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351)
江翎瑜一下子睁了眼:“你再说一遍?”
“我,”唐煦遥惧内,江翎瑜一凶他就害怕,眼神不再温柔,变得特别委屈,皱着眉头,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了,“我说让夫人,哪也不去了,我娶你,让你在家里享福。”
唐煦遥先前是觉得担心江翎瑜的身子骨,受不得气,可慢慢地,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害怕主人的鞋底和巴掌,一边闪躲还摇着尾巴,是小狗的天性呀。
“傻子,”江翎瑜从后头掐唐煦遥的耳骨,“那你且去备下陪葬的宝器就是了,我们到地下享福去。”
“那我想办法嘛。”
唐煦遥其实特别想把江翎瑜保护好,宁可自己去牺牲,也想让他远离官场是非,虽怕,还是壮着胆子说:“我去替夫人做这些事。”
江翎瑜有些生气了:“你是一心求死的?”
唐煦遥让江翎瑜一句话问愣了,不知该怎么答,其实江翎瑜一语中的,唐煦遥这才恍然沉默。
“你心里竟藏着这样的事,”江翎瑜眼睛红了,不过不像从前似的,攥住唐煦遥的领子呵斥他,反倒拼命将他抱得很紧,“以后不要说这样的傻话了,我不能没有你。”
自幼到如今,一别数载,几乎相忘,我想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再见,突然没有你,我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吗?
“对不起,”唐煦遥满是粗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托着美人的后脑,原本最喜欢用粗糙的指头去捻他娇嫩的肌肤,这次却不用指头帮他擦拭了,低头吻掉他眼里的泪花,“我会听夫人的话,一定好好的。”
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答话,江翎瑜听了,那股强烈的哀戚和窒息感瞬间消散了。
因为唐煦遥终于是放下那个念头了,就是哪怕自己一死,也要换江翎瑜后半生安稳。
所以,江翎瑜说:“要荣华富贵,你我一同就是,要是必须一死,我也要和你携手共赴,你可忘了,我怕黑,深宅大院这一夜又一夜,你让我怎么熬?就算是你要征战疆场,也带上我,胜了是好事,败了,你我长眠就在大漠,有人烧来纸钱,也乐得自在。”
唐煦遥咬着唇望着江翎瑜片刻,唇间“嗤”一声,含笑看他:“好。”
“为我夫人而死,”唐煦遥痴痴地笑,“夫复何求。”
“傻子,快些伺候我。”
江翎瑜躺在唐煦遥怀里耍性子,抹着眼泪:“你都把我气哭了。”
唐煦遥托着江翎瑜的脑袋,将他的下巴抬高了些,粗鲁地吻住他的唇瓣,将舌头挤进去,要吞了他似的那样吻,越亲热,唐煦遥的手越颤着,眼圈渐渐红了。
唐煦遥吻不下去,唇湿软,抱着江翎瑜哭起来,脸埋在他心口上,不愿意哭出声。
“你也是太累了吧?”
江翎瑜不骂唐煦遥,一手揽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去摸被角,攥住,费力地掀起来盖在他身上,也覆住自己,一切安妥,手才回来揉揉他的背:“如你所说,你我这一路太艰难了些,连命都险些搭进去了,如此一次,且饶过咱们俩,想哭就哭了,不丢人。”
江翎瑜句句都说在点子上,唐煦遥恨自己事事无能为力,有再尊贵的身份,也不能护江翎瑜周全,连自己的管家都保不住。
“好好地歇息一阵子吧。”
江翎瑜见唐煦遥情绪不好,也不想着情爱事了,阖上眼皮,掌心在他背上轻轻拍打:“累着你了。”
“我想伺候夫人,”唐煦遥还有哭腔,就伸着手摸索美人腰后的带子,“我不哭了。”
“傻子。”
江翎瑜倒让唐煦遥给逗笑了,抬起手为他拭泪:“瞧你可怜模样,还要伺候我?”
“要伺候,”唐煦遥知道美人笑自己,赌起气来,也跟他撒娇,“刚才答应夫人的。”
“罢了,”江翎瑜又将眼睛闭上,“懒得动。”
“我自然不会累着夫人。”
唐煦遥早剥了厚衣裳,寝衣袖子松垮,让他挽上去,露出有些疤痕的手臂,托着美人光洁软滑的背,慢慢抱到怀里:“被子哪有我怀里热乎,今后夫人如此,我抱紧了睡,就不再畏寒了。”
“坏死了你,”江翎瑜本来习惯唐煦遥这么调情,此时不知为何,觉得他很有英雄豪情之感,不是那么老夫老妻了,一下子又脸红,觉得有些羞涩,一直热到耳轮,垂下眼帘,还是忍不住再抬起来,偷瞄他几眼,小声说,“夫君今日仿佛比往昔更英俊了。”
“别人夸我英俊,我倒还信些,”唐煦遥抱紧身子有些轻颤的江翎瑜,边说着,这就伺候上了,“见了夫人,这容貌,美中带着些英俊,我连夫人这分毫都不上,只有欣赏的份了。”
江翎瑜身子虚,动辄就出汗,肌肤微微湿润,又香又软,已经皱起了眉头,无力回话,只轻咛着窝在唐煦遥臂弯里。
“夫人,”唐煦遥吻着美人湿乎乎的额头,“冷吗?”
江翎瑜不思言语,轻轻摇头,身子在唐煦遥臂弯里颤得越来越厉害,手摸索着攀上来,攥着唐煦遥的衣襟。
“夫君,”江翎瑜周身无力,只顾着撕扯唐煦遥的袖子,另一只手都抬不得,虚声说,“心脏,不舒服。”
刚在一起时也就算了,现在唐煦遥伺候江翎瑜得心应手,折腾得他肢体酥软,待他说时,已经都好了。
唐煦遥正要摸江翎瑜的心口,看看他的心是否太不安稳,才要伸手,江翎瑜浑身登时没了力气,手也垂下来,唐煦遥慌张起来,唤他:“夫人?”
江翎瑜心脏不好,平时不能跑动,更不能累着了,唐煦遥后悔极了,但现在不是罚自己的时候,紧着先翻出药瓶,喂江翎瑜一粒药,再给他穿上掖在床围子角落里的寝衣,边喊人:“叫李道长过来,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