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606)
照着此人的身形模样来看,唐煦遥断定,这肯定是廖无春遴选出来的高手无疑,他喜欢那种漂亮秀气的男子,外媚内毒,阴狠如蛇蝎。
唐煦遥其实有些摸不着头脑,天亮时是听着骆青山说新派了好些人来,那不也应该守着亲王吗,怎么全到自己身边来了?
不过唐煦遥这时候也没时间多问了,只道:“报上姓名。”
“世子爷,我名顾枕风,擅刀斧兵器,不过刀斧笨重,我不常用。”
顾枕风简单介绍自己:“不论寒暑,我手中常握一把铁折扇,此物即是利刃,能杀人无形,抛出后还能原路回到我手中。”
“甚好,”唐煦遥作答礼貌而生疏,“这些天有劳你费心了。”
顾枕风笑笑,只道:“我应该的。”
如今江府漂亮男子如云,各有各的好看,唐煦遥仍目不斜视,专注走的他路,心里挂念着他的江翎瑜。
顾枕风护送唐煦遥到正堂附近,骆青山来接应,顾枕风毕竟是暗卫,见着骆青山,他就隐匿正堂边上的阴影里,拿出手中铁折扇,隐匿在黑暗里,再跃上房顶,悄悄监视着正堂外的人和事。
骆青山忙到唐煦遥身侧:“世子爷,您来了。”
“嗯,”唐煦遥问,“周竹深到了吗?”
“刚才唐礼传信说是到江府门口,”骆青山推测说,“现在应该快到正堂了。”
唐煦遥杀心渐起,不过以大局为重,还是压下去了,低声问道:“那勺子烧烫了吗?”
“回世子爷的话,烫得很,”骆青山难得露出这样阴险的笑容,“我还找拜月霆配了些药,据说是只要半点碰着活血,药就会渗进去,中毒的人身上会溃烂,涂在勺子铁柄上,越烫,那药就毒,世子爷,咱们为夫人报仇,至少也要他一条胳膊不是?”
唐煦遥也笑,拍拍骆青山的背:“好小子,真会出主意。”
“唉,”唐煦遥看着不远处那口铁锅,叹息道,“可惜那锅汤了,羊肉都是进贡来的,真是浪费。”
“换了,”骆青山急忙捂着嘴,怕笑得太大声,“里头是原来那锅里的汤,掺了药,溃烂之毒的药引子,外敷口服,药效加倍。”
唐煦遥也想笑得很,一边忍着,还一边提醒骆青山:“好了,别说了,万不要被周竹深听着。”
这会子,江府内人手布设得差不多了,玉丹青和毓照理守在江翎瑜的卧房内,莫羡和云习渊守窗户根,拜月霆藏在药阁顶楼,监视内院房顶,以防有擅轻功者潜入其中,顾枕风藏匿在正堂内的房梁上,监视正堂外的一举一动,廖无春派来的三名暗卫,两名已经现身,第三位则先去找了威亲王自报身份,他竟是大理寺曾通缉过的灭门案犯,萧文鹤。
萧文鹤是廖无春的心腹,廖无春又是当今皇帝的心腹,所以萧文鹤得的灭门令,有可能是廖无春下的,也有可能是皇帝下的,但不管是谁在萧文鹤背后撑腰,都能让他完美脱罪,逍遥快活,这也是后来大理寺放弃通缉他的缘由。
萧文鹤乔装打扮,易了容,化作一娇媚娘子,身穿水红裙子,腰身玲珑有致,站在亲王身侧,竟成了王妃的贴身侍女润绣,跟唐煦遥打招呼,唐煦遥当真是吓了一跳,心下只求他别反水,不然他们藏匿江府杀人放火,皆是轻而易举。
适时,一切排兵布阵就绪,周竹深才姗姗来迟,他的模样,神态,可比与江翎瑜跟唐煦遥在朝堂上叫嚣时憔悴多了,他竟还跛了一只脚,让新管家搀扶,还是一瘸一拐地朝着威亲王走来,唐煦遥站在威亲王身边,看他的样子,暗自发笑。
周竹深的那只脚跛了,据说是四时观的神像倒塌砸的,请了多少名医也无济于事,至今未愈,落了终生残疾。
唐煦遥心里暗爽,谁说老天爷不睁眼的?睁的睁的。
周竹深比唐煦遥猜测得礼貌得多,他先贺庆亲王册封之喜,又来恭贺唐煦遥做了世子,今后要前途无量了。
亲王大笑,唐煦遥也大笑:“那是,那是。”
父子之间,心有灵犀,威亲王和唐煦遥心下有了同一个主意:那新管家比牢里那个还贴心,父子俩就见不得周竹深有人照顾。
唐煦遥看着亲王时,亲王也恰好看过来,父子对视,唐煦遥示意后借故离开片刻,就由威亲王来招待周竹深。
这既是鸿门宴,宾客是提前选好的,已经嘱咐好各事宜的,那周竹深的汤自然也是换了的,拜月霆去药阁前亲自放的东西。
“周大人,来,请坐,让你的管家也分一杯酒来,”威亲王命唐礼去给周竹深和新的周管家斟酒,“今日本王庆贺册封之喜,特来宴请诸位。”
唐礼手里的酒壶也是特制的,有机关,一壶平分为二,一侧有毒,一侧无毒,各不混淆,当然最好还是斟一圈,最后再使机关,免得酒液侵染。
其实酒里的并不是毒药,而是服下致人呕吐的,只有周管家杯里的是药酒。
周竹深端详酒杯里的清夜,见大家都不喝,周竹深也不敢喝,他来前心下也有知觉,这是鸿门宴,故而戒心很强,看看四周,并无不妥,又疑惑道:“王爷,世子夫人和王妃娘娘不曾前来?”
“世子夫人身子有恙,正难受呢,本王念着这孩子病痛缠身,特让他安心在卧房内休养,王妃是去照顾他了,亲近人都知道,我们翎瑜一生病就闹孩子脾气,王妃也喜欢哄孩子,娘儿俩做个伴甚好,本王膝下世子陪同待客已是王府极高的礼节。”
威亲王说到此处,不禁横眉立目,语气也有些愠怒:“难不成周大人还趁着这大黑天的,让王府的夫人们也出来陪客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