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576)
现在江翎瑜会乖乖听唐煦遥的话,认真地吃东西,尽量多吃些,他也想让自己身上多长些肉,因为唐煦遥说,他身上每多些肉,身子骨就会健壮些,慢慢地,病就会好了。
江翎瑜愿意为了唐煦遥和他的父母,努力地活下去,他的性子也是慢慢柔顺下来的,被深爱着,就绝不忍心说任何刻薄的话。
唐煦遥见美人似是在发呆,也不问他在想些什么,只抱着他,揉揉他的脑袋,轻轻地抚着他的长发,静默着陪他。
这会子,唐礼已经收拾好了地上的污秽,又请了李思衡来给江翎瑜看病,李思衡每次来都说无碍,照例开药,吩咐管家熬药,再也没把他的针盒拿出来过。
唐煦遥觉得奇怪,就问他:“小李道长,你倒不给我夫人扎针了?先前你来,还是拿针的时候多些,去师父那里一趟,又学了新的医术?”
“将军,那倒没有,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医术也如此,只是,夫人不喜欢扎针,我都听说了,江叔说太医走后搓的蜜丸还剩下些,存在药房,我拿来看看,还尝了尝,感觉药效甚微。其实我这样的身份,不该在他们背后说三道四的,可看了那蜜丸,我倒还想说,望王爷王妃,夫人将军,不要怪罪我。”
李思衡说:“那些太医的话不好都信的,也就朱太医有些真本事,他的药我看过,针对夫人的病,确实有强效,至于其他人,说句难听的,夫人和将军的身子日渐虚弱,也是他们开药不对症,耗了气血,并非小小风寒所能至此。”
郡王闻言色变,李思衡劝他:“王爷莫急,我本意只是解释,并非挑起争端。”
郡王道:“小道长,既然如此,王府的疾症之事,本王就倚重你了,至于报酬,你想要什么,本王就能给予什么,大可放心。”
“父亲,”江翎瑜轻声插口,“李思衡本是我想引荐给皇上的,皇上不是说,要建一个天德宫,传扬道法,缺一位高功,我想着,这小李道长很有本事,去观里当这高功也好,留在咱们府上,不是阻碍他拿这许多的功德了?”
郡王闻言,先是皱一皱眉,柔声问江翎瑜:“那,霖儿,此事跟皇帝说了吗?”
江翎瑜轻轻摇头:“这事还是廖无春告诉孩儿的,父亲,孩儿总不能上赶着去犯傻的。”
“霖儿不傻,我们的宝贝霖儿怎么会傻,”郡王探身,怜爱地揉揉江翎瑜的头发,又端坐好,柔声跟江翎瑜讲这些朝廷里的事,“只是,朝廷里的勾当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比如此事,皇帝遴选之人,都是跟利益相关的,真正愿意祈福诵经的颇少,大多就是进去做个样子,把小李道长送进去,岂不是处处受皇帝的亲戚排挤,道法讲不成,日日也不顺心,到时候咱们再想把他捞回来,那可难了,对他,对咱们,都很不利。”
江翎瑜蹙眉:“父亲,朝廷里竟有这些歪门邪道,我听父亲的话,一定把他留好了,不许任何人知道,谁也不许打我们王府的主意。”
“王爷,江大人,”李思衡很懂事,边说,跪下谢恩,“我愿意永远在江府侍奉王爷一家,踏踏实实的看病诵经,为江府和王府祈福;认真钻研道法,呵护本分;为求心明眼亮,绝不染官场。至于您说的报酬,王爷,我一个修行的道人,不必用许多钱,只求府里一日三餐,求两套干净的衣裳,求一匹马,便于我回观里看望师父,求每每临走时有碎银几两做盘缠,带去为师父和师兄们购置衣物,为神明修补金身,我自幼无父无母,倚靠师父和师兄们疼爱,幸得天尊庇护,而长大成人,我既然长长久久地留在王权之家,锦衣玉食,就是得了顶好的福报,我应当时常回观里尽孝。”
“好孩子,这些请求,到你需要时,本王自会主动安排的,你不必费心,”郡王不禁夸赞,“霖儿和简宁向来不会看错人的,这小李道长,身上真有修道之人的神性。”
李思衡却说不敢以神性僭越,他不过凡人而已,之后又为江翎瑜诊了脉,嘱咐他空腹喝药,唐煦遥要帮他揉腹,揉得越久越好。
“我胃疼,”江翎瑜很是委屈,“一碰就疼的,今日........能不能不揉了?”
“不成,江大人,”李思衡直言,“胃疼也得揉,你腹中筋结不揉开,就只能扎针了喔,我手重,扎完的地方,次日一早满腹淤青,比揉筋结更疼。”
江翎瑜咬唇:“........”
“没事,宝贝,”唐煦遥搂着怀里的美人安抚,“我轻轻地给夫人揉好不好?”
“将军,”李思衡再直言,“轻轻地揉根本揉不开的,您舍不得下重手,江大人明日还要再呕吐,我在这诊病许久了,江大人的身子,我是知道的。”
“哦,”唐煦遥忽然恍然大悟,“我说从前怎么明明揉了一晚上,我夫人第二天早晨还是疼,要么就吃什么吐什么,一点都不见好,我一度以为我夫人的病恶化了,原来是我没硬着心使劲揉,小道长,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嗯,是的,”李思衡点点头,“要一直揉到江大人肚子里软下去,尤其是胃,不再紧绷着抽搐,就是揉好了。”
李思衡走后,郡王和王妃都去盯着厨房熬药,也是让唐煦遥赶紧给江翎瑜揉腹,免得他觉得有人看着,难为情。
江翎瑜很怕疼的,胃里的筋结抽搐时,唐煦遥轻轻地揉他都嫌疼,如今见他挽起袖子来,更是觉得时辰难熬起来,弱声央求起唐煦遥来:“夫君,缓缓再揉好不好,我现在胃里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