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564)
要不是怕美人惊醒,唐煦遥定不会亲吻得这样轻。
美人是很爱惜唐煦遥的,临着入睡也记挂着他身上的旧伤,怕他阴雨天疼,趁着难得手热,为他捂着。
“我都说了,旧伤已愈,没什么事了,你总是放心不下。”
唐煦遥将手掌覆在美人的手背上,柔声道:“这世上,还是你最爱我了。”
唐煦遥看美人出神,险些把姜汤放凉了,匆匆喝下后,怀抱着美人侧躺下,将他紧紧地搂在臂弯里。
以往美人睡得没有这么沉,唐煦遥为他盖被子时动作大些,他都会惊醒,唯独今日,他一直挤在唐煦遥怀里,像个熟睡的婴儿,很乖。
唐煦遥头痛,这一宿醒醒睡睡的,睡不踏实,也不得清醒,好在不严重,夜里还喝了姜糖水,风寒终究是没厉害起来,早晨睁眼,只是太阳穴闷闷的痛,鼻音稍重些,昏昏沉沉,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唐煦遥醒了,江翎瑜还睡着,夜里秉烛看他,不大能看清脸色,这一起早,发觉他脸上有些潮红,唐煦遥皱起眉头,疑心他发了热,手刚碰到他的额头,他就醒了,还有些迷蒙,温声道:“夫君。”
唐煦遥又担心,身上又不舒服,说话也不过脑袋了,语无伦次的:“你发热了,幸而只是低热,你这一夜可否安稳?我夜里头痛,本想多看护你片刻,可睡着了,我好担心你。”
“傻子,说话这样颠三倒四的。”
美人搂着唐煦遥的腰,合上眼皮:“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我不想起床,让我多在你怀里赖上一回,好不好?”
唐煦遥习惯性将被子往怀里美人身上裹了裹,温声哄他:“你要在我怀里躺上一整天的,那场雨还是浇病了你,发着烧,还胃疼,起来做什么。”
“我倒忘了,”美人逗着趣儿,“你也着了风寒,咱们老夫老妻的,整天黏在一起,连病着都在一块,可不像别人家,夫妻俩各过各的,传出去真让人笑话。”
“这话说的,谁敢笑你?”
唐煦遥闻言,半笑半恼的,“平头百姓我且不在乎,要是当官的,想必平时没什么正经事做,才去嚼舌根,我把他的舌头拔下来不就好了,你这清净,朝廷也清净,一了百了。”
“我之前还说着,你敢对周竹深动手,皇帝就会对你动手,怪我年轻了,不知你们在皇庭的地位,本以为你是冒昧出言,是为着哄我才如此。”
美人笑说:“我说我怎么想不通那些富人的坏,原来是我还不够富,既然门第上去了,眼界自然就开了,还要多谢你,平阳王长子。”
“我更要谢你,这世上没人比你爱我,”唐煦遥也笑,“平阳王长子夫人。”
自从唐煦遥不装傻,美人挖苦一句,他就要回上一句,一来一回的,还打打闹闹,平添许多趣味。
江翎瑜喜欢这样的唐煦遥,低三下四的狗,怎么会比得上又疯又忠诚的。
疯狗总是让江翎瑜很执迷,其实之前有几回唐煦遥差点装不下去,性子乖张了些,江翎瑜暗自在心里回想了许久,盼着有一天唐煦遥能真的变成那样,不想那竟是本性暴露。
江翎瑜这次真是如愿了,乐不得的呢。
“我听人说,好马配好鞍,”美人嗅着唐煦遥身上暖融融的金桂香味,嗅够了也不走,鼻尖碰着唐煦遥的颈子,温声道,“那我想,疯子就要配疯狗,才有意思。”
“疯子?不见得只是疯的,哼,”唐煦遥轻笑,“不过,不疯就算不上蛇蝎美人了,是不是?其实你的心毒着呢,就是在我这装乖,你从来就不怕什么刮风打雷的,也不怕有大官撑腰的朝廷恶棍,就算不入王府,你也有自己的手段,揣测我喜欢你这一口就罢了,天天装着怕东怕西的。”
唐煦遥道破此事,美人不惊,只抬一抬秀眉:“这话从何说起?”
“从你遇刺那日说起,你的伤极重,血流如注,连我的衣裳都染红了,把我吓得不轻,我真怕你不行了,我抱着你回江府,心里难受得人都要疯了,你醒来后,我确定你清醒至极,神色平静,竟无半点惊悸,看到我后,这才故作惊慌,问我些当时之事,其实也漠不关心到底如何,”唐煦遥直言,“你险些丢了命,还能这样无风无澜,我那时就觉得,你可不是什么凡物,说到底,你这样的人,竟也愿意为了我装一装乖巧柔弱。”
“谈情说爱吗,装一装不是应该的?”
美人勾唇,又傲娇起来:“这就看穿了,真无趣,那你告诉我,你这魁梧的大将军,真的不喜欢看我娇媚可怜么?”
“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乖巧喜欢,装乖也喜欢,仁慈喜欢,蛇蝎也喜欢,”唐煦遥的唇狠狠吻在美人眉心,“小妖精,还不快现出本相让我看看。”
“唉,以后现了本相给你看就是,嘻嘻,话说回来,你对我作戏,我对你也作了戏,”美人搂着唐煦遥的颈子,翘着软唇,“咱们扯平了,我苦苦装深情,到头来还是你陪着我演,我还以为你真信了,好无趣。”
“你这浑身上下,”唐煦遥攥着拳,拳峰抵着美人柔软的胃腹,轻轻地按揉,“是不是只有这些病是真的?”
“我爱你也是真的啊,”美人歪头,“你不是吗?”
“我是,”唐煦遥笑笑,“可我演的少,真的多,比你强得多,这点你可欠上我了。”
“狗也要上债了?”
美人调笑他:“不还。”
“不要债,要夫人,”唐煦遥搂着美人亲了又亲,“我喜欢给你揉肚子,不疼的时候也让我帮你揉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