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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112)+番外

屋里,有嬷嬷在妆匣里找到了那对东珠耳饰,她对着窗户照了照,故意道:“这是不是我们姨娘的东西?”

方氏抬眼看去,虚弱的身体迸发了强悍的力气,吼道:“这是我的!我的!当家的给我的,就是我的!”

两人拉拉扯扯出了房门。

闻嬷嬷接过耳饰看了看:“姨娘没说有一对东珠呢。”

“听见没!”方氏顾不上疑惑,摇摇晃晃动手就抢,“还给我!”

闻嬷嬷侧身避开,直接交给捕头:“到底是谁的东西,捕头小哥,可得给我们查查清楚。”

捕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顺天府里做事,大小官员都见过,公侯伯府也打过交道,怎会看不懂眼色?

且大伙儿消息灵通,定西侯那位姨娘的状况也都听说了七七八八。

别的不说,招过一回婿、丢镖卖镖局,这两样算是大伙儿都知道了的。

只是一件旧首饰,定西侯府不会大张旗鼓上门抢,那么他手里的这对耳饰……

捕头看了眼周围。

脑袋受伤的妇人坚持不住了,倒在地上一副要撅过去的样子。

王庆虎与王大青,做镖头多年、平日与衙门也打过些交道,两人脸色差得仿佛跌入过煤坑。

只一眼就猜得到事情里头绕着呢。

“好说、好说,”捕快应声下来,“我回去禀告了杨大人,请他细查,这几位嘛,我也使人看着,事情弄明白前不会叫人跑了。”

至于拿回去后怎么查,那就辛苦杨大人与定西侯商量商量了。

反正他们底下人做不得主,上头让往哪儿那就往哪儿。

于是,杨大人拿到那对耳饰后、摸着胡子陷入了沉思。

再两刻钟,他亲自去千步廊寻了定西侯,恭恭敬敬说了状况。

定西侯听得目瞪口呆。

就这点工夫,他那便宜女婿,带着几个嬷嬷,把镖局给掀了?

不。

便宜女婿没有那胆子。

嬷嬷定是阿念那儿的嬷嬷。

好好好。

阿念还是阿念。

他这头没敲定给久娘改姓,也还没着手问镖局易手的事,阿念便不管他的想法,迫不及待地直接掀桌了。

有那么急吗?

就真的那么着急吗?

定西侯气闷,想骂两句,话未出口先倒吸了口凉气。

昨日吃得太辣了,今早嘴里几个包,真疼!

第68章 我就爱听他们狗咬狗(两更合一)

一对东珠耳饰,便是一把钥匙,敲开了顺天府的库房。

小吏们起草贪黑翻了两天,才从角落里翻出来邹如海与广源镖局打官司的案卷。

太多年了,顺天府属于保管得当的,也难免遭了虫,没被啃到七零八落的地步,但也散了架,一张张纸没个样子。

如此劳动人手,按说该意思意思,偏又是翻案官司,送酒钱茶钱都不合适。

只能是定西侯贴了老脸,拿脸皮当好处了。

“我问心无愧,但也架不住别人说,”定西侯又气又无奈,坐在春晖园正屋的桌子旁,硬是耐着性子劝陆念,“这案子说起来也没有那么复杂,原本给些工夫、细致查过了,再让柳氏递状纸,按着章程来办事。

你偏不要,让闻嬷嬷浩浩荡荡、跟土匪进村一样把镖局翻了个底朝天。

你晓得外头怎么说的?

说你跋扈,说侯府欺人。

明明是柳氏占理的案子,也弄得似狐假虎威、官官相护,杨大人为了讨好我们去欺压王庆虎、邹如海那几个老百姓。

何必呢?”

陆念照旧躺在她的躺椅上。

天气冷了,桑氏给她送了块红狐狸皮拼出来的厚毯,铺在躺椅上正正好。

底下暖和了,身上再盖一绒被,浑身都舒畅。

听定西侯念叨了一堆,陆念掀开眼皮,懒洋洋道:“外头传言里定西侯府欺不欺人、我不晓得,但我跋扈,这不是全京城二十几年前就晓得的事情吗?”

定西侯被她一堵,良久憋出一句:“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了?”

陆念道:“照父亲这般说,往后身份不同就别打官司了,我们是权贵,他们是百姓,进了衙门就是赢的事儿。

我这好歹还把事情交给顺天府了,就算不走衙门,强抢难道是稀奇的事儿?

也就是天子脚下得讲究讲究,您往蜀地去看看,多稀罕!”

定西侯长叹一口气。

阿念这臭脾气,为了堵他的话,连“鱼肉百姓”都摆出来了。

可事实上,真要无故欺压人,阿念是头一个不答应的。

“你就坏你这张嘴!”定西侯恼火得用手指虚点她。

“确实比不得岑氏口蜜腹剑,”便是隔了两臂距离,陆念都要坐起身来把父亲的手挥开,而后又躺回去,“明明是这么简单的案子,姨娘又占理,怎么就吃了亏、丢了祖业?

那王庆虎与邹如海弄出来的好事,表面严丝合缝,不管那镖值不值价,反正白纸黑字定了约,那就只能照着来。

便是抓了那几个假死的镖师回来,也不过是当时落水失了意识,被好心人救回去迷迷糊糊养了几月一类的话。

我也不说顺天府不尽心,您自己想想,若没有定西侯府撑腰,姨娘便是寻了那耳饰送去、镖局就能还回来?

这都十一月了,再过些日子进了腊月,腊八过了就是年。

怎的,让王庆虎捏着镖局过年?

还说我急,我能不急吗?

这是我给姨娘的年礼!”

定西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这事情上,柳娘子那里他不好说,陆念这儿他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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