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心事(94)
时微说:“我有一座。”
“那太好了,”Eden笑着,“我可以成为这座院子的一个男仆。”
蒋时微喝一口冰凉的酒,摇头:“打理院子要花很多时间,你做男仆去,谁来陪我聊天呢?”
Eden:“我一边浇花一边和你聊天,相信我,我可以做得很好。”
时微“噗嗤”失笑:“不要,你可从来没浇过花。”
比起裴叙,Eden的少爷做派隐匿的多,但不代表没有。他唯一会做的家务就是下厨,还是为蒋时微学的。
在酒庄别墅时,蒋时微见到分工细致的仆人们,连袖口都有人帮Eden挽,只需他抬手示意。
现在这个人说要给时微做男仆。
“我可以学,”他不着调地开着玩笑,“认识你之前,我不会烹饪。认识你之后,我能烤出世界上最好吃的布列塔尼饼。”
蒋时微没辙:“我需要考虑,你应该留在花园还是厨房。”
Eden:“只要留在你身边。”
时微:“天啊……”
她的男友是情话大师,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为缓解局促,她只能一遍遍低头抿清酒,慢慢喝到眩晕。
刚好Eden要倒时差,凑近她耳边说:“我们去小睡一下?”
餐间隔壁是茶室,有一方铺着软垫的竹榻。
Eden公主抱起蒋时微,转身走回茶室。竹帘拉上,室内昏暗,时微迷迷糊糊找到一个好靠的“枕头”,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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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叙把车停院外胡同口,给裴琰打电话,说今晚的饭局不去了。
裴琰问:“理由?”
裴叙拖腔拿调:“上回见颜莉是什么光景?吃完饭,转头我就挨人打。”
裴琰:“又不是颜莉打的你,怪到人姑娘头上?”
裴叙:“是啊,颜小姐也算无妄之灾了,因为我……你可别笑啊,我其实有心理阴影。”
裴琰:“那天孤身闯虎穴的时候没阴影了。”
“谁说没有,”裴叙豁出去,面子也都不要了,“那天回去以后,我做了好几天噩梦。你跟时微聊了什么,也不告诉我,我特么日夜不得安宁……”
裴琰打断他:“没说什么,解释一下泼在我身上的脏水而已。”
“哦,”裴叙冷冷淡淡,“总之我不去吃饭了,替我跟颜莉道个歉。”
裴琰笑:“少爷,你不来,我们不能照常吃饭吗?谁也没说这局是特地为你攒的。”
裴叙更爽利了:“好得很,就当没我这个人吧。再见,还有谢谢。”
“啧,这都听不见你叫一声爸。”
“我挂了。”
傍晚五点,蒋时微缓缓睁开眼,入目一片透绿色。
Eden躺在她身边,没有睡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时微脸上顿时飞起红晕,磕磕巴巴说:“你在干嘛?”
Eden说:“在看我的爱人。”
时微倏地翻过身,背对Eden坐起来:“好啦,我们去吃晚餐吧。”
Eden闷笑一声:“好啊。”
时微走到门口,坐在矮凳上穿鞋。
Eden跟在她身后,先一步单膝跪下,一只手握住她左脚,另一只手拿起小高跟帮她穿。
时微脸颊红晕没褪,感受到Eden手掌的接触,更红了几分。
“我定了一家中餐厅,”时微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淮扬菜,我想你会喜欢的。”
Eden给时微穿好鞋,起身说:“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这话时微不久前才跟裴叙说过,现在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Eden穿好自己的鞋,递手给蒋时微牵。时微牵上去,很顺手地把包给Eden拿。
今天时微没司机,出门要打车。
两人顺利打车到餐厅,随侍者指引直上包间。
餐厅临近什刹海,吃完刚好可以去逛一圈,时微嫌人多,没走多久就拽着Eden要离开。
“我们去喝酒吧,”蒋时微仰头看Eden,“附近有一家四合院式的小酒馆,很安静,”
Eden很无奈:“我的女友变成一个酒鬼了吗?”
“你是酒庄继承人哎,”时微戳着他的肩膀,“我们去考察市场。”
Eden弯起眼睛笑:“好,去吧。”
小酒馆也是预约制,但对蒋时微来说不需要,因为老板是骆尧。
骆尧不在店,蒋小姐进门时特意交代服务生和调酒师:“别让骆尧哥知道我在这。”
调酒师知趣地说:“小店以顾客为上帝。”
下午喝过清酒,其实酒劲还没过。Eden本意小酌两杯,可蒋时微一坐下去就点满一桌,还都是度数不低的烈性酒。
Eden默不作声陪她喝,边喝边聊前些天度假遇到的趣事。
“我又去了一次昂蒂布,Arthur和Louis带来他们的新女友,大家都很想你,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当然了待在北京也很好,我希望这一次能待久一些。”
蒋时微静静听着,伸手要拿下一杯酒。
Eden半途握住她手腕,变魔术似的取出一枚绿钻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她想拒绝,但抬眸看Eden时,Eden的表情就像送出一张购物卡那样漫不经心。
“你说我的眼睛像绿色宝石,那就让我一直陪你吧。”
时微无声叹息,趁着当下氛围,把准备好的见面礼送给Eden。
是一块腕表,价值不菲,但也没什么特别。
Eden高兴坏了,戴上后不停拍照,惊喜得就像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腕表。
酒馆内光线昏暗,只有桌上一盏双芯煤油灯,幽幽拂动暧昧氛围。
Eden越过桌面,单手搂住蒋时微后脑勺,细细密密地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