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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山海/你们,都开挂了?(64)+番外

作者: 方寸山 阅读记录

如果没有黎昭,那么“东方介”生下来就应该是个死婴。

不过她的计划虽然大胆,但同样有所纰漏,比如新生的东方介没有黎昭的记忆,好在黎昭在玉书碎片上做了备份,不然就真的前尘皆忘了。

硬要说的话,现在众人眼前的,其实是拥有黎昭经验的东方介。

本就是一个人,何须分得那么清楚。东方介能这么想,也算是躲过了“怀疑自己到底是谁”的心魔。

东方介垂下眼睫,被遮掩的瞳孔中燃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皇帝远远不是她的终点,她义无反顾地舍弃余下的寿数,不就是为了继续攀登此界的最高峰吗?

修为、权力、寿命,这次,她全都要!

东方介舔了舔形状姣好的嘴唇,抬起脸来,对周围的人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朕……孤无事,劳烦各位看顾了。”不愧是当过皇帝的人,她伪装起自己来简直得心应手。

苏颦一屁股坐在她身边,差点把薛医师都挤下去,她的欣喜全部写在脸上,连声叫道:“公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至于东方介为什么突然晕倒,已经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薛医师唤了声公主,对她使了个眼色,道:“冯护卫就在帐外值守。”

换成原先的长定公主,也许还要愣一愣,但现在她已不同往昔,一听就明白了奶娘的言下之意。

薛医师依然对秦琢抱有怀疑,而外面有个实力超群的冯存志守着,近处又有自己压阵,秦琢若想逃跑,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东方介哭笑不得:“孤知晓薛嬷嬷是关心则乱,然此役秦阁主劳苦功高,身心俱疲之下,竟还要遭受猜忌,这未免寒了仁人志士之心啊。”

薛医师的疑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不信,此时却并未反驳:“是属下多心了。”又对秦琢一揖,“老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对不住,还望秦阁主勿要见怪。”

秦琢连连摆手,口称无妨。

见东方介没有与自己谈起她得到的记忆的意思,秦琢略作停留便先行告退。

眼下身处军营重地,秦家小辈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还是得执事在场,时时看顾才好,秦琢离开那么久,也有些担忧。

“阁主慢走,恕不远送。”

送走了秦琢,东方介按着硬邦邦的板床,闲适地歪着身子侧坐,薛医师凑上前来,铺开了被褥,严严实实地盖住她的腹部。

甲衣素面,不加修饰,竟也有一番从骨子里透出的雍容尊贵。

东方介眸光幽幽,黑沉沉的,如同两点化不开的浓墨,看不清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算计。

“公主,你不舒服吗?”苏颦看她神色不似往日,急急问道。

东方介瞧了满脸关怀的苏颦一眼,嘴角兀的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伸出一只手扶在她的肩上,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苏颦不明所以,但见东方介笑,她也跟着咧开了嘴。

好孩子,就是呆了点儿,不过也能用。东方介以旸太祖的思维方式想到。

“薛嬷嬷,近日有空,孤想亲自往蓬莱秦家走一趟。”东方介道。

薛医师道:“为何?公主可是担心世家贼心不死,会借势卷土重来?”

东方介缓缓摇头:“不,秦家本无贼心,何来贼心不死?孤是想着,再去看看秦阁主。”

秦家有很多位姓秦的阁主,但她们口中所指,只有玄鸟阁之主秦琢一人。

苏颦道:“公主万金之躯,怎好如此千里奔波,不如让我等替公主去吧。”

话未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下,薛医师没好气地说:“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你都不知道公主要去做什么,就想着越俎代庖了!”

“不是去看望秦阁主吗?”平心而论,苏颦觉得秦琢那人还怪好的,和他交往也令人身心愉悦,这个任务怎么看都是一件轻松愉快的肥差。

东方介轻笑一声:“孤说的看,可不仅仅看望。”

她是旸太祖黎昭的转世,在此之前并没有相关记忆。刘备将秦琢认成诸葛琢,虽然秦琢矢口否认,但焉知他不是诸葛琢的转世呢?

如果他真的是诸葛琢,那么作为诸葛亮的书童,也可以算武侯的半个传人,底蕴之深不可小觑。

即使他不是,一个能掌握住上古神剑的修士,怎么可能是以个修为低微的废材?东方介想来想去,仍觉得是他藏器待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无论如何,与秦琢交好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苏颦后知后觉:“公主是想将其收入麾下?”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他是秦家主的师弟啊,秦家本就不理庙堂之事,秦家主能同意吗?”

“以诚心待之,以礼节奉之,以利益诱之,以声名挟之。”

东方介虚着眼睛,望向半空中的某一处,似乎在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只怕到时候啊,由不得秦家主反对了。嗯,此行以探口风为主,展眉若是想去,届时便随孤同去吧。”

苏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东方介问她:“怎么了?”

踌躇片刻,苏颦犹犹豫豫地开口道:“公主,您方才的表情……好可怕啊。”

“吓到了?”东方介支起上半身,长眉一挑,便燃起一片烽火征尘。

苏颦定定地凝视着她,不说话了。

东方介笑容温柔,眸色深沉,轻轻将手掌覆在她的头顶。

“乖,没事的。”

…………………………

秦琢刚回到让与秦家休息的帐中,就见秦思悯正在用绢布细致地擦拭摇情剑,谭奇搂着秦天策,两人缩在旁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