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同意了,“那我找机会试试。”
秦夫人宽了心,拉着她手道:“好在有你来了。”
程瑾知知道姑母这话是真心的,只是她也开始头疼,不知怎么和秦谏提。
她甚至想什么都不提,过两天和姑母说提过了,秦谏也回绝了。
但又觉得对不起姑母,也对不起表弟。
再说同在一个屋檐下,说不准哪天就被姑母知晓了,姑母是个性子烈、最难忍受蒙骗戏耍的人,若知道她敢如此违逆欺骗,一定是勃然大怒。
与其这样,还不如觍着脸去问一句。
从贤福院出去,程瑾知满怀心事。
到自己院中,丫鬟暮烟正在烧水,见到程瑾知,不由夸道:“娘子簪花可真好看!”
程瑾知一愣,想起一早秦谏给自己戴的杏花。
她笑了笑,进屋去,见到一旁镜子,便站到镜前去看了看,那一团花开得很好,簪在头侧,的确鲜艳好看。
看着这花,想起那戴花的人,不由有些出神。
今日开始看侯府账册,这些比那些人员花名册还繁复,看个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到晚上,秦谏照旧过来了,来时她还没沐浴,发髻也没拆,他还问:“你头上的花呢?”
程瑾知轻笑回答:“杏花容易蔫,中午就戴不了了。”
秦谏这才明白,恍然大悟:“那什么花不容易蔫?”
“蔷薇吧,或者小菊花。”程瑾知说,“但都很难保持一天,所以最保鲜的还是绢花,簪子。”
只有假花才永不枯萎。
秦谏也笑了,回答:“那回头去做个杏花簪子。”
两人随意聊两句,各自去沐浴了过来,到床边,程瑾知主动问他:“表哥闻得惯这熏香么?我母亲让人给我制的,说能安神。”
秦谏看着旁边袅袅升起的轻烟:“还好,我不挑香味,只不习惯太浓的。”说完问她:“那你沐浴呢?是什么香?”
程瑾知认真回答:“普通澡豆,水里加了一点茉莉花露。”
秦谏凑近她闻了闻:“我怎么觉得不是呢?我那里也有茉莉花露,不是这样。”
“嗯?”程瑾知也很纳闷,“或许是京城和洛阳的工艺不同?”
过一会儿他道:“我知道了,是你身上的香味,体香混着茉莉花露的香。”
他一边说着 ,一边看向她,目光中带着柔情与撩拨。
她脸上发热,便低下头去。
他朝她吻过来,在她唇边道:“明天不用茉莉花露,我闻闻你身上原本是什么味。”
程瑾知不好意思:“还能是什么味,汗味。”
“就算是汗味也不是普通汗味……形容不上来,但挺香。”他说。
程瑾知觉得他此时心情是好的,然后突然就想起姑母交给她的事。
可是,这时候提起来,未免有些太突兀了吧?
再说从直觉上,她还是觉得这时候提不合适。
所以犹豫很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而他已经一件件褪去她身上衣服,在烛影昏昏中将她细细探索品尝,最后再完全纳入腹中。
第9章 枕边风
一连三天秦谏都早早回来到她房中,折腾半夜后睡去,少年夫妻,年轻男女,几日欢娱下来也觉得熟络了许多,倒真有一种新婚的如胶似漆。
程瑾知早先隐隐知道,这种事多了不好,似乎女子无所谓,但男子却会伤身,叫纵|欲过度,但他看着精神抖擞,她就忍着没说。
这日太阳大,晚上也比平常热,又是半晌缱绻,连她身上也沾了许多汗,便稍作喘息后要去沐浴。
他在她背后将她抱着,问:“怎么了?”
“去洗一洗。”她答。
他仍将她抱着:“急什么,等一下再去。”说完在她耳垂边亲了几下。
她忍不住笑起来,一边推他,一边娇声道:“痒……”
秦谏将她翻转过来对着自己,低声问:“今天这样,喜欢吗?”
一问她就脸红了,垂下眼说不出话来。
今天他换了样式,很折磨人。
她没回答,他不放过她,继续追问,让她不得不点头,烫红了脸答:“喜欢。”
于是他便低低地笑,将她揽入怀中。
“过两天我沐休,初到京城,有没有哪里想去玩的,我陪你去?”他问。
程瑾知却没有踏青或是闲逛的心思,只回道:“母亲还交给我许多事,不一定有时间出去玩,表哥忙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我。”
秦谏知道她懂事得过分,但她越这样,他就越觉得自己连新婚都没陪她,回门也迟到,有些过分,又问:“那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买给你。”
程瑾知突然就想起表弟的事,而且今天一早姑母还问她了,她知道不能再拖。
眼看着他此时的温柔,便开口道:“有一件事……”
“你说。”他饶有兴趣。
“因禹弟没能考中无涯书院,母亲日日心烦,这几天心悸头疼都严重许多,母亲说柳山长十分器重表哥,表哥是不是能开口让柳山长开一条门路,让禹弟……”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没了声音。
因为她亲眼看见他脸上的温和慢慢消散,最后无影无踪,只剩一片陌然的冷。
她没能说完。
直到床间安静许久,他也看她许久,最后突然坐起身,朝她道:“是你姑母让你来说的吧?”
他竟没用“母亲”,而是“姑母”,明显摆出二人姑侄的身份。
程瑾知也坐起身来,没说话,态度却是默认。
秦谏道:“这事我已是第三次拒绝了,我不想再说第四次,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