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429)
“没有呢,他们一直都回得晚,得我父亲教导,对待职守甚是认真,他们总是回去最晚的,又是冬日,得黑天了。”
江翎瑜皱眉:“他们当真不会难为你吗?”
“哪敢难为我,我自回紫禁城,就是锦衣卫傍身,真枪真刀地卫护。”
廖无春笑了:“大人放心。”
燃眉之急消解,江翎瑜就好奇起来,问此事底细:“无春,我实在不明,这本书上记载的东西,跟村子历经时疫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廖无春轻叹,“要是没有这场大疫,梧桐教也成不了气候。”
“梧桐教?”
江翎瑜又听不懂了:“这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不被皇庭承认的民间教派,不同于道门这些,我私下了解过,这些信众举止癫狂,”廖无春想起自己带人调查梧桐教时之事,屋里这么暖和,身上还是冒了些冷汗,“当真是到了令人畏惧的地步。”
廖无春说,大琰之中,不管道教佛教,传教讲学的方法之一就是著书,这些是被朝廷允许的,那流通也要限制些,《梧桐志怪》就是梧桐教的传教书,他们信奉从未出现在任何史册或挤在之中的神明,塑像也甚是古怪,皆是通体漆黑,血口怒目,三头六臂,据说向他们许愿还是滴血进贡,实在诡异。
梧桐,古神话言,此物栖息凤凰,创教者就说自己是凤凰化身,以愚信众。
这些本就人云亦云,要是仅仅是极小的势力,那皇帝就用不着派人清剿,可偏偏梧桐教信众偏执可怖,数次举行祭典,时不时就闹出人命,林同村是梧桐教发源地,不过半年时间,原本祥和宁静的村子,突然时常械斗,血流成片,官府也没法子,实在管不了,这才上报朝廷,由江怀,廖无春等人联合勘察。
这也就恰恰说明,为什么祝寒山回忆此事时,都是模棱两可的,一半传言,一半案情,听得江翎瑜云里雾里,半真半假,倒真适合当成传说听一听,勾人心思。
美人听了廖无春的讲述,沉默片刻,疑惑发问:“这梧桐教,信的真不是邪神吗?”
“肯定是啊。”
廖无春答:“况且是不是真的有用也难说,这样的教也只是方便创立者敛财。”
江翎瑜脸色凝重起来:“现在梧桐教还有余孽尚存?”
“正是,”说到这,廖无春起身,给江翎瑜和唐煦遥行了个礼,“既然说到此处,我想请江大人和将军助我,将此教余孽清剿干净,事成之后,我会为二位大员谋求封赏。”
“哦?”
唐煦遥俊眉一抬:“这么说,无春可是自己有一个侦办此事的衙门?”
“是的,除了太傅卸任,彻底离了这个衙门。”
廖无春道:“先前参与联合侦查的人都在。”
江翎瑜有些乏了,垂下眼帘,揉揉卧在怀里的狐狸,随口问:“衙门可有名字?”
“有,”廖无春点头,“叫雷火司,只经办这一桩案子,对外保密的。”
“怪不得我没听说过这些事,只言片语都没有。”
江翎瑜喜欢逗这小狐狸,边挠着它的耳朵,勾唇轻笑:“将军,你看这皇帝,他自己想秘而不宣的事,甚是稳妥,唯独你我回京行踪,轻而易举就让陈苍知道了。”
“他没往心里去罢了。”
唐煦遥说:“帝王欲成之事,怎有不成,单是不愿意耗费心思。”
“将军所言有理。”
廖无春虽是皇帝宠臣,却不与他一条心,倒是向着江翎瑜二人:“从二位大员前去真定府,此事就算不得秘密了,朝中少了人,他也不做解释,势必像先前去保定府似的。”
“罢了,我懒得管。”
美人撩起眼皮,神情慵懒:“无春,这就劳你将东西安然送到刑部了。”
廖无春点头:“举手之劳。”
见廖无春一副要走的样子,美人追问:“那,此案具体事宜,我需得亲自到雷火司一趟才能知道?”
“不必,雷火司坛主就是我,待我回去整理一下卷宗,还有些记载这些人行迹,行为的纸张,”廖无春起身,“给二位大员一并送来就是。”
江翎瑜擅办案,但这事很是棘手,他扶着额头,喉间轻叹了声:“这案子办了这么久,还有多少余孽在逃?”
“当年清剿了几十人,只有坛主和两个副手逃了,一直没找到,很奇怪,这些年他们似是也没有继续传梧桐教。”
廖无春所言都很详细:“因为我们四处都有眼线,始终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
“我知道了。”
美人微微颔首:“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些。”
廖无春简单行礼:“二位大员放心就是,如此,我先回去了。”
“怎么会这样。”
美人见廖无春将门带上,待他脚步声远了,才娇声发起牢骚:“我只是看了本闲书,事情为何发展到如此田地。”
“那怎么能怪我的宝贝夫人。”
唐煦遥坐在床边,一手护着美人的腰,将他抱起来搂进怀里,顺势摸摸他雪白的脚,果真是冰凉的,于是捂在手里:“夫人冷吗?”
“不冷,”美人在唐煦遥怀里,习惯微微弓着腰,躲在他臂弯里,感觉这样很安心,轻声说,“我总是这样,都惯了。”
“那可不成。”
唐煦遥发觉美人腰不直,想起他一胃痛就这样待着,先前问过,说是能好受些,就将搂着他腰背的手探过去,揉揉他软乎乎的肚子,有些心焦,但为了哄着美人,语气还是很柔的:“胃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