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山海/你们,都开挂了?(383)+番外
周负愣住了,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他下意识地想要逃避秦琢的目光,但最终还是被那双眼睛牢牢吸引。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什么……”
“真的吗?”秦琢又直起上身,换上严肃的表情,“但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周负倏然瞪大眼睛,慌慌张张地动了动腿,才想起自己克制得很好,于是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没有!”
歪了歪头,秦琢撑在他心口的手微微使劲按了一下:“是吗?那你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啊?”
“……阿琢说的,是心跳?”周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尴尬。
秦琢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反问:“你以为是什么?”
“我……”
周负还没想好措词,就听屋外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屋内旖旎的氛围。
“昆玉,周负!起床了吗,有个秦家客卿找你们!”
一听这大嗓门就知道是苏颦。
周负被吓了一跳,秦琢也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拢住松散的衣襟,朝门外喊道。
“等一等,我们这就来!”
私下他怎么逗周负都行,但在外面,自己必须是个正经人。
周负也坐起身,脸上的薄红飞速消退,感知到外面接近的两道气息,被打扰的怨气立即转变成惊讶。
“始皇陛下?他不是在蓬莱秦家吗,怎么突然来青丘了?”
另一边的秦琢已经以一种不可思议地速度将自己收拾干净,转身将周负的衣服丢给他:“不知道,你快点换好衣服,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嬴政不紧不慢地踏进院子里,苏颦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人,殷勤地安排他落座,还从隔壁小屋中翻出了茶具和茶叶,随后马不停蹄地去打水了。
这小狐狸也太自来熟了吧……
在嬴政的视角下,苏颦的身影是半透明的,内里有一只和人形做着同样动作的小狐狸,皮毛像是枫叶一样红。
觉得有趣,嬴政不免多看了几眼。
没等苏颦成功给客人倒上茶,秦琢就拉着周负从卧室出来了。
“你俩都睡到一个床上啦?”拎着水壶的苏颦愣了愣,下意识地问,“恭喜恭喜……什么时候请我吃喜酒啊?”
秦琢脚步一顿,跟在他后面的周负踉跄了一下。
嬴政面无表情地捏碎了石桌的一个角。
苏颦一番惊人的言辞落下后,就看着秦琢和周负乐呵呵地笑,对嬴政周身弥漫的阴郁气压一无所觉。
见始皇陛下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秦琢这才斟酌着回答:“现在说这个不合适吧?无限主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
“合适合适,怎么不合适!”苏颦认真地反驳他,“就算明早天就要塌下来了,我们今天的日子也得照样过!你说是不是?”
秦琢讪讪一笑,周负从他背后探出个脑袋来:“阿琢还得守孝,婚期最早也得在三年之后了。”
咔嚓——
嬴政目不斜视地掰下了石桌的另一个角。
“三年就三年,我先说好,你们必须得给我留一杯喜酒,不然我就亲自上秦家讨去!”苏颦爽快地应了。
应下后,她才反应过来,秦琢守的什么孝?秦家有哪位前辈新丧吗?
此时,听不下去的嬴政用指节重重地叩了叩桌面,不但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还让石桌表面新添了一道裂纹。
三人皆一个激灵,乖乖地围坐了过去,苏颦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拎着个水壶。
“辛苦你了,我来吧。”
秦琢立即接替了苏颦的工作,简单而迅速地沏了茶,嫩绿的茶叶被热水冲得在杯中打滚,清香四溢。
嬴政一拂袖,石桌便恢复了原样,这一手看得苏颦两眼放光,拍手叫好。
“我喝不惯这种茶,你给我倒杯水就够了。”嬴政语气平和地制止了秦琢的动作,“我先前云游时到过青丘,本没有短期内再来一次的打算,但秦家一小辈央求我送她过来。”
“陛……您答应了?”秦琢眼皮一跳,心里迅速盘算起家中哪个人这么大胆。
不过为何偏偏去求嬴政呢?秦家不是没有长老坐镇,始皇陛下化名“秦正”在秦家做客卿的时日也不长,没有理由找他帮忙呀?
嬴政轻描淡写地点头:“那小辈是秦家外姓子弟,起先我不欲理会,但她的命格实在有意思,左右我也无要事在身,不如送她一程。”
“是谁?”
“就是你玄鸟阁一脉的,叫许云烟,她不但想让我带她来,还想让我顺便带上季英。”嬴政幽幽地说。
“原来是润风?那就不奇怪了。”秦琢大松了一口气,抬头对嬴政含笑道,“润风气运强盛,虽然总有惊人之举,但最后总会证明她的正确,想来此次也是如此,不过,您说她的命格……”
嬴政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初升的朝阳:“这么说吧,她天生就是吃算命那碗饭的。”
算命?原来许云烟的强运来自于奇异的命格吗?
“可秦家并没有关于卜算一道的传承。”秦琢听得双眉紧蹙,“此世擅长卜算的修士也不多了,该上哪儿给润风找个靠谱的师父呢?”
“听我的,不用给她找。”嬴政摆了摆手,“算命太准容易遭天谴,她这样反而能活得久些。”
言罢,他又似笑非笑地问:“你不是说要离开秦家吗?怎么如今却还为秦家子弟们操起了心?”
“毕竟和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哪是能轻易割舍下的。”秦琢的笑容中带上了几分无奈。
一旁的周负和苏颦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秦琢并没有刻意去听,只能看到苏颦越说越兴奋,而周负的表情则渐趋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