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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530)

作者: 臣眉僖 阅读记录

唐煦遥倚着床围子坐端正,扶着美人背靠在自己怀里坐着,自他后腰将双手围到他腹前,帮他轻轻揉着胃,唇瓣凑近他的耳骨,轻启:“夫人想睡,背就靠实我的心口,我抱着你睡。”

“好,乖乖,我........我也是困了。”美人这会子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唐煦遥的手很热,每次腹中轻微不适,不是严重到呕血那样,让唐煦遥暖一阵子就会好很多。

江翎瑜睡着了,唐煦遥也犯困,不过不敢睡得沉了,醒一阵,看看江翎瑜是否安好,见他还好好地倚在自己怀里,就再睡一会,直到夕阳西斜,连做买卖的商贩也早就途经城门归来,唐礼才来叩门:“主子,夫人,老爷说是该准备着去私刑房了。”

“成,”唐煦遥也迷糊着,“对了,给夫人的甜汤做好了吗?”

“好了,还热着呢,按着您和夫人的习惯,我估计着是睡了,就临着喊您起来时才煮的。”

唐礼问:“现在给夫人端来么?”

“端来吧,”唐煦遥见江翎瑜也醒了,心思一下子都到他的身上去了,揉揉他的脑袋,轻声问他,“宝贝,胃舒服些了吗,能不能吃得下东西?”

“能吃,”美人说时直笑,“甜汤怎么都能吃的,肚子痛也要吃。”

“真是我的小馋猫,”唐煦遥闻言也笑,只是宠溺更多些,捏着美人的肩,探过头来,轻轻地咬一咬他的唇,“我尝尝我的小美人的嘴甜不甜。”

“还没吃甜汤呢,甜什么,”美人也仰起颈子,与他亲吻,含含糊糊地说,“这次久一点,我喜欢,嗯,喜欢和你亲吻。”

说是想要久一些,可江翎瑜总想着去审讯的事,还是匆匆整理起衣裳和纸笔来,唐煦遥则不紧不慢的,径直揽着他的腰,让他等会再忙,送上一勺梨汤:“不着急,去私刑房越晚越好。”

“怎么?”

美人口中嚼着梨子块,唇湿着,亮晶晶的,很是好看,他闻言有些不明白,微微蹙眉:“为何要天黑时才好,既然约定黄昏时去,却不是最好的时辰?”

“因为私刑房在隐蔽之处,廖无春也不是随时都到他们自己的私刑房去的,总要避开人。”

唐煦遥解释说:“其实那些手握实权的官员,都有私刑房,万一不防备被掳走,重兵把守不说,又大多都在城外的隐蔽之处,很难逃出来的,即便出来,也很难找到回家的路,所以莫怪我必须伴你左右,夫人,你摆明跟唐家站在一起,就更危险了,父亲会派很多人保护你的。”

“哦?”

美人佯装惊恐万分的样子,不过片刻后就笑出来了,语气很是释然:“我才不怕呢,周竹深买|凶把刀子刺进我心口,我都没死成,从那时起,我的心就死了,不再对那些奸臣抱有一丝的同情——从前我起码同情他们是个人,有生命,有感情,也有家人,现在历经大事小情,我更不怕他们了,就算除掉周竹深之后,朝廷里有更大的毒瘤,我要无休止地斗争下去,我也全然不怕,我习惯了,斗争现在就是我的全部。”

唐煦遥轻叹:“夫人,你真是累着了。”

“无妨,我早就明白,为什么好人活不下去,恶人越来越多。”

美人横眉:“恶人不认为良善是在给恶人改过自新的机会,而是认为良善的人是好欺辱的,无力抗衡才良善,既然这样,我会杀掉我看到的每一个恶人,我总要让他们记住些什么,哪怕临死前记住也好,我要教他们做一次人,不是他们的恶,就没有今天这心狠手辣的江翎瑜。”

“夫人说的是,如今世道就是这样,纯良和懦弱是不一样的,但大体都是不愿意卷进斗争的,不敢斗争就活不下去,不愿意生事的人也就越来越少,所谓的弱肉强食,在国家之中就愈发严重了,此事溯源要到很久远的朝代,从人的本性来约束劝导,所以这样的现状是无法整治的,我们不能逆着洪流而来,”唐煦遥说罢,又想起江翎瑜提醒自己不能贸然杀了陈苍,一下子就想不明白,这贸然是何意,顺势发问,“夫人,我有一事不明,并非冒犯,只是夫人博闻强识,我想讨教,彼时夫人劝我不要贸然杀了陈苍,可陈苍不就是从属恶人之列,既然如此,留他做什么?”

第274章

“这跟陈苍的为人不是一码事了, 简宁,”美人言,“是你作为他的主帅, 他曾是你的将领, 与你一同立下汗马功劳, 此人不曾叛国,单是对我起意, 虽恶劣,但你开口说杀他,皇帝就会觉得你绝情, 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尽管皇帝不是这样的人,就算他是, 他也忌讳他的臣子如此,一旦你开口说要杀他,皇帝一定会慢慢地架空你的权力, 再波及到王爷, 到时候平阳王府都难自保, 更不要说还像如今一般繁盛, 府库充盈。”

美人嘱咐:“切记, 简宁,就算皇帝亲口问你,你就算多不愿意,也得为他求情,就说, 看在家国天下的份上。”

“夫人神谋。”

唐煦遥装模做样的,就要给江翎瑜行礼:“简宁受教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竟这样取笑我了,”美人佯装心痛,白皙细长的手按着心口,直往唐煦遥怀里挤着,“气着我了。”

“心口疼了?”

唐煦遥不知美人是在逗弄自己,倏地着了急,拿开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去:“快让我看看,要是犯得厉害,今日就不能出去了。”

“逗你的,我没事,这些日子心口都不疼的。”

美人搂着唐煦遥的腰,身子完全偎进他怀里,仰着头看他:“乖乖,你这么担心我,瞧你吓得,我可真觉得过意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