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00)
适逢唐煦遥跟江翎瑜亲热完了,怕江翎瑜身子受凉,唐煦遥一人出来,想让江玉给他主子换身衣裳,因为都洇透了,天又冷,美人身子娇弱,穿一条湿了的长裤怎么能行。
刚推门,院子里站着那么多人,唐煦遥也懵了,不忘将卧房的门关严实,才稳步上前:“你们是?”
“您可是五军都督府的唐将军?”
为首的男子再度作揖:“参见将军,我们是廖提督派来卫护钦差大人跟将军的。”
唐煦遥皱眉:“东厂暗卫?”
男子点头:“正是。”
“我在朝廷为官多年,只听闻东厂提督养着一群会飞檐走壁,能打能杀的暗卫,可不曾见过,也难以判断传言虚实,此行竟见识了。”
唐煦遥着实有些佩服他们:“穿这样的衣服,想必你们没有走城门。”
“嗯,”男子说,“我们运轻功从城池西侧进来。”
“唐礼,”唐煦遥吩咐,“你安置了这些弟兄,就去找江玉,让他拿一套厚些的寝衣来,江大人夜里受冷,胃疼了半宿。待做完这些事,做些可口的饭菜,让弟兄们吃好了,我也照料着江大人吃些东西,再见面说事。”
一行人一听就知道,唐煦遥是断袖,不过将军是场面人,会招待客人,他们被照顾得好,见面就吃饱喝足,自然处处都是好的,太会见风使舵了,他们今后开口就说断袖好,郎才郎貌,真的特别登对。
这些精干满意现状,唐煦遥是一肚子火,吩咐唐礼的话就是敲打江玉,人家的管家他不好多干涉,但是怎么伺候的主子,穿得不暖让江翎瑜夜里胃疼醒了,这样的疏忽怎么能有?干不了就别干了,省得只会惹人生气。
唐煦遥见唐礼去找客房了,先问为首的男子:“怎么称呼你?”
“将军,叫我莫羡就行。”
莫羡调笑自己:“虽未净身,也是半个宦官,为报提督刀下留情的恩德,自愿没有姓名,只留了诨名好让提督称呼。”
唐煦遥笑了笑:“心胸倒是恢廓。”
莫羡作揖:“可不敢让将军这样夸奖。”
“京府大院三进三出,想必客房是不少的。”
唐煦遥背着手站着看了会,见江玉拿着寝衣小跑过来,转头与莫羡说:“待我的管家回来,引你们前去就是,江大人身子不好,后半夜胃不好受,疼得不行,到现在也没缓和些,我得去看看。”
莫羡忙点头:“是是,将军费心了。”
唐煦遥截了江玉,将他手上拿着的衣裳接过来,板着脸说:“对你家主子上点心,他身子不好,你应该比我知道,都快入冬了,这衣裳竟不知道换上厚的,还要我教导你?”
“是是,”江玉认错,“我的过失,将军说的是。”
唐煦遥转身往卧房去了,头也不回:“下不为例。”
唐煦遥轻手轻脚推开门一看,江翎瑜盖着被子侧卧在床榻上,紧阖上眼,床围子挂的锦缎帘半遮,里头暖香氤氲。
美人就是美人,睡颜也无可挑剔,丹唇秀眉高鼻梁,眼皮那么白皙,真好看啊。
“霖儿,”唐煦遥俯身,指腹抚着美人的脸颊,柔声唤他,“醒醒,先换了衣裳。”
江翎瑜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叫自己,睁开眼,唐煦遥离得那么近,竟有些吓着他了,唇间有轻微的吸气声,身子一颤,看清是唐煦遥后才松懈下来。
“简宁,”美人眉头蹙着,被子动了动,手伸出来捂住心口,小声嘀咕,“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吓着我了。”
“心脏不好了吗?”
唐煦遥拨开江翎瑜细瘦雪白的手,扶正了他的身子,耳骨贴在他心口上,很仔细地听,发觉心跳声确实有些乱了,忙起来给他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会惊得你心悸,下次我不这样了。”
江翎瑜丹唇翕张,仰躺着喘了几口粗气,缓缓摇头:“我不要紧的。”
说是那么说,唐煦遥可担心得紧了,衣裳先扔在一边,上了床榻将美人抱进怀里,给他仔细地揉心口,吻着他的唇瓣,说话时嗓音很低沉:“霖儿,心悸得厉害吗,要不要含一粒药?”
“不用,”江翎瑜阖着美目,脑袋倚在唐煦遥颈下,额角抵着他的锁骨,声息有些弱,“我缓缓就好了。”
江翎瑜肌肤娇嫩,他本来身上就长不了什么肉,病了这些日子,没好好用膳,又瘦了些,唐煦遥掌心按得不重,就能触到根根骨骼,脆弱的心脏裹在瘦薄的血肉里,费力地搏动,唐煦遥实在疼惜他,像抱着哄着年幼的孩子,一会揉揉后背,一会轻晃着拍拍肩侧,如此伺候着江翎瑜。
江翎瑜不言不语许久,终于缓过来些,抬起手半握住唐煦遥的胳膊,脸上有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嗓音温软:“简宁,你怎么总像哄小孩一样抱着我?还要拍着哄睡,真是的。”
江翎瑜长大后,父母也不曾再这样对他过,最亲密不过抱一会,还只是与母亲,唐煦遥铁汉柔情,体贴得面面俱到,这么久了,他还是有点不习惯。
“不对吗,”唐煦遥满眼宠溺,指腹拨弄美人嫩白的脸蛋,“你比我小五岁,可不就是我的小孩,是我可爱的宝贝。”
唐煦遥先前也不好意思说这些甜蜜话,是江翎瑜遇刺后,他崩溃之际倒是想开了,生怕这些话不说,今后就没机会说了,所以得空就如此腻着江翎瑜。
“小美人,我先给你换衣裳。”
唐煦遥不等江翎瑜回话,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去拿新寝衣,嘀咕刚才的事:“我刚才骂江玉了,怎么照顾你的,临近入冬寝衣还穿得这么薄,给他脸了,当差都不用脑袋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