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24)
“那你熬着吧。”
江翎瑜也阖上眼,枕着唐煦遥的手臂,慵懒地逗他:“你白天睡觉可好,我跑得更远。”
“小美人,还敢跑,你怎么能动这样的心思。”唐煦遥猛地睁开眼,唇瓣在江翎瑜后颈乱点,胡茬蹭得他软嫩的皮肉发红,江翎瑜翻过身去撞进唐煦遥怀里,两个人打闹着,笑作一团。
唐煦遥今日起得太早,也困极了,见江翎瑜自晨起就水米未进,想着他肠胃不好,不吃东西也不成,哄他睡下,就硬撑着没歇息,待午时将他叫起来,喂了几口鱼肉羹,他就皱着眉说不想吃了,闻着油腥就难受。
唐煦遥撤回端着碗的手,坐在床边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霖儿,你想不想吃些藕粉,撒些桂花,淋上些蜂蜜,你刚好爱吃甜的。”
江翎瑜十分喜欢这个,眼睛亮起来:“再搭一颗糖渍的酸梅好不好?”
“当然好,”唐煦遥见美人终于有些胃口,高兴坏了,即刻起身,“我去厨房说一声。”
江翎瑜饮食清淡极了,他平时吃的唐煦遥都吃不惯,藕粉这样黏糊甜腻的东西,还有桂花跟蜂蜜,唐煦遥更不喜欢了,但见美人一口接一口地咽下,吃得这样开心,真的很难得,竟也开始好奇这碗藕粉的味道。
唐煦遥想吃,又不好意思说,只端着碗问雪腮鼓鼓的江翎瑜:“好吃吗?”
“你尝尝就知道了,”江翎瑜拿过瓷勺擓得满满当当,送到唐煦遥唇前,“吃。”
唐煦遥张口抿了这一勺晶莹的藕粉团子,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黏黏糊糊的甜,不过是美人主动喂自己的,再不爱吃也爱吃了。
“我喜欢桂花。”
江翎瑜脸色有些苍白,唇角还被唐煦遥的胡茬蹭得微微红肿,笑眼很可爱:“一闻到就想起你。”
唐煦遥挑眉:“我?”
江翎瑜摸着唐煦遥的伸过来的手,轻抚他手心里的硬茧:“我第一次钻进你怀里,你身上就是木樨香的味道。”
“那以后我只点这个香,”唐煦遥揉揉美人的脑袋,端着碗起身,“我收拾一下,乖乖等我。”
唐煦遥出去,江翎瑜坐在床上,抱着腿呆呆地看柔白色的窗棱纸,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这日子眼太冷了,没法开窗户,看不到外头。
江翎瑜只顾着发呆,看着这住了一阵的地方,房椽突兀,桌椅上的漆也很差,深一块浅一块,床硬,还是唐煦遥提前想着带了几床被褥铺上了才好。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下榻的时日也不算少了,可怎么也习惯不了这些东西,许久不见母亲,也想得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师。
京师好不好的,那也只是一个地方,其实与各府无二,家在京师里头才是特别之处,到了哪都思念。
唐煦遥送了碗勺,回卧房时见江翎瑜正望着窗户发呆,慢慢走到床边,坐在他身侧,抬起手摸一摸他的额头,发觉不烫,才柔声问:“想家了吗?”
江翎瑜与他对视,语气很有些惊愕:“你怎么知道?”
“自一来保定府我就知道。”
唐煦遥揽着美人的肩,把他推进自己怀里抱着:“你年纪小,又没离开过父母,怎么能不想家呢。”
“你先前去边塞那等苦寒之地,年纪可是也不大,”江翎瑜抬头看他,“也像我一样?”
“嗯,刚弱冠,二十三岁去的。”
唐煦遥搂着美人,回忆在边塞的日子:“具体的记不清了,只依稀看着满地都是血,分不清敌军和我麾下将士的尸身,夜里冷得我心口疼,真的睡不着,那时我连活着成了奢望,大抵没有心思想家吧,四年间越走越远,没有回过京师一次。”
江翎瑜听着就心疼,挤进他臂弯里,软软地咛了声:“煦遥.......”
“没事,都过去了。”
唐煦遥抱紧美人的身子,唇瓣在他微热的额头上点了点:“我这不是回来了,往后我都陪着宝贝,乖。”
两个人亲热一阵,江翎瑜为策划这狸猫换太子的事,起得太早了,困得快晕过去,躺下还是背对着唐煦遥,将手腕搁在他宽大的掌心里让他握,唐煦遥疑惑之际,江翎瑜拽着他另一只手搭在腹间,让他摸摸胃。
又胀了,江翎瑜一直没好利索,时不时还疼一阵,磨人得紧。
“肚子不好受吗?”
唐煦遥摸着江翎瑜腹中冷硬,拨开他的寝衣将手探进去揉,温声哄他:“歇下吧,我给你暖着。”
唐煦遥手热,这会子让被窝捂得发烫,揉得江翎瑜很舒服,迷迷糊糊睡过去,朦胧间感觉唐煦遥那只手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攥着自己的手腕,只是轻轻抚摸,掌心的茧子将肌肤摩挲得酥痒,处处都很温暖柔软,江翎瑜睡得格外舒适。
唐煦遥在江翎瑜之后睡的,掌心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揉腹部,困得支撑不住了,才阖上眼睡下,要不还是想再给他揉一会。
两个人一睡就到了酉时上刻,保定府天黑得早,本该夕阳西下的时刻,由于冷得太早了,天幕阴沉,还都没醒,同时刻的京师,茗儿已经带着东西到了紫禁城,见四下人稀,径直走到午门跟廖无春打招呼:“主子。”
“你怎么来了?”
廖无春一见自己派到保定府的人过来就觉得不对:“莫羡派遣你的?”
“是,”茗儿将那木盒递给廖无春,“主子,这是江大人说一定要呈去给皇上看的,关系到保定府知府的各种罪证。”
廖无春皱眉:“有这等事?江大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神通,能让你将罪证堂而皇之地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