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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表哥(159)

他只好道:“那我先穿上衣服。”

姚望男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他没穿衣服,心道原来男人也会不好意思呢。

“你衣服在哪儿,我给你拿?”她问。

秦禹连忙道:“不用,我自己拿。”

见她还盯着他,他只好道:“你稍待片刻,我马上起身穿上衣服。”

姚望男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自己先出去。

于是她只好先从床边起身出去,到了外间,背朝

里面等着。

里面窸窸窣窣一阵,没过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外间冷,你进来吧。”

姚望男进去,便见到他已经规矩地穿好了长袄,穿好了鞋,是那种梳个头就能出去见人的程度,不像自己,只披了个斗篷。

秦禹正经地在桌边坐下,问她:“什么事,你说。”

她只好也去桌边坐下,回道:“就是我想问,你父亲又和你说过什么没有?有没有问怀孕什么的?有没有说我坏话,对我不满?”

当初她的确不愿意嫁进来,但已经嫁进来了,真要闹得让公公厌恶,也不是什么好事。

秦禹连忙道:“没有,你不必多想,父亲一般不怎么过问后宅的事,而且近来大哥遇险,父亲心思都在岳阳,又是年关,迎来送往比以前繁忙很多,他从未提过你。”

“哦……”如此来看,似乎年后也顾不上自己?因为秦谏要娶瑾知嘛,这也是桩大事。

秦禹似乎猜到她顾虑,说道:“去洛阳的事你不必担心,我到时就说是我让你回去看看的,父亲绝不会说什么,就算有什么事要念叨,也不过是对我念叨几句,他不会亲自责怪你的,你放心,父亲比我母亲温和,一般不会动怒。”

这么久了,姚望男也对公公的性情有所了解,确实不怎么严厉,至于老侯爷那里嘛……

老侯爷是偏心长孙的,就算秦谏被革职,他也依然偏心,对于秦禹这个小孙子就从未关注过,随便他怎样,连对孙子都是如此,就不用说孙媳了,只要不是太过分,人家不在意。

这一刻,她觉得秦禹也和自己一样,一个是女儿,被取名“望男”,家里始终更在意弟弟;一个是样样被大哥盖过风头的小孙子,就算秉性善良,做事细致认真,也并不受器重。

她在心里叹息一声,一抬眼,看到他脖子上露出的红色伤痕,又想起刚才在床边看见他蔓延至脖子下的伤痕颜色依然清晰,便忍不住道:“可以让我看看你身上吗?”

说完又马上解释道:“看看你的伤。”

第75章 未婚先孕

秦禹垂眸,第一次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语气微冷道:“没什么好看的。”

这语气让姚望男有些不高兴,起身欲走,迈出两步,又回头道:“你会不会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和你母亲吵架,也不会出去。”

那时的事,秦禹并不想回忆起,也不想提起。

他遇到了后来的事,母亲身故,又搭进了不相干的姚望男,可是仔细想来,却不知能怪谁。

他说道:“我没有怪你,这和你没关系。”

随后又道:“我只怪我自己太温吞懦弱,若我是大哥,必然不会成婚,说算成了婚也会想办法和离,而不会像我。”

姚望男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回道:“没事,时间还长着呢,和离什么的我也不着急,说不定后面就有机会了。”

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卧房。

后半夜愣是躺了一个多时辰才睡着。

正月时,程瑾知收到了姚望男和秦谏的来信。

意外的是姚望男在信里对秦禹诸多不满,恶言相向,却又颠三倒四,一会儿说他和房中一个丫鬟天天眉来眼去,八成不干净;一会儿又说怀疑他的伤很重,很可能伤了根本却不敢透露,然后问她什么时候去京城,再不去她说不定就要和离回洛阳了。

秦谏则告诉她,自己刚回京城就去见过她父亲,节后又去洛阳拜访过程家,两次都没得到她父亲什么好脸色,她母亲倒还客气。

他听闻她父亲喜好砚台,准备托关系寻一方好砚了待元宵后再去拜访一次,看能否有转机,让她不要担心。

她收到信时,已知道了朝廷信报,郭振齐的确将平叛详情如实上报,并未隐瞒秦谏的功劳,但皇上只对秦谏判了个功过相抵,因平叛有功,便对投靠反贼之事、写檄文之事不予追究,仅此而已。

她本就替他不平,如今再看信,秦谏在信上只字未提失落难过之处,只说婚事,安慰她不着急,她一心疼,当即就给秦谏写回信,说实在不行,她可以先怀孕,这样她父亲绝不会有二话,马上就同意了。

这一刻,她倒真想陪在他身边。

至于姚望男,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姚望男是刚和秦禹吵架了,所以在这儿编排他。

但秦禹那样的性子,还会和人吵架吗?

她想不通,便给姚望男回信将她安慰一番,又给秦禹也写了封信问他是否有喜欢的丫鬟,告诉他一桩姻缘得来不易,他与姚望男成婚虽说不是他愿意的,却也是姑母自己做了恶人,最后替他做的事。

姚望男可以恨姑母,他却不能。不管怎样,姚望男已嫁给他,他便有守护她的责任,纳妾收房对男人来说是一时高兴,伤的却是夫妻情。

写完信,她专程给了家中小厮车马费,将三封信一道送出。

秦谏收到信,对信上程瑾知所书大吃一惊,要不是这字真是她的字,他还以为这是有人假冒她的信故意作弄他呢!

想当初从岳阳回江州,两人一路同行,难免有夜里投宿的时候,他是百般缠磨都没能成功,她愣是不让他碰,说于礼不合,现在可好,竟然如此大胆,说要未婚先孕来逼她父亲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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