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山海/你们,都开挂了?(220)+番外
“涂山越大人,我等确实行事冒昧,实在是出于无奈,方才提出这般请求。淮河水神无支祁破封之事牵连甚广,若不能及时找到解决的方法,必然后患无穷。”秦琢语气沉重,真诚地看着垂头沉思的涂山越,目光中歉意与坚定并存。
“我等并非无理取闹,亦非贪图九州鼎之珍贵,更何况对人族而言,九州鼎同样是意义非凡的古物,然而情势所迫,方才出此下策。”
周负也在一旁郑重地向涂山越承诺:“若能得青丘之助,无论何种条件,我都尽力满足。”
秦琢侧目,瞥了突然出声的周负一眼,低声纠正道:“是‘我们’。”
涂山越眸中的寒意稍稍退去,但依旧保持着疏离的态度:“你们所说的这些,我自然会考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颦焦急地追问道。
涂山越微微瞪了她一眼,似乎是在嫌弃这小辈胳膊肘往外拐:“只不过,九州鼎在女娇大人手里,而女娇大人已经闭关数百年了,即使是我,也不便贸然打扰她。”
“青丘之国与世无争,我们不缺天材地宝,也无需灵丹妙药,更无意于只会惹旁人觊觎的灵宝和神器。”涂山越双手背负在身后,身躯里爆发出一股极强的气势,“你们自以为是的‘诚意’,恐怕不是那么好展现的。”
秦琢顿住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当初似乎和大禹关系不错,那也应该与女娇相熟。当年在大禹治水时,少年模样的自己曾与他并肩作战,共同面对过无数的洪水猛兽。
而作为大禹的妻子,女娇与他之间的关系理当是颇为亲近的。
秦琢的心中交织着怀念与感慨,虽然他的记忆很模糊,但曳影剑中残留的记忆片段,仍让他能感受到那段历史的温度。
那时他坐在龙马背上,跟着大禹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段路。
然而,今时故地,物是人非。
大禹长眠泉下,他的名字镌刻于史书;昆玉忘却前生,辗转尘世;青丘避世独立,女娇闭关不问世事。
秦琢心中不由地涌起了一股淡淡的遗憾,他渴望能再次见到那位曾经的战友,即使他明白,时间已经改变了太多。
“拜托涂山越大人将此玉简拿到女娇前辈闭关之地附近。”秦琢语气平和,带上了胸有成竹的笑容,“若前辈能感知到其中留存的气息,我想她会见我们的。”
第110章
涂山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秦琢的态度让她很是意外,能够轻易说出如此肯定的话语,要么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要么就是疯了。
她看着秦琢手中的玉简,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
涂山越虽然身为涂山部族的话事人,但她的年龄其实并不大,在妖族中甚至还算得上年轻。
数百年前,女娇准备闭关,才把她从普通的青丘狐官中提拔起来,她的能力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这使得她成为了涂山部族毫无疑问的二把手——实际上或许是一把手。
苏颦同她说起过这位秦家的执事,她也确实对秦琢有些好奇,但此事涉及到女娇大人以及九州鼎,令她不得不慎重对待。
若是寻常小事也就罢了,偏偏是淮河水神的苏醒……
从涂山越的角度来看,九州鼎是不可能给的,但面对这种起码殃及半个山海界的大事,青丘与涂山部族也不可能作壁上观。
她内心充满矛盾,而苏颦这个“不肖子孙”又在旁边使劲添乱。
“越大人,我相信昆玉的品性,他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苏颦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但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反正试一试也没有什么坏处嘛。”
这小狐狸崽子真是……
比起无支祁,涂山越觉得还是涂山年轻一辈的教育问题更让她头疼一些。
不过这也怪不得苏颦,她本来就只有一半的涂山血脉,也不是在青丘长大的,比起涂山越这种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还是更亲近东方介、秦琢等人。
但苏颦毕竟是涂山部族的一员,她随口一句话具有的分量,就已远远超过秦琢字斟句酌的百般劝说。
涂山越深深看了苏颦一眼,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赞赏。她知道苏颦的心意是好的,只是这崽子性格率真,处事仗义,因此说话总是过于直接。
奇了,他们狐族一向以精明狡猾著称,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品种?
涂山越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秦琢:“好,看在展眉的份上,我就帮你一回。”
接过玉简,涂山越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两三步就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察觉到那股躁动的煞气远去,青丘里的飞鸟小兽又开始在树丛后探头探脑,黏黏糊糊地想凑过来。
秦琢交给涂山越的玉简,正是蕴含着西王母真灵的那一片玉书。
西王母和山海玉书,此两者的气息,只要女娇能感知到其中之一,秦琢就不怕她不出关见客。
只要见到女娇,那一切就好说了。
事情比他所预计的还要顺利,没过多久,涂山越便重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女娇大人请二位过去。”涂山越的态度尊敬了许多,看向两人的目光中带着疑惑和好奇,“展眉,你留下,我有些事要问你。”
本想一起跟过去见见女娇老祖的苏颦顿时苦了脸,垂头丧气,满脸不舍地向两人挥了挥手。
秦琢和周负顺着涂山越所指的方向,沿着小路往青丘之国的深处走。
同样是与世隔绝的秘境,青丘和九幽给秦琢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九幽充斥着死寂与混乱,而青丘则是一片欣欣向荣,充满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