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414)
美人伸出雪白的指头,轻轻戳着唐煦遥的鼻尖:“是谁家的小狗天天想要分担我的辛劳,还不快告诉我?”
“当然是宝贝夫人家的小狗了。”
唐煦遥张口轻咬美人的指尖,故意伸舌头舔舐几下,含含糊糊地说:“夫人香香的。”
“咦,”江翎瑜倒没嫌弃唐煦遥,只是将湿润的指尖贴在唐煦遥鼻子上,蹭着他的口水,“那我的小狗是臭臭的。”
唐煦遥不认,抱着美人倒在床上,挤进他怀里撒娇:“我不臭,夫人最喜欢我了,不可以喜欢别人。”
“傻子,我不喜欢你,我去喜欢谁呢,你可是陪着我长大的宁儿哥哥,”美人由着唐煦遥挤在自己臂弯边上,半个身子都伏在自己怀里,还揉揉他的脑袋,满眼怜爱,“小狗,快说呀,你有什么法子?”
“就是装傻,非要等着皇帝找你,非让你把这案子办了才成,”唐煦遥这回倒是清醒得很,“历朝历代素来能者多劳,身强体壮者也难免积劳成疾,更何况夫人身子自幼就不好,给他们费心费力的,把你累着,皇帝顶多口头嘉奖,说两句好话,再赏些银子,再大的封赏也换不回你的身子不是?以后有事少担,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他们明示也装听不懂,奉一书,区区一个侍郎,也敢做你的主?”
“夫君说得是,”江翎瑜闻言又开心了,“我还是太像我父亲了,好像欠他们的,随口暗示就那样卖命,实则是自己不必管的事,这样不好,我得改,不该我管的事,我可不管了,既然遗留案子是在我父亲做刑部尚书时,如今旧事重提,就快些去找我父亲做。”
“不愧是夫人,”唐煦遥笑吟吟的,“精明者,思绪就是通透,那是我这样粗笨的糙人可比的。”
“还糙人。”
江翎瑜有意将手探进唐煦遥的领子,抚着他颈下的肌肤,调笑他:“也就是手糙些,这身子还不是怪细腻的。”
江翎瑜闹着玩,手何时下重了都不自知,碰到唐煦遥伤过的骨头,倏地一阵刺痛,唐煦遥皱起眉头,按住江翎瑜发凉的手:“夫人,轻些。”
“心口疼了?”
江翎瑜忙为唐煦遥揉揉心口,手上太过慌乱,都惊醒了怀里的狐狸,不过没注意到狐狸睁眼,光是担心唐煦遥了:“对不起。”
唐煦遥都习惯了,不碰胸骨时就不疼,自然是没事的,可他听美人道歉,很是不愿意,强意按住美人塞进自己领子里的素手:“夫人一道歉,我就疼起来了,夫人摸,这心跳得多快。”
江翎瑜一开始还没想明白,以为是唐煦遥真的难受了,急着想要为他找些止疼的法子:“夫君,我去叫大夫好不好?”
“不用,”唐煦遥傻笑,“我亲亲夫人就会好的。”
江翎瑜一下子怔住,见唐煦遥笑得没羞没臊,才知道是自己被诓了,也不生气,歪着头气他:“不给亲,一天一宿都不让你亲,下次再骗我,我就不跟你睡了。”
“没有,”唐煦遥委屈起来,“刚才真疼来着,只是骨伤难愈,不碰就没事,没骗夫人。”
江翎瑜知他为人,到这地步绝不撒谎,于是扬起下巴,主动去亲吻他,软唇相贴,很自然地张口伸了舌头,温热软糯,相互勾缠,吻得很轻柔。
江翎瑜想与他多吻一阵子,故而吻得轻,这样,心悸就不是很厉害。
小狐狸贪睡,就算江翎瑜的手时不时挪动,也还在睡,江翎瑜跟唐煦遥吻过,困劲就上来了,今日上朝起得实在是太早了,就劝着唐煦遥也睡,就这么着,待嘱咐过唐礼午膳煲汤后,二人相拥,小狐狸在中间,一起挤在被窝里,实在温馨美满。
同时刻,紫禁城内,皇帝听闻江翎瑜和唐煦遥走了,就把奉一书叫过来问话。
崇明帝问:“之前朕嘱咐你的事,你可都说给江大人了?”
“圣上,这........”
奉一书有些为难:“圣上,恕臣直言,臣没有直接说,这样的话,也没法跟尚书大人明示啊,毕竟那桩案子是在江太傅做尚书时出的,十年悬案,早已物是人非,如今尚书大人不过才二十来岁,年纪尚小,拿来硬塞给他,这不是难为这孩子了。”
崇明帝惯着江翎瑜,是因为他模样长得甜美可爱,除去皇亲国戚,其他官员只能说是五官端正些,皇帝也勾不起什么怜爱心思,被数落一顿,即便奉一书说得对,也十分不满:“奉爱卿,你是说,朕一直都在难为江爱卿么?”
奉一书低眉:“臣不敢。”
奉一书的答话,是文武百官在死谏后的统一答案,他们心里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言行不一,只是用来应付皇帝的把戏。
事已至此,崇明帝并没有什么话可说,事是自己想要扔给江翎瑜做的,别看他身形瘦削,病恹恹的,那神态里还真有些虎狼的凶狠,鹰的阴桀,这眼神,真不像是出自他那副绝美皮囊,所以崇明帝实有些怕江翎瑜的,想起来就不自觉地发怵,只好求别人来捎个话。
要说江翎瑜和唐煦遥是新派的官员,整饬贪官污吏的法子很是新奇,加之为人圆滑,去办事,基本茶过三巡就商量下来了,就是能屈能伸的,也可以背黑锅,就是必须要有些钱权交易,让他们觉得付出和回报对等就好。
那江怀和奉一书一类,就是旧派的,做事一板一眼,要是自己的错,那必然大大方方地认,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宁死都不会认,就算是皇帝求他们为自己背一下黑锅都无济于事,明示都不答应,更别说暗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