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狂奏曲(126)
许清欢笑了下,视线直勾勾地盯着钱莱问:“那先接个吻?”
这个他倒是乐意,捧着许清欢的脸就吻上来了,因为悲伤,这个吻不像平时那样不讲道理,反而带了点缱绻的意味。
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相互拥着,唇接着唇、鼻尖交错,动作都轻轻软软的,混杂着一些泪水。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逐渐变得潮湿,像蒙了一层薄雾,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些似有若无的怜爱与温存。
吻着吻着,钱莱就有点不知餍足了,他一直很喜欢和许清欢接吻,此时他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然后起身换了个姿势,以更亲密的姿态抱着她,攫取、奉献,捧着许清欢双颊的手有些汗湿。
许清欢就在这种情动时,悄无声息地将手伸进他衣服里,摸索着。
钱
莱的动作顿了顿,不可抑制地哼哼了两声,而后停下吻她的动作,喘息着看她,眼底似有哀怨:“你干嘛。”
许清欢笑着,好像读懂了他所有的心思一样,捏了下他后腰上的肉。
“你真不想?”她像是蛊惑般又问了句。
钱莱终于憋闷地嗯了声,雾蒙蒙地又亲了她嘴角一下,咕哝:“……想。”
许清欢于是十分罕见地,以一种亲昵的姿态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抿起的唇:“抱得动我吗?去卧室。”
怎么可能抱不动,她体重那么轻,更不必说钱莱一直坚持健身,所以轻而易举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许清欢勾着他的脖子和腰,放任地将自己整个身体都交到他手上,两个人的姿态前所未有。
天早就黑了,卧室里一片昏沉,是按照许清欢的要求做的最遮光的窗帘,此时也恰到好处地遮掩着他们的亲密。
黑暗中他们只看得见彼此,也只感受得到彼此,肌肤相贴呼吸相缠,就连喘息都在同一个频率。
钱莱整个人压在许清欢的身上,不可自控地吻着许清欢的唇瓣和脖颈,感受着她的情动和湿润。
蓄势待发之际,他动作忽然停住,额头低着许清欢,对她呢喃。
“许清欢,你不要想不开,我以后会陪着你。”
“我爱你。”
“嗯——”
轻轻浅浅的呜咽声从卧室里传出,是爱意夹杂着痛苦的低呼,在唇齿相依间被勾勒成糖霜,甜意和暖意沁入心底。
月色格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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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凌晨,卧室里才有了其他的动静。
许清欢难得困倦地躺在床上,但浑身的黏腻令她无法安心入睡,于是她一边闭着眼一边支使身边还扒拉着她腿的人:“抱我去洗澡。”
钱莱颇有些心虚地抬起头,坦诚道:“好像有点破皮了,要不要买点药?”
“……”许清欢睁开眼看他,对这人找重点的能力格外无语:“明天再说,我快困死了。”
“哦哦好,那我给你洗澡。”钱莱动作十分麻利地抱着许清欢进了浴室,行云流水地往浴缸里放水,然后把许清欢放进去做简单清理,顺便把自己也给洗了。
然后趁着许清欢在泡澡,他又回去把刚才用过的东西都给清理了、换了床单,这才又去把许清欢接出来。
本来悲伤的氛围被这事冲散了不少,但钱莱显然亢奋地有点睡不着,搂着许清欢跟她说话。
许清欢也就是刚才困,洗了个澡反而不困了,尤其是钱莱的手一直攥着她,用力到她睡不着。
“你今晚是不打算睡了?”她问钱莱。
钱莱以为她困了,装作自己也困了,含糊着说:“没有,当然要睡。”
就是有点失眠。
许清欢显然看出他在想什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问:“你有什么想问的?”
钱莱在她身后垂了垂眼,这才缓缓开口:“你当初,为什么要自杀?”
他至今仍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许清欢也垂下眸子停顿了一瞬,然后才开口说:“那个时候,知道了我的身世,忽然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本来以为父亲的不满只是觉得自己不争,那么自己努力达到他的要求或者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兴许就好了。
可是忽然有一天她发现这种厌恶和恨意是天生的,只要自己活着,就永远要背负着这沉重的感情和恨意。
兴许自杀的念头就是这样起来的,在绝望的催生下。
“我那个时候想,或许死亡可以结束这一切。”
绝境中产生的想法往往偏执,兴许她自己也无法探知自己当时到底是怎样想的。
总之就是,对人生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才选择离开。
钱莱又开始难受,他把脸埋在许清欢的悲伤,从背后抱着她。
“你亲生父亲,是柳高义,对吗?”
从之前在C市的那家书店许清欢看到柳高义的书的目光,再到许家客厅里沾着许清欢眉头血迹的那本柳高义散文集,答案似乎十分清晰明了。
许清欢点了点头:“是,他和我姑姑……就是我亲生母亲,是在A大读书的时候认识的,我姑姑未婚先孕,那个时候他已经厌恶她了,不想跟她在一起更不想要这个孩子,让她去打掉。”
“她不愿意,总以为只要有孩子两个人就还有可能,就一直坚持要生下来,结果最后难产快死了,柳高义也没来看过她。”
“她就是那个时候去世的,我爸妈不知道是什么想法,把我放在了他们名下养大。”
却并没有好好养。钱莱想到许志文和任舒妍那天在客厅里说的那些话,还有许清欢日记里记录的那些内容,就忍不住生气。
“以后不许回家了!”钱莱怒怒地说了一声:“这辈子都不要回去了,你以后就只有这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