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432)
“几日不见,副将为何如此憔悴了?”
廖无春蹙眉:“这些日子没睡好吗?”
“将士夜训,”骆青山温声笑笑,“我刚换岗,还没来得及歇息。”
“当心身子,”廖无春瞥了眼身边锦衣卫,锦衣卫会意,挪了地方站着,挡住两个人,此时廖无春才伸出手,摸着骆青山有些粗糙的指头,“我心疼副将。”
骆青山低眉,凑过脸去,唇瓣抵在廖无春耳边,轻语:“提督大人,我好想你。”
今日,骆青山不再对廖无春用敬称,他开始放心地占有廖无春。
廖无春温声答:“我也想副将。”
锦衣卫人高马大,跟骆青山差不离,二人身子又低些,实在挡得严实,故而骆青山比往日放肆些,撩起眼皮,就这样盯着廖无春:“提督大人,我想亲一亲你。”
廖无春纵容他的放肆,不以此为冒犯,笑说:“好。”
此处毕竟戒备森严,即便副帅也要遵守军纪,不可玩忽职守,擅自离军营太久,所以就算那么就没见,思念溢于言表,也只敢与廖无春简单亲热,就领着他到了军营说话。
廖无春问:“雷火司,听说过吗?”
骆青山茫然摇头:“回提督大人,没有的。”
“雷火司是刑部和东厂联合组建的衙门,为着几年前的悬案,案子至今没有勘破,主官也从江太傅,换成江尚书,旧案重启,需得骆副将带人前去卫护,这是圣上亲自点将。”
廖无春说话,自然是对着骆青山和陈苍的,所以越说,越意味深长:“两位副将也知道,对江大人有所企图的人,太多了。”
陈苍心有不甘,因为向来这事都是要找他的,什么时候轮得到骆青山了,但廖无春根本就没有跟陈苍说话的意思,单是望着骆青山,毕竟人家是皇帝指派,想必出口就是圣谕,他又不敢问,只好咽下这口窝囊气,骆青山作答称是,他只字不语。
“怎么了?”
廖无春故意碰陈苍的逆鳞:“陈副将有何看法?”
“回提督大人,”陈苍低眉,“末将没有。”
虽说副将的官阶更高,但大琰向来让宦臣干政,陈苍不愿意跟宦官打交道,可也不行,这都找上门来了,还是乖些的好。
“没有就好,咱家倒怕陈副将不满意。”
廖无春起身:“那成,咱家得带着骆副将到江大人和唐主帅那一趟,简单交代事宜,顺便送了令牌,军中之事,就悉数麻烦陈副将了。”
陈苍不敢不从,点点头道:“是。”
江府中,江翎瑜刚才闹着心窝疼,半卧在唐煦遥怀里,也说不成,就是疼得慌,睡不着,唐煦遥就将他平放在床榻上,守在他身侧,为着他能安睡,一直拿灼热的掌心为他暖着腹部,轻轻地揉搓。
江翎瑜睡觉时是有些不安稳的,身子虚寒,可又怕冷又怕热,被子许是太厚了,平时睡上半个时辰,就要踢被子了,还是唐煦遥时常撞见此景,就提前帮美人暖着脚,也算是制住他,不许乱动,可今日反常,不但不踢被子,还要蜷起身子来,时不时地蹙一下眉头。
唐煦遥本来以为是江翎瑜肚子太疼了,睡不好,掌心压着他温软的上腹,有时还能摸出些轻微的抽动,就想着好好地给他揉一揉,刚探了些身子,就听美人轻声呓语:“冷,乖乖,呜........好冷。”
“夫人说什么,冷了?”唐煦遥见美人不像是梦魇的样子,除了蜷起身子来,并未乱动,可这被子那么厚,怎么会冷,唐煦遥疑心美人添了新的不适,腾出手来碰碰他的额头,竟比自己的手心还要热,心一下子悬起来。
江翎瑜心脏不好,唐煦遥不敢随便叫醒他,正想着叫大夫,他身子一动,交领寝衣敞开片刻,那针刺的淤青,竟快要爬到他的颈子下头了,他心里猛地疼了,想了想,还是不叫大夫来,既然是发热,在家伺候着也能好。
唐煦遥让唐礼拿了凉水来,浸湿绢子,敷在美人额头上,又捧着他的素手,为他不轻不重地搓搓手心。
“夫君,”美人醒过来,眼尾烧得发红,他觉得眼睛酸涩,故而不大睁得开,半阖着,“为何给我搓着手呢,有些痛。”
“宝贝醒了?你是发热了,我本想叫大夫来的,可瞥见你心口上扎过针的地方泛起淤青,我不忍心你再遭罪,就想着用我幼时高热,父母照顾我的法子。”
唐煦遥柔声细语,哄着江翎瑜:“搓搓手心倒是疼些,可退热也快。”
“不搓了,手疼。”
美人唇瓣软红,要起身到唐煦遥怀里撒娇,毕竟发热,头晕脚软的,才爬起来就摔在唐煦遥怀里了,顺势搂着他的颈子,模样楚楚可怜:“我要夫君抱着。”
“好,好,”唐煦遥见江翎瑜这样黏自己,心都要化了,捧着他热乎乎的小脸亲吻,“夫君抱着。”
此时江玉叩门:“将军,夫人,廖提督求见。”
“他怎么又来了?”
唐煦遥忙着伺候病中的美人,难免心焦,态度不甚好:“夫人病了,发着热呢,今日先不见,有何事改日再谈,我总不能让我夫人带着病去办案。”
“将军,”江玉有些畏惧唐煦遥,他语气不好,江玉都有点不敢往下说了,可毕竟是朝廷的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转达,“提督说此事非常重要,必须见到您和江大人,或其中一人也可,我看着确实像大事,因为骆副将也来了。”
“唉,”唐煦遥叹了口气,“早不来晚不来的,我夫人越要养病,这事就越是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