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595)
江翎瑜跟唐煦遥面面相觑,都说:“我们也不信。”
郡王宽慰江翎瑜说:“这个案子不见得是霖儿来查,要看大理寺那边有没有进展。”
“父亲, 原来的大理寺卿是不是被斩了?”
唐煦遥问:“新来的上任也有些日子了, 办案如何?”
郡王一笑, 轻轻摇头。
唐煦遥也跟着笑:“我就知道。”
“对了, 王爷, 典礼之后,咱们要带着两个孩子到国舅那拜会,”王妃拉着郡王的手,让他坐在身边,“王爷看看, 要带什么礼过去。”
郡王揽着王妃的肩,问她:“夫人意下如何?”
王妃依旧坐得端正:“我听王爷的,这样的事,我极少操办,以往都是王爷想着,不过这回还是王爷忙忘了。”
“成,那我来操办就是了,”郡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温声问王妃,“夫人,你的兄长从边关回来了吗,带孩子们拜会过国舅爷,也得让他们认认家里的舅舅。”
“刚回来不久,”王妃说,“昨儿个我又回了趟王府,趁着府上的仆役清点东西,我去孩子们舅舅那看了看,他挺好的,我还把简宁和霖儿的婚事告诉他,他也早就听闻霖儿的名声,为咱们家娶来霖儿高兴呢。”
王妃说完,郡王看着她的眼神不知何时变了,搂着她的肩,问她:“夫人,这一天天的,净叫我王爷,又不肯唤我一声夫君了?”
“王爷,”王妃羞涩,脸红起来,“孩子们还在呢。”
郡王闻言回身看去,江翎瑜和唐煦遥齐齐地探身,满脸期待地看着热闹,他们也不起哄,也不开口,单是不走,探头探脑的样子,还很可爱。
“孩子们也等着你唤我夫君呢,”郡王央求王妃,“夫人,唤我一声,好不好?”
王妃脸红热,在郡王臂弯里沉默许久,才柔声开口,唤郡王道:“夫君。”
“夫人,你好甜啊,”郡王难掩笑意,“好可爱。”
“都一把年纪了,”王妃很羞,“王爷还这样取笑我。”
“我没有,”郡王握着王妃润白的手,“你一直和年轻时一样,在我眼里,你从未变老,我仍像初见你似的,对你着迷。”
王妃不禁娇嗔:“王爷。”
这会子才刚入夜,尽管春天的夜晚还有微寒,却也不会黑得那样早了,星子在天幕上,一闪一闪的,整个江府都浸在温柔的气息里,又很闲适,仿佛那些可怖的事,刺杀,暗算,都已经远离江府的主人们了。
此时骆青山坐在江府的正堂休憩,喝上几杯茶,等郡王睡前的时辰,再带人在江府内巡视一圈,就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是郡王和江翎瑜一起为骆青山选的,离内院很近的客房,陈设颇好,也安静,他自今日起,已经长久地跟随在郡王身边了,江府和王府的大小事宜也全权交给他,不必再到校场去受累了,他原本在校场的练兵活计,郡王已经派了人去顶替了,明天之后,他就是威亲王的贴身的护卫大将军,所有人都要改口,叫骆青山一声将军。
不过在唐煦遥面前,骆青山依旧次他一级,称副将军,唐煦遥才是五军都督府的正将军。
这样的结果,骆青山已经非常知足了,现在的一切,都是先前不敢想的,军中有假时,将领们和官兵都回家,骆青山不回,睡在营帐里的硬床上,干最脏最累的活计,吃残羹剩饭,与星辰为伴,微风入眠,他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可回。
要不是唐煦遥,没他提携,骆青山早就不知道在哪夜枕青山,成了送死的鬼了。
骆青山和陈苍最大的区别就是,一个在心里仔仔细细地记着唐煦遥的好,为他赴死,另一个觉得唐煦遥远远不够好,死不足惜。
所以现在的陈苍,真的死不足惜。
骆青山喝够了茶,站起身来,习惯性将手握在腰间佩剑的剑柄上,迈过正堂的门槛,站在阶梯上,望着远处的月亮。
“副将,”唐礼上前,“提督大人来了,说是暗卫首领到了,让您前去引见。”
“好,”骆青山道,“我这就去。”
骆青山有几日不见廖无春了,心里正想念,这就来了,于是快步下了阶梯,不过他没有小跑着去,规规矩矩地踏大步,已经做了王爷贴身的将军,不能再像个孩子似的。
见着廖无春,骆青山握着他的手:“提督大人。”
“贺喜,”廖无春笑说,“副将已经是将军了,比我官阶高多了,不必唤提督大人。”
“要唤的,”骆青山如何能克制想念,径直将廖无春抱在怀里,“我要一辈子记着提督大人的提携之恩,没有主帅,没有王爷,没有您,就没青山的今日。”
“何故提那些往事?你再也不会回到从前的艰苦日子了。”
廖无春说:“我前些日子不说,要调一位暗卫首领过来,与毓照理他们一同护卫江府,如今你已是王爷的贴身大将军,我的人也该由你来调度,他路上有些耽搁,这会子才到,我就把他带来了。”
骆青山放开廖无春,见他引荐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此人装束与云习渊和毓照理都不一样,一袭飘逸白衣,颇有仙风道骨,很像是与李思衡一般的人,不过相较于李思衡,这男子的眉宇有些凶戾,似道非道,慈悲而杀气弥漫。
道法是法,对于这类人来说,刀法也是法,各有各的修行罢了,尘世之中,人皆如此。
“暗卫首领,拜月霆,”拜月霆行礼,“见过骆将军。”
“这名字真是好听,”骆青山感喟,“提督大人的部下,姓名都很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