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山海/你们,都开挂了?(217)+番外
北方海神禺强,还是黄河的河伯冯夷,亦或是别的隐藏在暗处的存在?
秦宏声看到两人的反应,以为他们和自己一样,都在担忧恶名远扬的淮河水神无支祁会给世人带来伤害,殊不知他们要想得更深一点。
一无所知的秦宏声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我也是在不久前才收到消息,家主已经带人赶去龟山,仙门百家皆汇聚在淮水之畔,如果淮河水君真的挣脱了禹王的封印,那将会成为一场巨大的灾难。”
秦思源接话道:“事发突然,目前只有中原的修士们知晓了此事,我和怒涛先生正是要代表秦家,邀请西疆的修士们,共同抵御淮河水神。”
换作其他地方,自然随便派个弟子传达消息就好,但西疆修士功法独特,多擅巫蛊厌胜之术,行踪诡秘,性情也难以捉摸。不论是生活方式,还是修炼理念,都与中原大相径庭。
况且两方的修士向来互相瞧不上眼,中原的嫌西疆的只会旁门左道,西疆的骂中原的惯来装模作样,若是随便派个小弟子来,恐怕连人都没见上就被莫名其妙地阴死了。
秦宏声深知西疆修士的危险程度,因此决定亲自携同秦家少主秦思源前往,以此彰显蓬莱秦家的诚意与重视。
毕竟,秦家所期望的不仅是对抗无支祁,还有此世的和平与秩序。
“时间紧迫,我们就不多留了,你和小周也赶紧回去,家主都快忙疯了,多个执事也能多分担一点压力。”
秦宏声的声音带着急切,时间成了眼下最宝贵的东西,每一份力量都能够为阻止无支祁挣脱封印增添一份希望。
丢下这番话后,秦宏声就带着秦思源匆匆离开了。
秦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也充满了压力和紧迫感。
“无支祁怎么会突然苏醒?”周负百思不得其解,“禹王的封印不应该这么不牢靠啊?”
“会不会是失去了曳影剑的原因?”秦琢的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周负摇摇头:“不可能,曳影剑都脱离封印多久了?当时的无支祁要是能出来,他早就出来了,绝不会等到现在,恐怕是近段时间发生了某些变故。”
他随即把目光移向秦琢:“阿琢,我有一个想法。”
秦琢心道,你的想法不多,但都挺惊世骇俗的,比如在世界屏障上开个洞。
“什么?”
“我们可以趁着无支祁还没出来,把祂重新封印起来。”周负表情认真,“禹王的封印归根结底就是借用人族气运,我们只要用一个凝聚了足够浓厚的气运的宝物,就能阻止无支祁破封而出。”
秦琢不由苦笑:“说的简单,我们总不能把应龙佩留在龟山之底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
应龙佩既是秦家的至宝,也是应龙最后一丝真灵的寄居之所,甚至应龙佩里还藏着一片山海玉书!
将其留在龟山之底,无异于割肉剔骨,秦家是否会同意这样的做法是其次,重要的是,绝不应该是应龙庚辰再次面临这样的牺牲!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负急忙摆摆手解释道,“当然不能用应龙佩啊,但我们可以找其他符合条件的宝物嘛!”
周负说的没错,在无支祁彻底破封之前,他们两个去了龟山也是站在那里干着急,倒不如想办法把这个封印补上。
“凝聚人族气运的宝物……等等!我想到了!”秦琢飞快地念叨着,忽然兴奋地将双掌一拍,“鼎!禹王的九州鼎!”
《史记·封禅书》记载道:“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亨鬺上帝鬼神。遭圣则兴,鼎迁于夏商。周德衰,宋之社亡,鼎乃沦没,伏而不见。”
据传大禹划定九州,建立夏朝之后,用天下九牧所贡之铜铸成九鼎,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象征九州。
只可惜,到了秦灭六国时,九鼎已经失踪了。
秦琢当年还劝过嬴政寻找九州鼎,可惜直到嬴政崩于沙丘,都没有找到它的下落。
周负一愣:“可是我们要去哪里找九州鼎?”
秦琢摇了摇头,激动得双目发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青丘。”
“青丘……”周负一琢磨就反应了过来,“涂山女娇?!”
涂山氏女娇,九尾天狐一族的族长,大禹之妻,夏启之母。
“没错,九州鼎当初分明落入泗水,但始皇陛下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我也亲自去看过,但都没能找到它的踪迹,说明九州鼎很可能已经被人带走了。”秦琢冷静下来,慢条斯理地分析道。
“虽然九州鼎是王权的象征,但千百年来却从未有人以此宣告自己的正统,我觉得这有三个可能。”
秦琢竖起三根手指。
“一,九州鼎已经损毁,不过我觉得,九州鼎不会那么轻易损坏。”
“二,九州鼎没碰上识货的人,这种情况完全有可能存在。”
“三,得到九州鼎的人不需要用它来巩固统治,或者说,九州鼎对此人而言有更特殊的意义。”
周负沉吟了片刻,缓缓说:“在女娇眼里,九州鼎并不是什么权力的象征物,只是……只是她丈夫的遗物。”
大禹是人,再怎么强大贤明,他也是一个人,他的生命有限,他的故事却可流传千古。
而女娇是九尾天狐,绵长的寿数足够让她亲眼见证着沧海变为桑田,见证着一个又一个英雄豪杰的出现与消逝。
“是啊,仅此而已。”想到了这一点,秦琢也有些感慨,长叹一声,他不禁想象着女娇独自守着九州鼎的心境,那一定是一种深情而执着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