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爱无恙(852)
“看点什么?电影?”
“好啊。我正想看电影。”
“喝点饮料?”
“好啊。我正想喝饮料。”
其实真正想说的是——
要做么。
好啊。我正想做。
难说是重归于好后尺度拿捏不准,还是天色尚早不好白日宣淫,总之两个人都很急色但又都不想显得太急色。一个选了一部不知道是什么的电影,问另一个的意见;另一个压根不知道选的是什么电影,点头说好的,听说很好看。
看了一会儿,贺美娜从端正的坐姿变成了慵懒的侧卧,自言自语地说腿有点冷;危从安拿了床毯子给她。
“一人一半。”她说,“你也盖一点。不然——”
“老了这里疼那里也疼。”他接上去。她笑了。其实房间里暖气很足,足以令人饱暖思淫欲。毯子底下,她悄悄地把脚趾搭在他的大腿上,然后是脚掌,脚踝,小腿,一拱一拱地占领——
突然,贺美娜的手机响了,不得不停下占领的步伐;被占领者意犹未尽,但也只能咳了一声。
谁周末打她电话?她昨天已经和父母报备过了呀。
原来是贺浚祎。
“贺大小姐,你叫我帮你借两台抽水泵。机器到了,你倒好,联系不上了。”
她竟然忘得精光!
贺美娜立刻把腿缩了回去,坐得笔直;膝上一轻,危从安看了她一眼。
贺美娜小声道:“钱我会照付。真是抱歉。我这会儿不在格陵。等我回来再联系你。”
“这是钱的事儿吗。”贺浚祎道,“当然了,钱到位一切好解决。不打扰了,再联系。”
她挂了电话;危从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过了一会儿,她闷闷地说,“你的钥匙扣不是掉在王府的人工湖里了吗。我想把它捞上来。”
危从安怀疑自己听错,那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你……说什么?你每天晚上就在干这个?”
“是呀。第一天用网兜捞上来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贺美娜单手托着下巴,边看电影边道,“第二天我借了一块电磁铁,又吸上来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没有钥匙扣。气死我了。”
危从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上,都不会做这么没有性价比的事情:“你知道捞上来的几率微乎其微吧?”
“知道呀。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两个方案没实施。”
“……什么方案。”
“请贺浚祎帮我租两台水泵,把湖抽干,请几位工人把湖底翻一遍。”她叹了一口气,“每次我们吵架都好费钱。这个方案好贵的,而且也未必找得到。”
“……还有呢。”
“买一个新的钥匙扣扔进环境学院的模拟湖泊生态系统里泡两天再捞起来,骗你说找到了。”
危从安感觉自己已经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了:“……真有你的。贺美娜。真有你的。”
“这不是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嘛。”
“你会走到那一步吗。”
贺美娜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危从安的眼睛道:“必要的话,我会。然后瞒你一辈子。”
她一直都是一个原则为先,择善固执的女孩子。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为了你可以放弃一部分原则——危从安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比这更高的赞美。
贺美娜腰上一紧,还不及反应,已经被他抱到腿上坐着了。她身上除了这件衬衣什么都没穿,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裤亲昵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将彼此身体的温度传递给对方;他并没有急着去亲她,只是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大腿,眷恋地磨蹭她的鼻尖,感受着她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和香气:“我刚才没吃饱。”
“没吃饱?那怎么办?没吃完的都倒了。”她两只手搭在他肩上,吐气如兰,“这里可以点外卖吗?你想吃什么?”
“回头草。”
难说是危从安主动,还是贺美娜主动,总之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在轻轻地碰触对方柔软的嘴唇,轻轻一贴便分开来,贪婪又小心,好像饿了很久的人,虽然饥渴得要命却只敢小口小口地品尝。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自己睡沙发……”
“你说呢……”
很难说是她先轻轻吮了他的嘴唇,还是他先伸了舌头去撬她的牙齿,总之浅吻变成了更纠缠更激烈的舌吻;在唇舌碾磨津液交换时发出的种种淫靡声响中,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去解她的衬衣扣子——不,是他的,这件衬衣,这具衬衣下的身体,还有身体里的灵魂,从里到外,一层一层,全都都属于他。
他突然亢奋得不行,一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又故意顶了两下她的小腹。
“等一下……等一下……”她挣扎着伸手把他的金丝眼镜取了下来,又不知道放哪里比较好,手臂伸出去够不着茶几;他一把接过,连同脱下来的衣裤一起往地上一扔。
“别乱扔呀,”她轻声道“该弄坏了……”
“不会……”
他一点点地从她小巧的脚指头,脚背,脚踝,小腿……黏黏糊糊地亲上去。她膝头的乌青比昨天好了些,他心疼地亲了一下,又继续顺着光洁细腻的大腿内侧往上一直亲。毕竟也有好久没做过了,一来就这么缠绵,她微阖着眼睛,多少有些口是心非:“不要……不要亲那里……”
她一向非常敏感,只要他稍微碰一下就会湿。他非常得意于这一点,像个傲娇的孩子一样,故意略过泞泥不堪的私处,从肚脐,小腹,胸脯下缘,顶端,锁骨,颈窝,耳垂,一路往上亲……他的嘴唇饱满又热烈,所到之处引起一阵阵过电般的酥麻;她发着抖,喘着气,抓住他的手臂,突然喊他的名字:“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