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228)
“没事没事,”唐煦遥见美人这么可爱,心里软成一汪水,不禁笑出声来,又吻他,“夫人睡吧。”
这阵子,江玉受江翎瑜的成命到小长安去了,唐礼没跟着,留下照顾唐煦遥和江翎瑜,由五军都督府的人护送,大琰之中,管家出行必须比主子差些,主子在朝廷为官,就坐官轿,管家骑马,主子骑马,管家就得走着,江翎瑜觉得江玉已经跟随这个家族许久了,何须讲那些有的没的,除了官轿,府上一切的轿子马匹都可随意使用,江玉可不敢跟主子出行的规格一样,就只要了马匹,没一会就到了天子脚下最繁华的地方。
江玉到了小长安的门口,正想进去,身后突然喧闹起来,江玉回头看过去,见一群衙役押着一名衣着不菲的斯文男子,从红艳阁里出来,江玉感觉从哪见过此人,可是又不熟,就问问身边的军官:“将军,那名被押解的男子是何人?”
“嘶,”离江玉最近的军官皱起眉头,“我看那人像是周竹深府上的一个师爷。”
军官半信半疑,还捅了捅身边的同僚:“你看看,是不是周府的钱谷师爷?”
“还真是,”那同僚说,“哎,那钱谷师爷是出了名的爱寻花问柳,一个月的薪俸全砸里头,准是又在那上头栽了。”
江玉听着他们俩议论,大致推算周竹深的师爷被抓的原因了:去红艳阁没给钱。
“哎,诸位官爷,”江玉想都没想,就迎上去了,叫住押送钱谷师爷那帮衙役,“这是干嘛去啊?”
为首的衙役很是轻蔑,都没拿正眼瞥江玉:“你是谁啊?”
江玉笑容温和,报上姓名:“噢,我是柱国大人的管家,叫江玉,正职是刑部尚书那位。”
说着,衙役们的眼神变得很古怪,开始交头接耳,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嘴里絮絮叨叨说了两句腌臜话,江玉见他不信,挨了骂也不恼,就把腰牌拿出来给他看看:“哎哟,官爷,我真是,自家主子的名号还能记错么?”
为首的衙役见了腰牌,脸色猛地变了,差点双膝一软给江玉跪下,连声道歉:“江管家,是我眼瞎了,我狗眼看人低,对不住对不住,我打我自己这臭嘴,敢骂柱国大人的管家,我呸。”
衙役开始左右开弓掴自己的嘴巴,适时五军都督府的人围拢上来,抱着手臂站在江玉身后,衙役见他们的官袍,手慢慢停住,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两个头的武官们,齿间颤颤巍巍咬出两个字:“军爷。”
“没事,”江玉笑了笑,“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押解的人,可是首辅大人府上的钱谷师爷?”
衙役殷勤点头:“是是。”
“可是犯了什么罪过,”江玉挑眉,“我能问吗?”
“您什么都可以问,”衙役说,“在红艳阁赊账太多了,老鸨报了官。”
和江玉最初猜的一样,真是找乐子不给钱。
“那这么着,”江玉笑盈盈的,“我拿两块雪花银,给几位官爷买酒喝,放了钱谷师爷可好?他也是个斯文人,怪没面子的。”
江玉从钱袋拿出两块雪花银来,一众衙役眼睛都直了,为首的那个点头如捣蒜:“好好,这就按您说的办。”
衙役们接过雪花银,七手八脚地把钱谷师爷推搡倒地,就一哄而散了,江玉全然没了刚才温和,冷眉冷眼,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慢吞吞地从满是灰尘的地上爬起来。
“你,”钱谷师爷很是狼狈,绸缎缝制的袍子上,掌心,指缝,全是细碎的干土,边说边拍打,“你为何解救我?”
“想报恩吗?”
江玉轻哼一声:“还是我亲自押送你回周府,为我的主子做个人情?”
“你说吧,”钱谷师爷认栽,转而对江玉低眉顺眼,“我怎么才能报答你的恩德?”
“你跟我回江府。”
江玉说:“我要带你见我们主子。”
红艳阁和小长安门前人来人往,看到热闹的人有许多,但自从江玉自报家门,这些人不约而同地散了,原因是江翎瑜刚任刑部尚书时讲经遇刺一案早就闹得沸沸扬扬,江家跟周竹深的旧仇不是一年两年了,所有人都默认刺杀江翎瑜的人是周竹深,事情刚出,还有人把此事编成歌谣唱出来,歌颂江家世代为人正直,周家个个贪赃枉法,传遍大街小巷,也就七八天的样子,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歌谣不再传了,据知道内情的人说,周竹深杀了编歌谣的人,还灭了几个传诵歌谣的孩子家里的活口,拿鲜血封了百姓的口,这也就是人群一哄而散的原因,没有人想跟周竹深扯上关系,晦气。
坊间不再流传,不是百姓忘了,如此行径让对此事将信将疑的人们笃定下来,就是周竹深刺杀了江翎瑜。
不过这件事江翎瑜和唐煦遥都不知道,他们都很少到街上去,这一行人中,只有钱谷师爷是知道的。
周竹深府上的钱谷师爷是复姓,姓烽木,叫烊,随着江玉绕小路到了江府,期间众将士不放心,怕有熟人看到,就把烽木烊团团围住,就这么走回了府上。
江玉回来时,江翎瑜还在唐煦遥怀里睡着,还翻了个身,正对着唐煦遥躺着,本来待得好好的,忽然闭着眼睛轻咛,懒声开口:“乖乖,我肚子痛,揉揉。”
“好,”唐煦遥忙将手探入被褥,手背过去贴着美人柔软的腹部缓缓揉搓,“怎么,夫人疼醒了么?”
“没有,”江翎瑜不愿意睁眼,嫌屋里太亮了,唐煦遥也没有把挂在床围子上的月影纱放下来,脸埋在他颈下,轻声娇腻,“我是睡醒了,呜,乖乖,我肚子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