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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199)+番外

名声传扬出去了,生意自然而然兴盛起来。

“长公主与驸马可有什么忌口?”阿薇以为沈临毓提前说起是担心菜品,便道,“王爷仔细交代,我这儿都记下来,到时候我掌勺。”

问完后,她等着沈临毓细说,好一会儿没有声音,不由疑惑地看他。

而后,难得的,阿薇在沈临毓的脸上看出了几分尴尬来。

“我母亲是急性子……”沈临毓斟酌着起了头。

阿薇闻言,暗暗想:急性子也不难。

她和闻嬷嬷以前就遇着过风风火火的主家,那就提前定菜色、早早备菜、对每一道菜的出菜时间心里有数,一道接着一道上桌,再急的主家都想不起来催。

沈临毓只看她神色就晓得余姑娘想岔了。

也是,寻常哪里想得到那头去。

趁着元敬还没有回来,沈临毓干脆速战速决:“我父母关系融洽,因此我母亲很是希望我也能早些成家。

她前两年就挂在嘴边了,近来更是,有点听风就是雨。

我也不好与她详细解释来广客来是为了几桩案子,若是她那日问东问西的、说了什么失礼的话,我先替她赔不是。

还望余姑娘千万莫要怪她,也别往心里去。”

说完后,沈临毓似是又想起旁的,忙又补了一句:“她自说自话的,却不会往他处与人说道,这点余姑娘请放心。”

阿薇眨了眨眼睛。

她小时候跟着置办的喜宴不少,新郎官年纪小的居多、大的少数。

毕竟,拖到一把年纪才成亲,十之八九是家贫,喜宴自家人操持着就过了,哪有余钱请灶娘?

而富足人家早早说亲、早早成亲,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那说的全是普通的“富足”。

不说京城,便是蜀地那儿,世家子弟也很少着急。

说回郡王爷,转过年也就十八,且也不是闲散王孙,正儿八经的官职在身。

长公主从两年前就挂在嘴上……

阿薇也不晓得怎么接这话了,半晌懵着说了一句:“确实是急性子……”

沈临毓闻言,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好在,阿薇也算回过神来了。

她“指使”着又是开棺,又是薛文远,又是子钱家,这些她和王爷心知肚明,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举止,但确确实实,还真不能名正言顺地说出来。

“用完就扔”不是好事,“过河拆桥”显然也不行。

积沙成塔,她还要靠沈临毓和镇抚司一道挖沙,不至于对同伙置之不理。

“长公主是关心王爷,”阿薇笑道,“既是不会外传的事,我这厢不要紧,不会怪长公主多问,也不会放在心上。”

沈临毓扣着杯沿的手指一紧。

话是这般的话,但好像……

还没等沈临毓细想,门板轻轻敲了两下,元敬回来了。

这事自然就带过不提了,沈临毓只对元敬道:“同余姑娘定一下菜单。”

元敬应下来。

阿薇去拿了纸笔。

圆桌一半摆菜,一半展了文房,各占半边。

元敬对长公主和驸马的口味了如指掌,一一与阿薇说明。

阿薇认真记下来,蘸墨时不由看了沈临毓一眼。

身边小厮都能这么如数家珍,定是做主子的上了心,从这点上看,王爷对父母很是孝顺。

也正是孝顺与和睦,提起长公主的“急切”时才不会有被指手画脚的烦躁,言语里透出来的有无奈、更多的是体谅。

阿薇照着记下的喜好定下菜色,让沈临毓过目。

沈临毓接过去看了。

字体婉约,笔劲不足。

这字和在灶台上能颠得动锅的余姑娘,不太能对上。

转念再想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余姑娘早年体弱,下笔自是缺力道,字早早定了根骨,人的根骨倒随着年纪强健起来,因而手上有力字无劲。

“就照这单子备,有劳了。”沈临毓道。

阿薇把纸拿了回来,垂下眼帘,暗暗松了口气。

努力永远不会背叛人。

厨艺是,书法也是。

她在蜀地最后那两年里,除了练祖父的字帖之外,学得最深刻的就是余如薇的字了。

第102章 你不该插手金家的事(两更合一)

腊月二十八。

京城又下了雪,不过大半日,就已积起了一指厚。

沈临毓出了长公主府,

街上到处喜气洋洋的,大红的灯笼、窗花,在白雪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红红火火。

随着他往皇城方向去,这红火与喧嚣也渐渐淡了下去。

琉璃瓦盖了雪,是浓浓的威严肃穆。

沈临毓拿着永庆帝给的腰牌,穿过长长甬道,直至舒华宫外。

侍卫们查验过后,才打开了宫门。

一道年久失修、已经坏了漆的红门后头,扑面而来的是冷清。

过年的气息没有吹到这里,整座宫室萧瑟寂寥又沉闷。

内侍许公公引沈临毓:“王爷,您怎么来了?”

沈临毓看着他:“许公公看着精神还不错。”

“托您的福。”

沈临毓失笑。

哪里是托谁的福,说白了是看开了、认命了,人就不纠结了。

吃喝有定数,未来也就是如此,不用再为了主子的前程揪心揪肺,也不用为了伺候跟随永庆帝学习政务的太子而跟着辛苦。

现在的日子,睁眼就能看到闭眼。

若是久久想不开,被关在这小小舒华宫里,迟早要关出病来。

许公公只能自己想开,再时常劝废太子、太子妃以及小殿下想开。

“殿下在教小殿下功课。”许公公从沈临毓手中接过了酒坛与食盒,引着人往正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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