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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59)

作者: 臣眉僖 阅读记录

“嗯,”江翎瑜点头,“我抱着你睡。”

唐煦遥把脸埋在衣袖里,偷偷看江翎瑜的样子很可爱,江翎瑜忍不住捏一捏他脐周的软肉,逗他:“你的眼神真的很像咱们一起养的小狗。”

“小狗,夫人喜欢小狗吗,”唐煦遥凑上去,想要讨好江翎瑜,“汪,这样夫人也能喜欢我了吗。”

“你不是小狗。”

江翎瑜侧过头看着唐煦遥时,满目深情,好像一眼万年,柔声和他说了真心话:“你是我的夫君,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唐煦遥眼圈一下子红了,险些失态,抱着江翎瑜的胳膊,低下头,鼻音重了起来:“夫人爱我,还叫我夫君了,真好。”

莫羡从厨房回来,本来想再进屋子里盯着两个人的,可这刚一到门口,听着里头阵阵的甜腻话,刚搁在门上的手又撤回来了,就不打扰他们了,找唐礼要了一件厚大氅,冒雪在外头守着也是一样,不过就是冷些。

这一宿江翎瑜睡得好一些,有时咳嗽也是梦中,并未惊醒,唐煦遥还是一夜没怎么合眼,借着微弱的烛火看护着江翎瑜,直到透过窗户纸见外头破晓,才阖上眼皮睡下。

少睡一会,就能多看见江翎瑜一会。

待天大亮,江翎瑜睁开眼,唐煦遥睡得正熟,适逢莫羡进来送药,刚走到床前,江翎瑜冲着莫羡将头摇了摇,意在不要吵醒唐煦遥。

“他累得慌,”江翎瑜虚弱不堪,即使已经休息一晚,脸色还是很差,却比谁都担心唐煦遥,轻声开口,“让他多睡会。”

莫羡:“........”

“霖儿,”唐煦遥还是醒了,让药呛得,一睁开眼就要握住江翎瑜的手,“你还好吗,身子疼不疼?”

江翎瑜捏捏唐煦遥灼热的手掌,问他:“你怎么不唤我夫人了?”

“霖儿,我何曾久久唤你夫人?”

唐煦遥倍感惊诧:“你从不喜欢我未娶你就这样唤你的,怎么......”

江翎瑜眼里很有些戏谑之意:“昨日之事,你都忘了?”

唐煦遥十分茫然,不知道江翎瑜在说什么,讷讷地重复了一遍:“昨日?”

江翎瑜与唐煦遥对视片刻,“嗤”一声笑了,本就是笑一下,照理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一口气没咽下去,呛咳起来,怎么也不停,一下比一下重,咳得他嗓子里涌起腥甜,血滴顺着唇角迸溅,唐煦遥慌忙爬起来,掌心轻覆在他胸骨伤着的地方:“霖儿,怎么都出血了?”

莫羡上前解释:“将军,大人伤着肺脏了,少咳些无大碍,得慢慢恢复,到时候就会好的。”

唐煦遥这才放心了些,跪在床上,拿着绢子把美人唇角的鲜血一点点拭去,他向来是这样的,见不得美人的脸颊和身子染上这些污秽。

江翎瑜爱干净,爱美,也不能容忍自己身上血痕斑驳,他只是病了,没有余力为自己打理,唐煦遥就替他来做这些事。

唐煦遥顾不上自己,像往常一样悉心伺候着美人,陪着他休养一日,又过了一日,他咳嗽不断,吐得血也越来越多,身子一再虚弱下,唐煦遥担惊受怕的,夜里也不敢睡,忍不住偷偷地掉眼泪,生怕他挺不过去了。

这一日早晨,雪停了多时,江玉在门外接了东厂宦官的信儿,说是廖无春跟江怀一会就到。

江玉将消息带进去,江翎瑜一下子阴沉了脸:“咳......他来,他来做什么?”

江玉自知都是因为江怀的事跟主子闹了两回别扭,怎么也不敢接话,唐礼为解他的困,上前一步说:“大人,许是太傅听闻消息,心疼您,实在放心不下,这才来看看。”

江翎瑜不知道江怀在崇明帝那受了多大的委屈,有多么屈辱,提起他只能想起先前的种种不快,气不打一出来:“那我也不想见他。”

江翎瑜正病重,谁会忤逆着他说话,气着他就是个事,但江怀他们也得罪不起,所以一屋子人都唯唯诺诺。

江翎瑜心知,亲爹都大老远地折腾着来了,真不见面有失礼仪,刚才也只能算是气话,唐煦遥说等到时候江怀进来,哪怕只过上一两句话就好,这个节骨眼谁劝都不行,也都不敢说,只有唐煦遥说话他听。

今日江翎瑜就可以服药了,唐煦遥托着他的后颈抬起来些,扶着他喝上几口,歇一会再继续喝,饭食也是这样,少食多餐。

午时,一行人到了京府,唐礼先安置他们,江玉则去接了江怀,这一见老爷的面,江玉险些没认出来,这一夜之间,乌发大半成了白发,人也憔悴得厉害。

江玉声颤:“老爷?”

“快引我去见霖儿。”

江怀一刻也不想休息:“我要看看他和简宁。”

此时江翎瑜的咳疾愈发严重,每咳一下,几乎是从口中涌出一股鲜血,唐煦遥吓得手足无措,虽说莫羡早就说过,养骨裂的时候不能起床,也不能眼睁睁地见他被呛出事来,就自作主张将他扶起来抱在怀里,手掬着,接住他咳出来的血。

“霖儿,”江怀闯进来,正目睹江翎瑜呕出一大口血,踉跄地来到他床前,着实痛心疾首,“我儿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江翎瑜见了江怀原本心生厌恶,但循声一瞥他,也惊诧于他怎么如此苍老了,白发如雪,眼睛红肿,不知道流过眼泪了。

江翎瑜的心毕竟也是肉长得,见了江怀憔悴至此,深重的怨气一下子又吞回去了,染血的唇瓣嗫嚅几下,也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别过头不再看江怀。

唐煦遥冷声与江怀打了招呼:“太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