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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478)

作者: 臣眉僖 阅读记录

“车倒是算稳当,”唐煦遥怀抱昏睡的江翎瑜,小心翼翼地护着他脆弱的腰腹,马车虽算得上平稳,遇到些坑洼的路段也会晃一下,借着晃动,当唐煦遥的唇瓣凑近美人的额头时,也会轻轻地吻一下,车里昏黑,仍能看到怀里爱人的眉眼,一切都是朦胧的,唐煦遥不敢声高,只是软语,“你受累了,夫人。”

一个时辰过去,行程剩下一半,途中出奇地安妥,廖无春也没有接到任何上报,一切如常。

美人此时醒来,弱声唤着唐煦遥:“夫君。”

“嗯,”唐煦遥揉揉他的脑袋,语气里满是宠溺,“夫君在。”

“我们到哪了。”

江翎瑜呼吸声有些急促,轻喘着:“为何我有些异样之感,难不成已经到了林同村?”

“还没有,”唐煦遥搓热了手,帮美人揉一揉心口,安抚他说,“夫人莫怕,有我呢。”

“我也喜欢你唤我霖儿。”

美人躲在唐煦遥怀里,从大氅中伸出手,搂着唐煦遥的颈子:“总是让我感觉回到小时候了,那时我还唤你哥哥,偶尔我也会借宿在你府上,房中只燃一盏暗灯,你就把我抱在怀里哄睡,你怀里那么暖热,有你在,我何时都安心,我恨不得世上只有你我两个人。”

“我本该把你从小哄到大的,”唐煦遥难掩遗憾,“霖儿,余生让我好好弥补我的过失,可好?”

“我父亲从中作梗,与你何干,那时分离,也害得你大病一场,你我俱摧损,罪责只在他一个人身上罢了。”

美人阖目,嫩白的小脸埋在唐煦遥颈间,唇瓣触碰他颈间跳动的血脉,轻声道:“好香的金桂味,你又换新的寝衣了?”

“嗯,”唐煦遥低眉,仔细地帮美人整理大氅,“夫人喜欢这个味道,我就常让唐礼拿着衣裳熏木樨香,淡了就换,不管衣裳脏不脏。”

马车里头聊着,廖无春跟骆青山在外头聊,两个人都是许久未见,又公务缠身,众目睽睽,只好说些客套话,只言片语,字字句句都含着浓情蜜意。

“近些日子,公务顺利吗?”

廖无春也跟江翎瑜似的,离着林同村越近,心下越有隐隐的不详之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只是觉得不踏实,这个时辰转冷,廖无春深吸一口冷气,喉管一凉,清醒了许多,接着跟骆青山闲聊:“校场夜里大抵比此处更冷吧?”

骆青山忽然探身,抓住廖无春的手,另一只手则拽着缰绳:“还成吧,我在校场待了许久,记不得有多长时间了,都习惯了,倒是提督大人,不常如此远行,您太累了,多保重身子。”

四周是那么静,除二人交谈声外,只有马蹄和车轮声,廖无春先是一怔,而后脸颊倏地红热起来,不自觉地想把手从骆青山掌心里撤出来,可他死死地握着,不肯放松。

“提督大人,从来时我就见您脸色不是很好,”骆青山说,“您不必这样操劳,今日的事,放心交予我就是。”

“我职责所在,”廖无春咬着唇,“不能松懈,副将与我一同值守就是了。”

“好,”骆青山勾唇,嗓音低沉,“末将遵命。”

廖无春与骆青山牵着手,耳根发热,也不敢看他。

廖无春不曾想过,这辈子第一次脸红竟是因骆青山的柔情话,他以为这些事早就惯了,听来只是习以为常,不成想这颗心为着他一再怦然。

车马不快不慢,二人就这样牵着手,默然相处,身后的马蹄声忽然快起来,像是在极力地追赶自己。

“怎么,”廖无春回头看,见是自己的下属策马前来,心里那异样的感觉愈演愈烈,待他赶上来与自己并行,问他,“出事了?”

“是的,主子。”

暗卫说:“四处有黑影逼近,但是我们过去又什么都找不到,不但是我,外围巡视的弟兄碰面都说有此情形,我们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不敢远行查看,特来禀报,主子,要是一处两处,且说只是巧合,看错了,既然弟兄们都是这样说的,想必不宜往前走了,况深夜也无行人,不如在此驻扎,等黎明之际再出发。”

“副将,”廖无春征询骆青山的意见,“您意下如何?”

“末将才疏学浅,不如提督大人思虑得多。”

骆青山道:“我们听从提督大人的安排就是。”

“好,”廖无春下令,“众人听令,走到前面开阔之处就原地休整,待天亮再动身,所有人打起精神来,此处十分危险,要卫护好两位大员,不得有误。”

廖无春说话底气很足,江翎瑜和唐煦遥乘坐的马车是只有冬日才使用的,为了保暖,墙上钉了许多棉布和绒布,密不透风,有时外头说话都听不到,廖无春下达命令,车内却听得清晰,江翎瑜闻言皱眉:“为何突然休整,是出了什么事吗?”

“一定是出事了,霖儿,你大可以相信廖无春的手段,他有时会到外地去,出入凶险之地而无损兵折将,自己也平安,他是很有本事的,历经诸多,他做的每个决定,势必有他的道理。”

唐煦遥虽声息平缓,实际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他也害怕江翎瑜再遭不测,下意识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案情紧急,可也不能贸然行进,就像打仗要讲究策略,才能取胜,不然我们就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不是要卖弄才学,论经学我是不及夫人的,可是夫人太心系案情,时常忘了要先保护自己。”

“夫人,”唐煦遥劝着江翎瑜,“大琰需要江家的骨血摄政,以震慑文武百官,辅佐唐家稳国安邦,你不能出事,廖无春这样常年在外奔波的人,自是见多识广,他已然明说不能行进,一定是有危险的,夫人不必执着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