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51)
阮相宜对爱情不排斥也不向往,觉得这是可有可无的东西。遇见合适的就谈,遇不到就一个人,所以一直没有主动过。
眼下宁昭提起来,她便笑着应下:“好。”
剩下的时间里,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宁昭在
德国时发生的趣事儿不止一件两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讲,阮相宜听,偶尔补充几句。
等从柏临水境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六点。
宁昭和阮相宜去取了先前订做的礼裙,回到傅家。
别墅外停着一辆低调的迈巴赫。
阮相宜看清车牌号,“咦”了声:“这不是傅哥的车吗?谁给他开出来了?”
宁昭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洵野哥吧,他经常开小叔叔的车。”
“那走吧。”阮相宜挽起宁昭,两人一同走进去。
刚一走到玄关处,两人都看到沙发上端坐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傅哥?”
“小叔叔?”
宁昭和阮相宜同时惊讶出声。
什么鬼,这个时间点,为什么傅尧礼会坐在这儿?
他最近回国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些?
难道公司真要倒闭了?
“小叔叔,你怎么又回来了?”宁昭绕着傅尧礼转了圈,四下打量,想看看他是不是哪儿出现了问题。
傅尧礼:?
什么叫“又”?
他站起身,宁昭面前募地笼上一道高大的身形,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我不能回来吗?”傅尧礼反问。
他向前微微倾身,和宁昭对视,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宁昭的脚后跟已经抵在茶几边缘,退无可退。
她偏过头,一把推开傅尧礼:“当然……当然能回来了!我就是好奇,问一下。”
傅尧礼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被放在一旁的礼盒,说:“去换衣服吧,一会儿我载你们过去。”
宁昭瞳孔地震:“你载我们去哪儿?”
“柏临啊。”傅尧礼回答的理所当然,“你们不是要去裴赫舟的party?”
阮相宜:?
宁昭:?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全是疑问。
宁昭:你告诉他的?
阮相宜:不是啊,他怎么知道的?
“啊——对,但是小叔叔,你怎么知道的?你之前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娱乐局吗?怎么突然……而且你不是在法国吗?难不成特意飞回来的?”
宁昭干脆直接问傅尧礼。
傅尧礼并未直接回答,他抬腕,看了一下时间,说:“八点开始,现在已经六点了,你们需要化妆、换衣服,应该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吧?我们过去还要半小时。要迟到吗?”
宁昭瞪了他一眼,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走吧,阮阮。”
两人刚一进宁昭的化妆间,阮相宜便忍不住道:“傅哥怎么会回来啊?那今晚肯定没意思啊。不是,他到底怎么知道的?难不成监视你啊,不至于吧?”
傅尧礼是他们这一圈里出了名的自律古板,商业晚宴都只露个面儿就走,更别提这种娱乐晚宴。
过去四年宁昭不在,裴赫舟组的局十只手都数不过来,傅尧礼可是一次都没到过,每次发消息,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出差。
怎么宁昭一回来,连着傅尧礼也总是法国飞京城?
宁昭也纳闷儿:“对啊,最近没什么需要他回来的啊?而且肯定也不是因为公事回来的吧。要是因为公事,干嘛要去这次party?”
两位化妆师不说话,只一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阮相宜的头发被卷起,她从镜子里看着化妆师娴熟的手法,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傅哥是不是怕你被男人拐走了啊?他是不是觉得你还小,不让你谈恋爱?”
宁昭“啊”了一声:“我小个毛毛球啊!”
不过傅尧礼确实说过很多次她还小。
小小小!
让他说她小,她今晚就非得谈一个。
宁昭咬牙切齿地想。
等等。
所以到底是谁告诉的傅尧礼?
不是阮阮,其他哥哥们应该也不知道这个party,那就只能是裴赫舟了。
“赫舟哥你个大叛徒啊啊啊啊!”宁昭无能狂喊,只是她脸上还敷着面膜,不敢有太大表情,说出来的话带着点儿娇。
“裴赫舟说的?”阮相宜也敷着面膜,“这就说得通了。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
……
七点半,宁昭和阮相宜下楼。
宁昭穿了一条棕红渐变的希腊风高定裙,抹胸高开衩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光滑白嫩的肌肤,丝绒锻带斜穿过胸。前,在左肩后垂落,腰间是极细的金线编织而成的迷宫纹,开衩处和胸口镶了稀有钻。
她本就喜欢繁复的饰品,这次搭了一条宫廷风珍珠花choker和同系列耳坠、手链,配上嫣红的唇和眼尾的鎏金,整个人都璀璨。
宁昭的精致浓颜天生适合这种足够明艳、妩。媚的穿搭,简直是活脱脱的人间富贵花。
阮相宜则穿了一件绿松石色单肩礼服,腰间收的极紧,裙摆乍开,古董刺绣花纹间镶嵌着光泽温润的珍珠,走动间泛起哑光波纹,典雅、高贵。
两人站在一块儿,养眼又吸睛。
傅尧礼的眼神不动声色扫过宁昭的肩头,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不下移,温声说:“加一条披肩吧,昭昭,已经入秋,晚上会凉。”
宁昭撅了噘嘴,不满意:“不冷呀,场内肯定不冷的。场外就走那么一小段路,也没事的。再说了,阮阮也没穿啊。”
“给相宜也加一条。”傅尧礼声线依旧平稳,带着点儿少见的不容置喙,“不是最讨厌喝药了?要等到感冒了再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