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一程(73)
不是,之前自己不是跟自己约定好,回来只谈金钱不讲感情,好聚好散,怎么又跟人家开\房了。
关尔站在门前沉思,程屿在浴室里喊了她一声,“洗澡。”
喔,是得洗澡。
关尔停止思考。但一进浴室,便又红着脸退了出来。
“你先洗吧。”
“进来。”程屿的话斩钉截铁,不容拒绝。
关尔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只能壮着胆子又进去了。
*
“低头。”
关尔闭着眼睛,闻言微垂了点头。她感受到程屿修长的十指在自己头皮处摩挲,沾着洗发水的指腹轻轻打着旋。
她是怕痒的,身上的痒痒肉很多,但没想到头皮处也是重灾区。
她缩着脖子想要躲开一点,程屿撤了点力道,关尔刚想送一口气,程屿的手指又沿着她的耳背那条细缝来回搓洗,然后又顺着脖子往下。
关尔咬着牙,没吭声。
那十根手指各司其职,从上到下,各种缝隙角落,里里外外,只要能洗到的地方,程屿都要偏执地来回搓洗。
一场澡洗得关尔接近窒息,她从来没洗过这么久,这么彻底的一场澡,连之前去东北搓澡都没这么累过。
自己没来由想起程屿在他那间烤鱼店烤鱼的场景,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那条鱼,任他揉搓按摩抹料,最后还得被架着,在‘炙热’之上忍受翻烤。
水停了,程屿又把她翻了过来。
关尔已经站不住了,坐在了程屿的一条大腿上,许久他才罢休。
“洗干净了吧?”关尔脸上潮红一片,脑袋已成了一锅粥,再洗下去这身皮就不是自己的了。
程屿依旧是那副冷脸,他眼睫也挂着水珠,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手里捏着一把老式的刮胡刀,想都没想,俯身蹲了下去。
关尔:“……”
关尔闭着眼咬着食指,尽量不要发出让人羞愧的声音。但最后实在没忍住,那刀锋不至于锋利,但刀片贴着嫩肉的冰冷触感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让人头皮发麻。
关尔一开始还能忍受,后面浑身就抖得厉害。程屿牢牢把着她的膝盖,似乎“啧”了一声,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滑”,还抹掉了多余的水。关尔实在没忍住,想要并拢起来,她呜咽出声,
“师哥……我错了,你别——”
换回的,却是程屿更加故意地“报复”。
*
关尔是被程屿抱出来的,她已浑身酸软,四肢都被泡得起皱。
程屿把她放到床上,用被子裹住,似乎又重新进了浴室,估计在清理。
关尔捂着发烫的额头,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烧糊涂了,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让程屿做这么荒唐的事。
迷迷糊糊之间,不知过了多久。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贴到了自己腋下,过了一会儿她就听程屿说,“37.2°”
喔,那还行,还没真的发烧。
她任程屿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裸露的肌肤甫一接触空气,她抖了一下。她掀开疲惫的眼皮,见程屿低着头,正给她穿不知道哪来的睡衣。
关尔除了小时候别人帮她穿过衣服,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有人这样亲密的照顾她。
但关尔幻想过的这种场景,但那也是他们都变成老头老太太的场景。如今她这么一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人,被他这般摆弄,羞耻来之更甚。
但无奈她明显处于下风,关尔干脆眼一闭装死。
临近天亮时,关尔被微小的、稀稀索索的响动吵醒。
关尔从黏腻的梦境中苏醒。
她拨开身上的棉被,就见一双澄亮黑黢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她。
程屿也不知道盯了她多久,像是透过她在思索着什么,等到关尔欲要坐起来时,程屿才从思绪里拔出,及时止住了她的动作。
“你——”关尔一开口有些沙哑。
朦胧的曦光从紧闭的窗帘缝漏了出来,昏暗中,程屿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模样。
他从桌子上倒了杯水给她。
关尔欲接过,程屿固执地没松开手。
关尔原以为经历了昨晚那一遭,程屿怎么也该消了气,没想到此人非但没消气,还变本加厉起来,只能无奈就着他的手喝水。
关尔漫无边际地想,自己以前跟程屿说过,如果自己真的疯了,就让程屿把自己锁起来,哪都不能去,什么人都不能见。难道这人采取了自己以前的建议,照昨晚那架势,接下来就真的差把自己锁在床上了,上演日日液液戏码了。
但感觉……好像也不错。
这样就不用去面对一切,不用去想江辞镜,关一越……不用去想横亘自己和程屿之间的恩怨。
于是喝了几口,关尔突然问道:“你怎么还没把我锁起来?”
程屿撤开水杯,用食指描摹着她的唇角,将沾在唇瓣的水珠抹匀。这动作本来不算特别涩|情,但关尔兀地想起了昨晚浴室的场景。
回想起来,那味道其实不算好闻。
关尔腰下意识往后撤了撤,恢复了点清明:“我又说胡话了。”
程屿一条长腿支在地上,另一条跨上了床,膝盖压着盖在关尔身上的被子,用虎口卡住她的下巴。
关尔被迫仰头,刚蹙眉,程屿的舌头就灵活蹿了进来。
这跟以往接吻的姿势大相径庭。
这甚至不能称之为吻。而更像是猛兽吞食猎物般,凶猛恶劣,毫无欢愉偷欢
之意。
舌尖一直抵到喉口,还固执地往里深探。关尔生理性干呕,有些窒息,程屿才高抬贵手让她干咳了几声,接着又是疾风暴雨地攻城略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