。一桌上就他们三个不喝酒,不免交头接耳地说些小话;至于危从安那边,蒋毅主动要他坐在自己身边,可以说是一种非常强烈的信号,大家都来敬万象未来的执行董事,搞得他分身乏术;蚂蚱们各有各忙,虽有暗潮涌动,表面也算平和。今天桌上有一道菜是按人头上的罗汉大虾,危从安知道贺美娜爱吃,便把自己那份也给了她。还有一道菜是西班牙火腿伴朝鲜蓟与芦笋,芦笋为茎,朝鲜蓟为叶,火腿为花,做成玫瑰造型,一把十来支,插在一个广口花瓶里,十分别致,转过来时贺美娜不免多看了两眼,宫女立刻上前摘了一支下来。危从安正端着酒杯和黄宁说话,眼角瞥见,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戚具宁一改吊儿郎当的语气,低声吩咐:“朝鲜蓟给我。她不喜欢那个味道。”
语气十分自然;贺美娜看了戚具宁一眼,对宫女道:“谢谢。我不要。都给他。别破坏了这朵花。”
蒋毅笑道:“我记得贺博士爱吃北京烤鸭,特地点了两份。好孩子,多吃点。你什么都好,就是和具宁一样,太瘦了。从安最近倒像是长胖了一些。”
贺美娜笑道:“谢谢蒋总。其实这种春饼皮配帝王蟹腿和黑松露更美味。”
她直接表达了自己的诉求,蒋毅便笑眯眯地叫来服务员加菜;戚具宁笑道:“这是什么fusion吃法。有趣。我也要试试。”
Fusion。陈朗一时竟不知是大饼卷万物fusion,还是中英文混杂更fusion,还是这两男一女的极致拉扯最fusion——他实在没忍住看了戚具迩一眼;戚具迩不明就里,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