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山海/你们,都开挂了?(62)+番外
秦琢道:“苏护卫莫急,吉人自有天相,公主殿下定能无恙,军中可有医师?”
苏颦连连点头,硬憋着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先去找医师。”秦琢斩钉截铁道。
苏颦像是一口气终于喘上来了,拍了拍胸口,断断续续道:“我已经让冯老大去请了,我就是想问问秦阁主,你们和公主……没有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吧?”
这里的“你们”自然是指秦琢和刘备,东方介身体康健,突然晕厥,最大的可能是三人外出时碰到了什么。
倒不是苏颦怀疑秦琢,只是作为长定公主的亲卫,她必须对公主的安危负责。
“特殊情况?”这么一问,秦琢就想起来了,“嗯,确实是有的,但我不敢笃定是这个原因。”
“什么?秦阁主呀,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直接告诉我吧,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苏颦急了。
秦琢依然不疾不徐:“这是公主殿下的秘密,未得允许,不便告知,还请见谅。”
苏颦跺了跺脚,一把扯住秦琢的领子:“废话少说两句吧,先去看公主!”
言罢,便一阵风似的,卷着秦琢飞速往军营里头去了,扬起一地沙尘。
“哎!苏护卫放手,放手!勒到脖子了,苏护卫!”
苏颦抓着秦琢闯进了主帐,帐内陈设简单,一张桌案,一张板床,一个武器架,就再无其他了。
东方介躺在床上,明亮的双眸闭合,安安静静的,仿佛只是睡着了。
一个年近花甲的女医师坐在床边,老医师身披青褂,一头银发梳得十分整齐,精神矍铄,双目清明,没有丝毫浑浊。
冯存志没有进帐篷,扶着大刀,笔直地站在外面等候。
“薛医师,公主怎么样了?”一撩开帘子,苏颦就急急问道,也难为她在这么焦急的心境下还记得压低声音了。
姓薛的老医师收回给东方介诊脉的手,转而捏了捏鼻梁:“公主这状况来的古怪,老身暂时也诊断不出。”
薛医师说着往后瞥了一眼,看到秦琢便双眼一亮:“这位年轻人是……”
“他是蓬莱秦家的执事秦昆玉,哎呀,您老先别忙着看人家了,再看看公主呀!”苏颦抬高嗓门嚷嚷了起来。
薛医师没好气道:“老身既有闲心看这年轻人,你就该意识到公主没有大碍,不然老身比你还着急呢!”
“是,您老是公主奶娘,自然担心公主,但公主这样睡着也不是办法呀。”苏颦上前搀住了薛老医师的胳膊,软语劝道。
薛医师眯了眯眼睛,被安抚了下来,她道:“公主脉象平稳,灵力也不曾阻塞,还隐隐有更进一步之势,只是灵台混沌,似乎被什么东西蒙蔽了神识。”
“灵台混沌?您老千万别吓我?神识出事了还不严重呀!”苏颦打了个哆嗦,惊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身体上的伤好治,但魂魄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演变为永久的伤害。
生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大乾皇室一抓一把,但治疗神魂的天材地宝向来有价无市,就算是皇帝想要,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长定公主当然是值得皇室费功夫的,问题在于,她等不等得起。
薛医师没有说话,而是转过眼珠,直直地盯着秦琢一顿猛瞧。秦琢有些别扭,他不是没有被家中长辈这样打量过,但这位医师的眼神……不好说。
不是老人家看孙子,也不是丈母娘看女婿,更不是女子看情郎。
反而像某个热衷于招猫逗狗的纨绔子弟,看上了一只油光水滑的漂亮宠物。
好可怕。
秦琢心里发怵,悄悄往门口挪了一步。
“秦昆玉是吧?真是个品貌非凡的年轻人啊。”薛医师幽幽的声音在秦琢耳边响起,“躲什么躲,展眉和公主在这儿呢,老身还能吃了你不成?”
看着老医师笑眯眯的脸,秦琢尴尬地朝她一笑:“晚辈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哎?说的什么话,你怎么帮不上忙?”薛医师大声打断道,“你呢,就好好在这儿待着,等我们公主醒来再说!”
不等他回答,苏颦就抢白道:“薛医师,您老怀疑他?”
话音刚落,就被薛医师狠狠敲了一下额头,委屈地捂着脑门痛呼起来。
“怎么说话的呢!”薛医师气得翻白眼,反正都被点破了意图,便干脆破罐子破摔,对着秦琢抬了抬下巴,“不错,老身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管他是秦家的还是孟家的,是普通弟子还是长老执事,就事论事,这个年轻人是最可疑的。”
苏颦瞪大眼睛,努力维护秦琢道:“可是秦昆玉有什么理由……”
薛医师也毫不客气地反瞪回去:“那你不妨说说,蔡彬有什么理由造反?”
苏颦顿时哑火了。
“呃……”秦琢小心翼翼地插话,“你们不觉得,蔡彬身上的黑纹有点奇怪吗?”
薛医师和苏颦同时转向了他,异口同声道:“黑纹?什么黑纹?”
“就是他皮肤上,有一种特别诡异的黑色纹路,还伴有黑雾涌现,我秦家弟子朝他射了一箭,就是被那股奇怪的力量阻挡了。”秦琢向他们描述道。
“老身在后方坐镇,展眉,你注意到了吗?”薛医师茫然地扭头问苏颦。
苏颦莫名其妙:“我?我没看到呀?”
“苏护卫没看到吗?非常明显啊,黑纹浮现时,蔡彬的双眼似乎都是猩红的。”秦琢也愣了。
苏颦与薛医师面面相觑,随即一起转向秦琢,同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