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458)
美人哑声说:“你好温柔。”
“夫人这心脏不好,我自是要小心翼翼地待你。”
唐煦遥见美人冰凉的手掌托住自己的脸颊,低下眉,将唇瓣藏在他的掌心处亲了又亲:“我要是时常大声说话,难免惊着夫人了。”
“我不愿意扎针,”美人皱眉,委屈巴巴地嘀咕,“我不是不懂事,我只怕你觉得我胡闹。”
“怪我,都没好好问问宝贝夫人。”
唐煦遥实在受不住美人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一软再软,干脆完全顺着他:“我问问太医有什么好法子,单是我就能伺候着,这样最好。”
美人雪白的手臂环住唐煦遥的颈子,身子蜷着,挤在他臂弯里,几乎浑身都被他抱住,如此一来就自觉很是安心,不再耍性子,乖了许多,不再说什么,就算应允了唐煦遥的提议,只极力隐忍剧烈的胃痛,静坐着,身子时而轻轻发颤,每当此时,唐煦遥就会揉着他的背,亲吻他的毛茸茸的眉:“夫君知道宝贝疼,实在不成就打我也好,不要这样忍着。”
美人不语,轻轻摇头回应唐煦遥。
唐礼前去,正好撞见来送信儿的廖无春,廖无春夜里不坐轿子,只怕遇袭后逃脱不得,夜间无人,骑马步行皆可,今日廖无春就是步行,跑前跑后一天,就是不大累,见着唐礼提着灯笼,马骑得很快,心下生疑,叫着他:“唐管家,大黑天的,这是做什么去?”
“是提督大人,”唐礼勒马,“我家夫人生急病,让我快些去请朱太医,您可知道,朱太医此时在何处?”
“太医院的人大多让皇上调到校场了,那里的将士们大多染了风寒,其中就有朱太医。”
廖无春也犯难:“此时紫禁城当真不剩几位太医了,今夜留下的,正伺候着后宫的娘娘保胎,皇嗣之事,他们多半是脱不开身的。”
“这,”唐礼皱眉,闻言甚是手足无措,“提督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管家莫慌,我倒是认识些大夫,你且说说,江大人是哪不好受了,小毛病犯得重,莫羡和毓照理都懂医术,能应付。”
廖无春言:“要是重症,就得找那些医馆的大夫了。”
唐礼答:“我们夫人这两天犯腹疾了,断断续续地疼,也没听说有吐血这样的事,应该算是小毛病。”
“那咱们回去,让毓照理帮着看看,他学医比莫羡那个二把刀精细多了。”
廖无春抬手:“管家,你走在前面,我随后就到,皇上让我带些话来,既然江大人身子抱恙,那我简短说些就是,皇上的口谕,我不得不亲自传达,只希望二位大人莫怪罪。”
唐礼哪敢怪罪廖无春,这是解了燃眉之急的救星,不过不能替主子们做这个主,只道了自己这份谢意就驾马回去了。
唐礼回去,找到正在院子里抽烟袋锅的毓照理,向他说明此事,他很是热心,绝不耽搁,就跟着唐礼回了卧房。
“主子,毓头领给夫人瞧病来了。”
唐礼关好房门,将路上遇到廖无春的事详细转告,还说:“提督大人一会子就到了,说是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怪哉,皇叔这么晚了也不歇息么。”
唐煦遥心下觉得诧异,不过那些人的心思他向来是猜不透的,故而并不干涉政事,做将军主帅尽职尽责,在朝廷里不过就是个闲散的王长子,也就不多问了,只迎着毓照理:“毓头领,你瞧病需要什么,跟唐礼说就是了。”
毓照理早就听闻江翎瑜胃不好,只说先看看,拿帕子垫上掌心,攥着这层软滑的料子,跟江翎瑜商量:“江大人,让我摸摸肚子可好?号脉不如触诊准确些。”
江翎瑜忌惮那些太医用力按他的肚子,不自觉地往唐煦遥怀里躲,央求毓照理:“别用力,我疼。”
“只是稍稍用点力气,江大人放心。”
毓照理整理好手上的帕子:“江大人,您坐直些。”
美人本不情不愿,但唐煦遥抱着他哄了片刻,他也就勉勉强强将腰直起来些,毓照理确实不用力,仅是将指腹按上去探了探,摸到他肚子里有些发硬的筋结,稍稍用力按压,还能触碰到细微的抽搐,就撤回了手,宽慰唐煦遥说:“将军,江大人没事,待会您帮江大人把肚子里这硬结揉开就好,再用热绢子敷上去暖一暖,一觉醒来就不疼了。”
唐煦遥闻言,不禁松了口气:“我夫人没事就好。”
“没事的,”毓照理说,“此症多是受凉所致,无碍。”
毓照理瞧完了病,也不多停留,紧着退出去,唐煦遥见人走了,才扶着美人躺下,哄他:“夫人乖,平卧着,我好为夫人揉。”
美人这会子很听唐煦遥的话,只是与他对视之时,还是很有些怕,唐煦遥见他忧心忡忡,停下掖被子的动作,柔声询问:“夫人怎么了?”
“乖乖,你揉轻些好不好。”
美人嗫嚅:“我先前要你用力揉,也不会像那些大夫触诊那么狠,我怕。”
“我慢些,”唐煦遥也担忧美人得紧,可也没有别的法子,将手探进美人衣料内,拢起指头,狠着心给他揉发硬的胃,“夫人受不住告诉我就好。”
“呜.....”美人腹中被揉压得剧痛无比,唐煦遥单是拿指头往下按了按,美人眼里一下子噙起了泪,眼尾泛红,许是呼吸不畅,心口起伏得很厉害,雪白细瘦的指头攥紧了被子,手背上的青筋透过软薄的肌肤彭起。
江翎瑜疼得目眩,依旧强忍着,唇间只有些轻轻的呜咽,唐煦遥见他如此,喉间霎时间酸楚起来,心如利刃绞割,忙将手松开,转而为他抚着心口:“我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