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341)
“对你严苛做什么,”江翎瑜扬着头看他,笑眼弯弯的,“你不是常说,你是我的小狗吗?”
唐煦遥点头:“嗯。”
“小狗做错事也很可爱,”江翎瑜抬起手臂,搂着唐煦遥的颈子,侧着头,将耳骨贴在他温热的颈下,贴得这样近,能感觉出他的血脉在肌肤上轻轻搏动,柔声说,“所以我不会凶小狗的,我爱我的小狗。”
“夫人愿意爱我,”唐煦遥也抱着美人,脸颊在他额头上轻轻蹭,“夫人真好。”
永远感激主人的爱,也是小狗的天性。
江翎瑜自知一会还有事做,自然不会亲热许久,适可而止,紧着跟唐煦遥穿好衣裳,到提刑按察使司那去了。
上官轿前,江翎瑜环顾四周,骆青山都来了,却还是不见云习渊和毓照理。
“人呢,夫君,”江翎瑜轻声问唐煦遥,毕竟让他们去干的事有些见不得光,故而话是要说小声些的,“云习渊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莫非真的出了大事?”
“不会的,”唐煦遥将美人揽在怀里,温声宽慰,“他们不可能遭非难,这都做上大头领了,分寸还能不知道?”
“话说得也是,”江翎瑜唇间溢出些轻笑,将素手放在唐煦遥掌心里,让他扶着自己上轿子,“我怕是也跟京师同僚似的,得了疑心病。”
唐煦遥没听明白:“夫人,这怎么呢?”
“也分人,”江翎瑜临着把帘子撂下来,说,“我父亲就没有。”
这话说完,江翎瑜就催促着唐煦遥赶紧上轿子了,其实他说到此处,没有明着说,但唐煦遥与他心有灵犀许久了,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江怀不得疑心病,他官道坎坷,但光明磊落,不曾屈服权贵,江翎瑜仕途安稳,一路升迁,虽几度遇险,是同僚陷害,但加官进爵没有发过愁,如此一来,自然就不如江怀在任时坦荡。
江翎瑜要承受野心的反噬,永远怀疑来到身边的任何人,永远无法心安。
想到这,江翎瑜忽然笑出声,纤手掩唇,含笑轻语:“小狗,我当然不会怀疑你,小狗怎么会说谎呢。”
江翎瑜轿子后头紧跟着的就是唐煦遥的,他像是有了什么感应似的,口中也喃喃:“我永远不会背叛夫人的,我爱你。”
刘勍备下的府邸就在真定府最繁华的地方,城中间,各处衙门都离得不算远了,即使只有这么片刻功夫,唐煦遥还是思念江翎瑜,待到了地方,刚落轿,就来找他,替他拨开红帘儿:“夫人。”
“嗯,”江翎瑜习惯让他爱着,喜欢他处处为自己着想,接着将手搭在他掌心里,“夫君来接我了?”
“是啊,”唐煦遥搂着美人的细腰,就算是公堂也毫不忌讳,“这轿子有咱京师的舒服么,夫人的腰累着没?”
“没有,”江翎瑜娇嗔他,“我也是一介男子,让你说的,娇气死了。”
进了衙门里头,江翎瑜原本目不斜视,可手边两个高大的男子始终吸引江翎瑜的视线,还没等他侧头去看,唐煦遥“啊”了声:“你们?”
江翎瑜抬头,见云习渊气鼓鼓的模样,两手叉腰,毓照理则很不服,但见江翎瑜和唐煦遥,还是很温和地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怎么着了,”江翎瑜皱眉,“我心道你们上哪去了,来这劳什子地方做什么?”
“还不是这地方狗官又贱又烂,真苦了百姓。”
云习渊横眉立目:“我们救下来一个小丫头,还不到十岁,让那衣冠禽兽往人烟稀少处拖行,我们救了小丫头,本以为他会害怕,没想到他要到提刑按察使司告我们,说我们坏他的好事,得罪他就是得罪提刑按察使,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哟,”江翎瑜瞪大眼睛,“畜生不是第一次见,穿着衣裳的畜生是第一次碰着,青山,把投状子的带上来。”
骆青山抱拳:“是。”
提刑按察使司没有江翎瑜的人,衙役对他不理不睬地,更不知道自家青天大老爷已经被抓了,还杵在那装大爷。
江翎瑜坐在办案台前,唐煦遥则是坐在台侧的太师椅上,其余人站着。
江翎瑜扫视一眼,见下头当差的一片死样,笑了笑,朗声说:“本部院和五军都督府大将军奉天子之命巡查真定府,事出紧急,还没来得及广而告之,提刑按察使司主官章平,被本部院批捕,即将带回京师审理,各位衙役,有没有给自己想好出路?”
话一出,这些人一改半死不活的德行,纷纷慌了神,还有的已经下跪向江翎瑜和唐煦遥求饶了。
“不做亏心事,为何要向本部院和将军求饶呢。”
江翎瑜唇间溢出些冷笑:“青山,带你麾下的将士,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本部院一会要亲自审问,查抄家产,找到谋划作奸犯科之事的密信,名单,一并上交。”
骆青山再行礼:“是。”
提刑按察使司内一片哀嚎,待声息停止,衣冠禽兽带上来了。
那人一见,衙门内外押送了这么多的衙役,这是要干什么去?
不等他问出口,江翎瑜冷声开口:“报上名来。”
那人听官员声音不对,虚着眼睛看了看,发觉他不是章平,其实这衣冠禽兽年岁很大了,他老眼昏花,看不清什么,但台前男子瘦得厉害,可不是章平脑满肠肥的样子,于是不告了,转身要走,江翎瑜猛地摔了惊堂木:“本部院让你报上名来,聋了吗?”
那人吓一跳,唐煦遥也差点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倒不是因为害怕惊堂木的声音,是江翎瑜身子弱,想去提醒他不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