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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357)

作者: 臣眉僖 阅读记录

廖无春虽领圣命清剿青绿局,但实际上,心里对坛主还是颇有些仰望的,他总想活捉坛主,然后与他共谋大业,曾打过交道的那些姓林的人,廖无春都看不上眼,实在无法和那素未谋面的坛主扯上关系,只好摇头否认:“官场中姓林的不少,可出挑的没有,就是紫禁城那些大官的样子,成日摆着臭架子。”

“真没有?”

唐煦遥心中还存着些希望:“无春,你再好好想想。”

廖无春沉思之际,江翎瑜正摆弄唐煦遥垂到自己腿上的袖管,看上头用银线绣着一方像是牡丹,又像夏荷的花朵,忽然眉头一皱,开口说:“其实我倒觉得,最不起眼的人,才有可能是真正能做大事的,要是他到处宣扬自己是青绿局的坛主,那他如何能活下去呢?”

廖无春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思索。

“夫君,”江翎瑜柔声说,“这花,最早是几月就有开的了?”

“迎春花早,春日就盛放,”唐煦遥不知江翎瑜是何意,见他指尖自己摩挲袖管上的银线绣花,说,“夫人,这是荷花,我知你喜爱红荷,就让唐礼为我绣上了,只是朱红的衣裳,再用红线,花瓣就看不出来了。”

“青绿局,青绿局,我多想了些,我们当初猜测,这名字就是依照春日而定,”江翎瑜说出心中所想,“时间一长,我倒是把此事给忘了,这会子看将军袖管上的花才想起,除了林,此人姓名中会不会还有一个春字?”

第169章

“那我回去时命下属着力寻找姓名中含着这两个字的人。”

廖无春说:“先从京师开始。”

唐煦遥有些后知后觉, 挠了挠头:“说起来,刚才无春,我与夫人都在场, 刺客为何只杀一个人, 而没有动咱们, 我此时想来,甚是离奇, 有些不合常理,在保定府时,我和夫人就曾被青绿局追杀, 为何机遇就在眼前,反倒不下手了?”

廖无春皱起眉头,猜测着:“会不会是他留着我们另有他用?”

“我们对青绿局能有什么用,”江翎瑜一下子把自己说笑了,“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只是,此时还不能杀罢了。”

廖无春眼珠子转了转,一向精明, 他现在却有些听不懂江翎瑜的话, 满脸疑惑:“江大人, 为何说不能杀?”

江翎瑜没直接答, 反倒将话头抛给廖无春:“现在无春的东厂之内, 是否纠集举国罕有之精锐待命,一旦你出事,他们一定会在管理东厂宦官的时候,也替你巡查凶手?”

“是的,”廖无春如实答, “莫羡应该跟大人和将军说过,东厂有十大暗卫,寻常人难睹真容,更不知身份,只有云习渊跟毓照理这样的人,才能算是我手下真正的精英,其余八个,只能比他二人强,不能弱,只挑其中五人封锁京师,就算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鸟都飞不出去,”江翎瑜提点他,“坛主就能出去吗?”

“您的意思是说,他不敢下手,是因为,”廖无春瞪大眼睛,面带惊愕,“是因为他就在京师?”

江翎瑜则很是平静:“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我们在座三人谁出岔子,都有暗卫连夜赶回京师报信,东厂精干合围京师内外,坛主毕竟是人,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自掘坟墓,还不是自己难做了?”

“夫人精明,非常人可比拟,”唐煦遥从不吝啬对江翎瑜的赞誉,还顺着江翎瑜的继续说,“能让杀手心慈手软,只有在涉及他的个人安危和利益时,才会选择暂时隐忍,怪不得夫人要早些离开真定府,待他离开京师,我们的安危就无从保证了。”

“我倒也没想着那么多,其实很多事都是水到渠成的,”不是江翎瑜的功,他也不愿意揽,只笑说,“本来我只是觉得,此地是非,不如早些离开,谁知道牵出大案的转机来,看似人为推断,实则老天爷垂怜我们,该谢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江翎瑜诚实,不抢功,唐煦遥不吝惜夸奖,着实让廖无春对他二人刮目相看,也悔着从前没能多接近他们二人,了解只浮在表面,因为唐煦遥脾气臭,背地里没少说他坏话,如今心下也难堪。

三人共处一室,一聊就忘了时候,江翎瑜看似一直隐忍不发,实际狠毒的计策早就在心里推敲无数遍了,在唐煦遥跟廖无春谈天之际,他忽然想到一事,开口询问:“无春,你是东厂之首,也是皇帝钦定的司礼监秉笔宦官,应该能接触到后宫的事吧?”

“是的,”廖无春如实答,“我在紫禁城侍奉皇帝,经常陪着他出入后妃寝殿。”

江翎瑜试探着问:“宫中妃子,有哪些是皇庭大臣的女儿?”

廖无春回忆着:“文昭仪,是兵部尚书的独女,惠妃是大理寺卿的嫡长女,还有.......”

“不用说了,我就想知道大理寺卿的血脉是否在其中。”

江翎瑜再问:“惠妃人品如何?”

人品好,不必从她身上着手,人品和她父亲一样烂,亏心事做遍,就趁机夺了她的荣华富贵,断大理寺卿的念想。

往事冗杂,廖无春只回了一句话:“有其父必有其子。”

“那回紫禁城之后的事,”江翎瑜点拨他,“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回禀大人。”

廖无春得了贵人点拨,自然会意:“我了然于心。”

唐煦遥搂着美人的肩,每次看向他都是满眼的爱慕,喉间轻叹了声:“夫人之谋,我倒不知何日能及半分。”

“可你是个好将军,”江翎瑜拉着唐煦遥的手,柔声说,“几万大军,军心稳固,个个都愿意为你赴汤蹈火,也是我所不能企及的,人有长处,就有短处,要是人人都是全才,那官场上有你我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