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63)
两个人在卧房里逗闹了许久,何蓉也在正堂坐得心焦,正想着要不要找江玉说一声,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唐煦遥推的门,让江翎瑜先进,护着他的身子,待他进去,顺手关好了门。
“何侍郎,”江翎瑜解下大氅递给唐煦遥,找了把太师椅坐下,“怎么了?”
“江大人,唐将军。”
何蓉行过礼,听着江翎瑜说“坐”,他才又落座,缓声开口:“江大人,我按您的吩咐去跟周竹深说了些不好的话。”
江翎瑜垂眸,“嗯”了声:“怎样?”
“因为犬子的事,我倒是还能跟他见上几面。”
何蓉说:“他让我留心您的动向,时时和他禀报。”
唐煦遥皱眉,插口说:“那你此时来江府,莫不是要打草惊蛇了?你这究竟是为江大人好,还是帮倒忙来了。”
“没有没有,”何蓉见唐煦遥动怒,忙起身向他作揖,解释说,“我见过周竹深后,在府门外耽搁了一个时辰,他出行没有坐轿子,而是马车。”
“马车?”
江翎瑜侧过头和唐煦遥对视一眼,他猜着:“周竹深可是出了京师,要是不出城,轿子就已经足够了。”
“嗯,”唐煦遥说,“练兵场离着京师不算近,但你坐轿子也不会很久,显然是去更远的地方。”
“我也觉得是这样。”
何蓉点头:“所以我来告诉江大人,一定要提防此人,他出城,想必不是无缘故的。”
“多谢,”江翎瑜秀眉轻抬,“可还有事?”
“没了。”
何蓉知趣,起来时不忘掸平了衣裳,向二人作揖:“下官告退,天寒了,江大人和唐将军保重身体。”
江翎瑜“嗯”了声,只让江玉去送客。
“简宁,”江翎瑜皱眉,将细嫩的素手搭在唐煦遥有些粗糙的掌心里,“你说,这何蓉不会已经知道你我的动向了吧?”
“怎么可能。”
唐煦遥宽慰江翎瑜,柔声说:“霖儿不必担心,只是凑巧。”
“他凑巧好说,”江翎瑜生性多疑,“那周竹深呢?莫不是又有人将你我的行踪泄出去了?”
“又?”
唐煦遥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顿了顿才问:“你是说.......”
“嗯,是那件事,”江翎瑜冷哼一声,“我不相信,我会平白无故在文华殿遇刺,要是在别的地方,在集市,或是在府上,我许是怀疑不到周竹深身上,但是在文华殿,苍蝇都飞不进来的地方。”
江翎瑜一字一顿:“最恨我的人,还是周竹深,我在府上养病多年,连父亲府上常来的官员都没见过,做了刑部尚书,我可跟任何人结下梁子了?”
“有理,”唐煦遥恨得直咬牙,“我真想派人刺了他,一条贱命,好人不得善终,这样的下三滥竟做高官,拿厚禄。”
“他是贱,世上脏心烂肺的人一点也不少。”
江翎瑜站起身,拉着唐煦遥的手,走到他身侧,勾唇轻笑:“事事都是如此,简宁,你要知道,你所有的东西都是能被偷走的,像这官,一纸上任书的事,周竹深拿钱换就是了,你的命,你的钱财,你的写下来的东西,甚至流传千古的书,这些都是能被夺取的。唯独你心里的东西,你的才学,气度,你一身正气,他们多脏多坏,使什么样的手段,夺不走你的。”
“人各有命。”
江翎瑜坐在唐煦遥腿上,唇瓣凑近他的耳骨:“他们贪赃枉法,拿人心血,能得一时好,可这是拿后半辈子的福气和命换来的,你我要好一辈子,遇到这样的下三滥,他气运还盛,先忍忍就是了,早晚有他死的那一天。”
“我,”唐煦遥长叹一声,揉揉江翎瑜瘦削的肩,“我如何能像你一样心胸恢廓。”
“小心眼就是小心眼。”
江翎瑜素手掬着,抵在唐煦遥心口上,漂亮的桃花眼凑近了,调笑唐煦遥:“我看看,我这宝贝儿的心眼有多小。”
“小是小,”唐煦遥揽着美人的身子,把他抱在怀里,唇瓣凑近他的额角吻了又吻,“可装下你是够了。”
“回去歇会吧。”
江翎瑜手背过去摸着腰:“腰不舒服。”
“可是这地方太凉了?”
唐煦遥拿开美人的素手,掌心在他细软的腰窝处轻轻摩挲:“这疼吗?”
江翎瑜点头:“嗯。”
“穿好大氅,”唐煦遥不由美人分说,将搁在案上的大氅拿来,把他的身子牢牢裹住,紧抱在怀里起身,“咱们这就回去歇息。”
江翎瑜垂眸看看自己,身子上都让唐煦遥裹成大粽子了,撩起眼皮看他:“简宁?”
“嗯?”
唐煦遥忍着笑意,等着江玉将卧房的门打开,低头看一脸幽怨的江翎瑜,柔声逗他:“我看看这二十又二的小娃娃,实在是貌美,我真是上辈子功德圆满,只等着迎娶你这样的美人做夫人。”
“你就是欺负我,”江翎瑜让唐煦遥逗得雪腮浮红,侧过头去不看他,“哼。”
“没有没有,我的心肝宝贝儿,是不是还腰疼。”
唐煦遥把美人放在床上,剥了大氅,将人搂在怀里,摸摸他的腰:“揉这吗?”
江翎瑜费力地起身,细瘦软白的胳膊环住唐煦遥的颈子,坐直了些,唇瓣轻碰:“呃.....轻些揉,好痛。”
唐煦遥有些着急了,拢着指尖碾压江翎瑜腰间的椎骨,不轻不重地揉,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你可是腰着凉了?你平时并不会这么疼的。”
江翎瑜额头抵在唐煦遥锁骨处,身子随着他手上推揉轻晃着,小声说:“不知道,刚才在卧房.....还没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