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325)
“谁说不是客人, 贵客, ”江翎瑜挽着唐煦遥的手, 慢慢坐在椅子上,很不以为意,“我也没事,就是跟将军玩得累着了,缓会子就好。”
廖无春抬眉:“玩?玩什么?”
“我们老夫老妻了, ”唐煦遥近些日子也像江翎瑜懒散,回话总是漫不经心,“在床上还能玩什么。”
廖无春:“?”
“瞧我这张破嘴,”廖无春不敢再接话了,拿着酒壶给唐煦遥眼前的杯子里倒些,随口打岔,“这是什么酒,真是香,我在京师没怎么见过。”
“醴酒,以前我打仗的时候,路过村店,时常有卖这些酒酿的,甚是便宜。”
唐煦遥想着从前:“我带兵向来严苛,那些大将和新兵,经年碰不着一滴酒,只有在战事不紧时,命骆青山带人到村镇去,买几坛子这样的不醉人的酒来,犒赏他们。”
廖无春说:“我看将军如此雄风,想必酒量不小?”
“纸老虎罢了,”唐煦遥难得待廖无春随和些,“要是喝莲花白,也有醉的时候。”
廖无春自是不信的:“真假的,将军都是海量,如何喝醉过?”
“去年倒是有一回,刚与江大人相识,”唐煦遥说到此处,捏住想要偷着嘬些酒喝的江翎瑜的后颈,把他按在怀里,还不忘攥着他雪白的腕子,让他施展不得,够不着杯子,“我二人之间有些误会,前日我气病了他,去探望时让他骂了一顿,回练兵场只觉得郁闷,喝着喝着就多了,还是我的副将把我抬回去的。”
“谁让你气我的,”江翎瑜是嘴硬,这么说着,也终究是心疼他,顺势抱住他的腰,模样颇为怜爱,说完气话,又柔声问他,“那你有没有身子不适,以后不喝那么多了好不好?”
“记不得了,”唐煦遥还是不许江翎瑜起来,健硕的双臂将美人在怀里捆得牢牢的,“馋酒的小猫儿。”
江翎瑜露出藏在唇角里的两颗虎牙,张口咬在唐煦遥的小臂上,唐煦遥以为他不喜欢小猫这个爱称,于是改口:“狐狸,小狐狸。”
江翎瑜翻了个白眼,暂时松口:“狐狸就不咬人了?”
话才说完,美人又是一口啃上去,把唐煦遥的袖子都咬湿了,他也不恼,揉着美人的头发:“宝贝想怎么样都好。”
“真的?”
江翎瑜眉开眼笑:“给我喝一口你的酒。”
唐煦遥闻言果断拒绝:“不给。”
“那就咬你。”江翎瑜抱着唐煦遥的手臂继续撕咬,看着是很用力的,唐煦遥这个暴脾气出了名的,竟也不恼,看愣了廖无春。
原来找到对的人,谈情说爱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
这回唐煦遥是下定决心不给江翎瑜自己这酒喝,只许他喝那没什么酒味的酪,故而江翎瑜终究是拗不过他,没喝到,变脸快着呢,郁郁寡欢的,喝了一口梅子酪,美目一下子睁大了,惊喜万分,主动分给唐煦遥喝,举着酒杯喂他:“将军,这个好喝。”
唐煦遥从来不会扫江翎瑜的兴致,抿了一口,明明不怎么爱喝,还是哄他:“还成,夫人喜欢就是。”
唐煦遥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大脾气,跟廖无春相谈甚欢,什么都聊,这应该是廖无春少有的,把真心话说出来的时刻,所以比往日的哪一天都容易醉,卸下包袱,痛痛快快地为自己活一天,话说得多,也老是在笑,唐煦遥陪他,两个人一下子饮下半坛酒去,江翎瑜也喝了不少梅子酪,到头来还是喝腻了,又开了些玫瑰酪,才喝下一小杯,唐煦遥说什么也不让他再喝了,夺过小杯,把人揽到怀里:“夫人乖,再喝可不成,胃要不舒服了。”
江翎瑜喝酒上脸,软嫩的脸蛋染上些潮红,半醉不醉,正在兴头上,拉着唐煦遥的手往怀里拽:“夫君摸摸不就知道我舒服不舒服了?”
江翎瑜根本不在意什么礼数,现在喝多了,更是骄纵得不行,直往唐煦遥怀里挤,都想睡觉了。
唐煦遥隔着衣裳摸摸他的肚子,圆圆鼓鼓的,他没有唐煦遥喂着就不吃什么饭菜,光是趁着他二人闲聊偷饮梅子酪,唐煦遥伸出手臂,让美人借力趴着,能待好些,小声说着:“夫人肚子都鼓起来了,是不是偷喝了不少的酒?”
美人不答,唇瓣之中只有些娇腻的醉笑。
“回去睡觉好不好?”
唐煦遥吻他:“我抱着你回去。”
江翎瑜迷迷糊糊的了,倒也能听懂话,轻轻点头:“嗯。”
廖无春也是喝多了,云习渊嫌他一身酒气,还是莫羡搀着扶回去的,酪子再酸甜,终归也是酒,江翎瑜回卧房后就窝在唐煦遥怀里睡了,当时是没什么事,过了一盏茶的时候,就不行了,难受醒了,头昏脑胀,胃里翻涌,连着心口也闷得慌,唤着唐煦遥:“夫君,揉揉肚子。”
“不好受了?”
唐煦遥也是困得晕晕乎乎,但终究挂心江翎瑜身子不妥,还是强打着精神伺候他,掌心贴在他腹间,能摸着胃胀得厉害,圆鼓鼓的抵在肋骨下头,在手掌下轻轻抽搐,很不安稳,还直说胸闷,唐煦遥见状忙喊着唐礼拿盆子来,江翎瑜果真忍不住了,盆子才接到床边,他就紧着翻身到床边,呕出一大口酒液,吐起来就不停,又咳又呕,唐煦遥边给他拍着背,边揉肚子,摸着他肠胃拧起来,忙劝他:“好了好了,夫人歇息一会,差不多吐干净了。”
美人眼睛都红了,眼尾有些泪痕,腔子里灼烧似的疼,拿温水漱口之后,就要唐煦遥抱着:“夫君,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