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162)
江翎瑜喜欢这些毛乎乎的小东西,江玉也喜欢,这会正检查着它的伤势:“给咱们两家的主子解闷玩啊。”
唐礼:“?”
拿这种茹毛饮血的猛禽给主子们解闷?
“也行吧,”唐礼见这银子都花出去了,不拿也浪费,就说,“咱们先往回走,不要耽误了晚膳,这鸟翅膀上的伤不算重,好伺候。”
回了京府,江玉兴冲冲地拿着这头老鹰进了江翎瑜的卧房:“主子,您看这个。”
“哦,是鹰,”江翎瑜刚让唐煦遥扶着坐起来些,见这鸟眼珠子晶莹闪亮,毛色更是柔顺,心生喜爱,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它的羽毛,“你从哪弄来的?”
唐煦遥可不像江翎瑜一样对这鸟喜爱至极,反倒往后挪了挪,不想离着它太近,只一声不吭地抱着江翎瑜。
“怎么?”
江翎瑜察觉到唐煦遥往后欠身,回头与他对视:“你害怕它?”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
唐煦遥捧着江翎瑜的脸颊轻轻亲吻,语调低沉而缓慢:“我先前在沙场之时,每每指挥完一场战役,敌军与我军死伤将士躺得遍地都是,这些老鹰,还有乌鸦,就会从天上俯冲下来,拿爪子从他们的脸上撕肉吃,更有盔甲被毁者,只剩一口气,肠子会被这些鸟生生从肚子里拽出去吃,本就在弥留之际的将士们哀嚎声不绝于耳,我也是悲怆得紧,我懂弱肉强食,可实在对这种鸟喜欢不起来。”
唐煦遥的话说完,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江翎瑜抚摸老鹰羽毛的手也讪讪抽回来。
场面过于惨烈,敢从刑场上拿一片肉回来的蛇蝎美人也得缓缓。
江玉等了半晌,试探着问:“主子,那这鸟........”
“带着治伤去吧,”江翎瑜接过唐礼递上来的湿绢子擦手,“还有,这些外面来的东西,都要弄干净些。”
待人都走了,江翎瑜摸着唐煦遥的手,轻轻捏一捏他掌心上的肉:“你这茧子倒是少些了,先前你将手伸进我衣裳里摸肚子,揉得我发痒,一边疼着,还想笑。”
唐煦遥历经这一劫,更加珍惜美人,与他说话时比先前还温柔:“这阵子不曾舞剑,也没有到军中去操练新兵,闲下来茧子就少了。”
“我也闲了许久,”江翎瑜皱眉,满心不快,“奉一书将案子查成什么样了,是不是有何难处,还是懒散度日什么都不做,怎么不来告诉我?”
“真是小孩心思,”唐煦遥满眼宠溺,揉揉江翎瑜的脑袋,“你今日才好些,他这些天哪敢叨扰你,不养病了?”
江翎瑜勾唇轻笑:“也是,倒是我想得片面了,这会子将他叫进来可好?”
“不急,”唐煦遥说,“让他们用过晚膳吧。”
“我许久没有睡在你怀里了。”
江翎瑜顺势侧过头,枕着唐煦遥的肩膀,他身子还是疼,做不了太大的动作,这样就算是撒娇了:“煦遥,我想你。”
唐煦遥护着美人的身子,低头亲吻他的唇瓣,将舌头挤进他口中时,隐约还能尝到些腥甜味。
江翎瑜缓缓阖上眼,一边任由唐煦遥含吻唇肉,一边虚声软咛:“你收着些,我受不住。”
江翎瑜也想跟他抱着缠吻,劫后余生,只想快些嫁他,既然你情我愿,长路漫漫,何必留这样的遗憾。
晚膳好了,诸位大员入座前,得先给东家送上饭食,于是唐礼端着两碗加了鱼肉蒸制的蛋羹,江玉在后头跟着,把饭后的药也端来,一进屋,两家主子吻得正欢,唐煦遥漆黑的长发散落在江翎瑜露出裤管的膝盖上,他坐着,江翎瑜软卧在他怀里,领子扯开得大些,露出些雪白的肌肤,眼眸迷离,美人素手发软,侧放在柔软的床褥上,如此让唐煦遥揽着,黑发遮体,很有些乌云盖雪的感觉。
唐礼怔住,江玉跟在他身后,这么一停,险些把药给晃洒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侧头看了看,也急忙回避,躲在唐礼身后。
将军吻美人,如此状貌,真像是衣冠整齐的春宫图。
唐煦遥跟江翎瑜听见有动静了,进来的还不是一个人 ,还是只顾着这些想干的事,全然不搭理。
唐礼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精通各种起居上的大小事,也懂得尊卑有别,世故圆滑,可见此情此景还是有些慌乱的。
毕竟,他哪能想到自己家主子会这一出,陶醉得不行。
唐礼慌忙将吃的搁在矮柜上,江玉也照做,一块惊慌失措地出去了,没有人打断他们。
谁敢啊?
人一走,唐煦遥松了美人的唇瓣,他的胸骨受伤,不能随便触摸,就陪着他把这口气喘顺,两个人亲热不会被任何人中途打断,他们也不会觉得羞耻,是不得不停的时候,唐煦遥才会就此罢手。
别人?别人算什么,一次一次历经生死,唐煦遥跟江翎瑜愈发沉溺情爱,什么事让他们开心就做什么,甜蜜话都说出来,藏在心里算怎么回事。
江翎瑜都想好了,待骨头也长好,完全愈合,夜夜都要和唐煦遥抱紧了睡,历经生死也习惯了,但最后一面见到的是他,想到该说的话都说了,这一辈子也算圆满。
唐煦遥伺候着江翎瑜用过晚膳,自己正吃着,唐礼又进来了,脸上绯红,开口支支吾吾:“主,主子。”
唐煦遥咽下口中鲜嫩的蛋羹,俊眉一挑:“嗯?”
“我是想提醒主子跟江大人记着早些喝药,”唐礼不敢抬头,“冬日了,凉得快。”
唐煦遥知道他是因为刚才的事如此,就说:“知道了,下去歇着吧,这些日子累着你跟江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